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仲文渐渐回复了意识，立时就感觉到头部一阵针*般的痛疼，难受得呻吟了一声。ｋｅｎｗｅｎ．

“醒了，醒了，大弟醒了……”一个朦胧的声音传来，似乎就在耳边，又好像远在天边。正想听得真切一些，又一个声音响起，“小哥，小哥……”两个急切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吵嘈嘈的，只觉得头昏脑涨。

“安静。”一个声音呵斥道。四周马上安静了下来。

夏仲文这才好受了一些，隐约中，感觉到有人靠近了自己，一股淡淡的酒气钻入鼻子，睁眼看去，入眼一个硕大的红鼻子。

红鼻子的主人似乎对自己说了一句什么，模模糊糊地听不真切。他努力想要回应，却只能发出虚弱的哼哼声。

那红鼻子的声音又说了一句，没过一会，他就感到所有人都离开了。

昏昏沉沉中，他又失去了意识。

门外，一个削瘦的中年文士向一个有些邋遢的老者问道，“山老，我儿子他怎么样了？”声音夹杂着关切与焦急。

被称作“山老”的老者有一个通红的酒糟鼻，眼神有些混沌，他摸了一把下巴稀疏的花白胡子，老神在在地道，“夏夫子，别担心，文小子没什么大碍。不但如此，他的神志，还有开始恢复的迹象。”

“什么？”夏玉的声音徒然提高了一个八度，颤抖着道，“文儿他……他恢复了神志？”

看着一向温文儒雅的中年人如此失态，老者混浊的老眼闪过一丝怜悯，轻咳一声，道，“只是刚开始恢复，能不能完全恢复过来，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夏玉深深吸了一口气，哆嗦着嘴唇，一躬鞠到底，道，“文儿的病，就拜托山老了。”

山老缓缓点头，肃然道，“尽力而为。”

目送山老离去，夏玉看了一眼喜形于色的大儿子与还有些懵懂的小儿子，严肃的脸上难得地浮起一丝柔意，“走，去看看文儿。”

来到夏仲文所在的房间，见他躺在床上，呼吸平稳，已经睡着了。看了一会，夏玉带着两位儿子离开了。

回到厅中，夏玉对小儿子夏季平道，“平儿，你去将我教过你的《千字文》抄一遍。”

“是，父亲。”夏季平对严厉的父亲显得有些畏惧，虽然有些不情愿，却不敢违逆。

夏季平离去后，厅内只剩下夏玉与夏伯鼎两父子。

夏玉看着自己的儿子，神情有些恍惚，九岁的夏伯鼎已经有一米三四高，脸上虽然布满了稚气，但那倔强的眼神，跟自己的妻子多么相似啊。

两父子就这样对视着，气氛有些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