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祖是克苏鲁
陈寄奴……
当年那个差点把他脑袋砍下来的金丹太监,不就叫陈寄奴?到底是亲手杀的第一个人,李凡果然是记忆犹新啊。那么,会是偶然的同名同姓么?
不,养在太平观里的太监,还混入墨竹山神不知鬼不觉做了那么多关键的大事,只怕这个陈寄奴,就是那个陈寄奴豢养的心腹,死士,傀儡,容器,实验品,诸如此类的东西。
倘若不是金丹就夭折了,大概早晚也能上个编号,化生魔子吧……
看李凡一阵肃穆陷入沉思。罗酆老祖这个前差人头目,六扇门扛把子当然察言观色瞧出来了。
“怎么,果然就是他么。我就知道这人有蹊跷。
你不知道,当年北辰剑宗在天下威名赫赫,剑祖不必说了,他三个弟子也都是人中龙凤。
皇甫义是北伐军先锋,每每先登破阵的猛将,扫荡北方妖魔的英雄,可惜在战场上受创太重,折损了道体兵解了。
雁行云么,你大概也听说过他做的事,罗教掀起天下的波澜,他就是浪潮的核心,当年玄门那么多年轻高手死在他手里,几乎打折了玄门一代人,也是天下名扬。
相比他们两人,陈寄奴在人间的名声不显,很少有凡人见过他,但剑祖的徒弟,修行界都知道的,他一身修为冠绝天下,是玄门之中的翘楚,不过却很少与人斗剑,而是翻山越岭,踏遍魔域,去追杀镇压各禁地的上古魔头。
明明他只是元婴境界,但好多自古以来,就为祸一方的魔君魔神都被他镇压,这份功绩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北辰剑宗今日除魔卫道的名声,好多都是他赚下的,你看哪里的遗迹有流传‘剑仙除魔’的那个剑仙,多半就是指的陈剑仙了。
也因此在玄门之中,陈剑仙颇受人尊敬。后来无声无息的陨落了。剑祖说什么‘给狗咬死了’大概是气话,世人都猜测陈剑仙是在某次除魔的过程中失手了,因此颇为惋惜呢。”
不过那个真的是被狗咬死的吧……不,问题不在这里……
李凡皱眉,“他真的……是在诛魔么……”
老祖点点头,“你也想到了啊,我们当初确实在怀疑他假借除魔名义,其实是云游天下,勾结拉拢那些遭三大派打压的上古魔神,邀请他们加入南宫无怖的叛军。可能是后来事情败露,也可能是事情办完了,他就假死脱身了。”
有这个可能,死门道不是有好多魔头,都暗中和南宫家联系上了么,而且在罗教兴起之后,也消声觅迹,藏在释门之中,莫非是当时牵的线,暗度陈仓……
李凡还是有些不解,“可是,为什么是剑宗……”
老祖咧嘴笑了,“那当然是剑宗了,你以为那些个上古老魔,封镇的妖神,有什么资格苟延残喘至今?那都是玄门留给自己亲传弟子历练的机缘!你旁的人想除魔,怕还轮不上这个资格呢!
你以为玄门好进么,其他玄门哪个不是人满为患,那是连个早课的座次都要争的。而且各个严防死守,生怕本门秘笈给其他门派偷走了。
但偏偏当年九阴山出了个玄天剑祖,屠了本山,眼界又高,大弟子兵解后座下一个徒弟都没有,而且可能吧,他还真不大懂经营门派的事情,据说给陈寄奴传法之后,就把宗门直接托付给弟子,丢下他一个人在中原历练,自己跑去昆仑和神教厮杀了,那剑宗上下,还有谁管这陈剑仙到底在做什么。
哼,这家伙还真忍得住呢,真就再没用这身份出现过。”
唉……玄天哟……
李凡想了想,向罗酆老祖道,“假如衡山的志敬子道君,这北辰剑宗陈寄奴,以及南宫仙贼第七贼其实是同一人物。他布置下的局可就太大了。
南宫家,衡山,还有妖族的势力已经联盟在围攻贵山,而且据我所知,太傅的嫡长子,仙宫的卫将军,长平乡侯司马世景也自称得了北辰剑宗嫡传的第十八代掌门,手下多豢养剑宗死士的。说不定他也用了皇甫静之类的身份勾结……”
罗酆老祖倒是一脸无所谓,“这不是很正常,他是个剑仙,又不是什么王侯,太傅也好南宫也罢,谁得了天下和他又没关系,只要道统传承,或者有修行资源供奉不就够了。反正无论哪边胜出,他都立于不败之地。
何况南宫仙贼和天外仙魔的事情,太傅也是知道的,说不准那个老谋深算的家伙,也在两边下注呢。”
李凡一时感觉好无力,话说他穿越仙界,只想逍遥人间抱大腿啊,怎么对手一个比一个阴险狡诈?倒是能不能匹配点简单难度的智障给他打啊……
“哼哼,看来你小子的麻烦比我罗酆还要大嘛。别瞅着我,我自己家门都守不过来,可没空掺和到你们下一代的事里。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带上你的弟子快滚吧。”
李凡也听出对方的意思,是不想让他搅合到罗酆灭派的劫数里,想了想,
“之前答应老祖的天书,我已经背下了,我这里还有好多本新的,您要不要看看?”
老祖连连摆手,“可别!我炼体的,和你们修士悟道不一样,现在我要把道体调整到最佳状态备战,你可别给我整那些花里胡哨的搞得我走火入魔!
呵,现在天书对我的提升,还不及了解他们上清护体真气的罩门有用呢。”
李凡点头懂了,“哦,那我这就把《上清降真伏魔功》写给您。对了,还有《衡山打碑手》,《天柱剑诀》,哦,有一部斗部的护体罡气,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罗酆老祖,“……怎么你上辈子是衡山弟子吗?”
李凡,“不是,我峨嵋的。衡山我不熟。”
罗酆老祖,“……”
于是李凡就和罗酆老祖切磋了一番,自己随便修炼了一番《上清降真伏魔功》,给罗酆老祖模拟指点了上清护体真气的运转经脉和罩门。
你别看这老鬼长得五大三粗和个莽夫似的,其实人家和山主不一样,是个异常敏感纤细的男人,咳咳,是个技巧型的,比如那套大罗经天指法,其实就是从罗酆军的枪戟战法之中演化出来的,专攻经穴破绽,是一套技术难度极高的功夫。
不过李凡和罗酆老祖两个都是功夫极高的武学宗师了,而且两个人一起针对性得探讨大罗经天指和大罗枪法,对《上清降真伏魔功》的破解克制之道,很快就比划演练着,推演出了打法对策和破解之法。
当然虽然从技术层面上破解了衡山功法,但还需要临阵发挥,这一点李凡倒也不担心了。毕竟罗酆老鬼从下到天魔洞看大门,大概就没有一天安稳的,论起战斗经验只怕没人比他更丰富了。
看老鬼已经心有所得,开始静坐调息,一边调整身体状态,一边在脑内模拟战了,李凡也不打扰他备战,告辞离开了罗酆天宫。
然后一出门,绝阴神君就冒出来,‘喂’了一声。
“呃,您还在呢,老祖心有所得,正在苦修神功,我想对付衡山神君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绝阴神君头上的人笑着作法,请李凡上车,“老祖的脾气,我懂得。神君不必在意,请随我来吧。”
不是,你们到底准备了什么东西啊都不给老子看,说不定还能指点你们一下,再阴衡山一把咧……
不过李凡也不好多说,罗酆老祖大概因为观主和山主的关系,对李凡像个子侄弟子,但他这些徒弟可和墨竹山没有多少交情的,信不过也正常。不过李凡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贵派的弟子,不用我护送些出去避难么?”
绝阴神君依旧是‘呵’一声,“不劳费心,我们已经安排小辈的退路,明晨他也在闭关,不过这么说起来,他把自家的螟蛉子,都托付给足下了是吧?
那些是谢阀家传下来的神兽,据说都是从三垣带出来的仙蛾后裔,只可惜我山没有足够的灵材给它们养大。天魔洞里地方有限,活不了它们,但好歹能产些灵丝,死了可惜,更没道理便宜了衡山,就请足下一并带走吧……你不会把宝珠搞丢了吧?”
“没有没有,”李凡汗,把鲲拿出来一阵翻,总算从鱼嘴里把召蛾子的宝珠扣出来。“在这了在这了。灵丝好啊,我们正缺丝呢,多谢了。”
绝阴神君,“……啧。”
于是两人又绕了一圈,先接了寄养在罗酆的项小玉,聂飞莲两人,又同罗酆借了艘大船,将明珠放在飞舟顶上,吸引来漫山遍野的飞蛾落在船舱内,便这么告别,大张旗鼓从罗酆洞天中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