这世界上绝不存在完美无缺的能力，哪怕是看上去再如何毫无破绽的能力，也定然存在着与之对应的，可以将之破解的能力或方法。

从听说，到真正意义上地理解这一点，对伊诚而言其实并不需要太多的时间——他在救世主管理培训中心中所接受的教育与培训，包括期间发生的多次实战与事件，都从各种方面向他诠释了这一道理。

而事实上，哪怕是他“主角”的这一能力，红导师以及白女王，乃至于某次曾经出现过，亦敌亦友的果体反派女性，不都曾或多或少地提醒过他，这一能力的弱点和缺陷所在么？

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认知，伊诚从一开始所想的，就不是“面对无法战胜的敌人到底要如何脱身”，而是“如何找出敌人能力的破绽并且针对破绽搞一搞事情”，而现在，他恰好就从零那看似完美无缺的能力之中，找到了其破绽所在。

“任何将你杀死的敌人……最终都会被你取代么？”

“虽然暂时无法证明，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事实如此。”

已经被揭穿了性别，却并没有因此而显得尴尬或不安的“原绅士”，如今倒是依然表现出了和刚才一般无二的风度。

“不不不……在我看来，与其说是‘取代’，倒不如说成是……融合，更加妥当吧？”

在说完这句话的同时，伊诚不出意外地看到了零那张很难分辨的清楚表情的脸上，所流露出的片刻惊讶。

“融合么？为什么会这么说？”

“之所以会注意到这一点，也是多亏了你关于自身能力的说明啊。”

伊诚摇摇头，语气却显得格外笃定。

毕竟，如果按照你所说的，你所掌握的是那个数字‘0’的能力，那么……在你进行能力的说明时，其中自然而然也就会表现出这一点，不是么？”

所谓的“任何数字除0其结果都是0”，单从表面上看来的确如零所说的那般，可是，只要仔细思考就会发现，后一个0的存在，实质上是在融合了该数字后的结果。

也就是说，0的这一能力，其本质与其说是“替代存在”，倒不如说成是“将该存在的一切连同其本身，与本身融合为一”更加妥当。

而这，也解释了为何夏娃能够安然无恙的原因——只要控制融合在“仅融合力量，不融合存在”的程度上，就可以让敌人失去力量而又安然无恙地存活。

“已经……注意到这一点了么？真不愧是主角呢。”

零咧开嘴笑了一下。

然后，下一秒，她的表情也就顺理成章地又变得狰狞起来。

“的确，我在这一点上是稍微疏忽了呢，不过这并不重要，取代也好，融合也好，最终的结果总是不会改变的，不是么？”

“不不不……这当中可是有相当大的差别的。”

伊诚下意识地想要摆摆手，不过在发现没办法做出这个动作后，也只能再一次用晃脑袋的动作来代替。

“总而言之，接下来，我就要用行动来证明这一点……”

话音未落，伊诚的身体，已经有了相应的动作。

“嗯？”

仅仅是短暂的一瞬间，当零的视线再度聚焦时，已经发现某人在这期间利用了时停的能力，将她的目标，那个代号夏娃的女人，以蹩脚的姿势拖拽出了老远。

“想逃走……唔，不对，是想要将我引入另一方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