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而无情，充满了一种蔑视的漠然，似乎不论他说与不说，对方都已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詹台玉面颊汗如雨下，几乎不敢在继续拖延下去。

“小世界的崩溃，除了世界结晶之外，也宣召着我詹台氏的底蕴耗尽，也即是说，在当代族长的带领下，若是不能再次开辟小世界，那么我詹台氏就会面临一场灭族的危机。”

一口气说完，詹台玉如释重负，压在心里的大石头也终于落了下来，深吸一口气，端起手中的茶杯，才愕然发现，原本干渴的杯底已经从新滋生除了源泉。

对于风清扬所带来的压力，詹台玉已经完全有了领悟，那是一种让灵魂都要绝望的压抑，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甚至是连念头都不能产生。

似乎自己的一切，在风清扬眼中，都是那么透明，不论你影藏得多深，哪怕是在内心最深处，也依旧挡不住他那双洞彻一切的目光。

恍然间，他想起自己与风清扬第一次相识的场景，尽管那时候是自己占据了绝对上风，且又是以强横的手段逼迫其前往詹台家。

若是那时候知道对方是一块铁板，那就算是给自己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轻易的将其带回家，此时此刻，他几乎肠子都要悔青了。

“小世界崩溃事关重大，还望道友不要泄漏出去，否则就算是我詹台家灭亡，恐怕道友也会留下来陪葬。”

说到此处，詹台玉一改之前的软弱，语气变得强硬起来，双眼炯炯有神，一眨不眨的盯着风清扬，好似想要从他眼中找到一个答案。

“詹台兄说笑了，我风某岂是那种人？在则说，如今的我已经打上了詹台家的烙印，你说我还会去做对自己不利的事吗？”

风清扬一眨不眨，锐利的目光像是两把刀子，深刻的刮在詹台玉脸上，一刹那，空气都在瞬间变得寒冷。

手中的茶水，更是骤然间冰冻，仅仅只是一个念头以及一个眼神，就能改天换日，挤开四方规则，犹如言出法随。

詹台玉再也呆不下去，佯装镇定的喝了一口本就结冰的茶水，便起身匆忙告辞，风清扬也不挽留，就在对方跨出院门的刹那，后者便冷哼一声。

“此人野心勃勃，心急太深，与当初在荒原放逐之地所遇到的三十六洞主相差无几，只不过前者有贼心没贼胆，而后者则是仗着自己的大圣血脉，虽说有些不一样，可也是异曲同工。”风清扬嘀咕一声，看着手中早已结冰的茶水，冷冷一笑。

……

长夜漫漫，对于春宵来说，自然是分秒值千金，也是恨不得时间能够无限延长下去，但对于风清扬这等修士来说，这只是弹指一挥间。

几乎是闭眼睁眼的刹那，第二天的黎明便以到来，风清扬从入定中醒来，起身行至外面的小院中。

昨夜下过一场不大但绝对不小的雨，庭院两旁的树苗受到雨水的冲刷，没有想象中的耷拉脑袋，相反的是，在大雨的浇灌下，瞬间释放了自己的生机。

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雨水气息，深吸一口气，沁人心脾，风清扬默默的看着天空，大雨过后的黎明，犹如泛白的鱼肚，没有一丝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