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铁柱说:“通知了,不过我说了,今晚上太晚了,明天早上再说吧。妈的,我们费了老大的劲儿把姓孔的请来了,怎么的也得让他在里面呆一晚上啊。”
于飞霍地站了起来,把烟头按熄在烟灰缸里,大声说:“对!不能便宜了他。”
“于支队,我们……”赵铁柱底下的话没说出来,但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利用这晚上的时间,让孔令虎吃点苦头。但是,他马上又提醒道:“要是搞得太明显了,孔令虎的律师怕是会找麻烦。”
于飞想了想,说:“铁柱,要搞就要让孔令虎知道我们故意在找碴,但也不能给他留下把柄。我看这样……”
赵铁柱一听,马上来了精神,说:“好,这事儿交给我了。”
于飞拦住了他,说:“梁子是我跟孔令虎结下的,人也是我亲自抓来的,这事儿还是我来办,出了问题我负责。”
赵铁柱抢着说:“不,你是支队长,还是我来吧。”
于飞诚恳地说:“不行,铁柱,我们刑侦支队不能两个人都犯错误被处理。如果这事儿出了差错,我大不了再回望城县去,你还得接替我好好干,我还指望你把这帮家伙收拾干净替我出气呢。”
于飞有正义感,不计较个人得失,勇于承担责任,这让赵铁柱彻底改变了看法。如果说赵铁柱此前对于飞还有些不太服气的话,到现在,他是真正的服了气。
看来还真不是像苗局长、乔副局长背地里所说的那样,温局长费尽心机从望城县把于飞调过来,并不是只是来公安局抢位子占地盘的。说的也是嘛,温局长的的眼光怎么可能那么差呢?
于飞和赵铁柱再次来到审讯室。
孔令虎以为又是来审讯的,只抬了抬眼,也没当回事,他见两人进来以后,并没有问他问题,而是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他。孔令虎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挤出笑脸来,说:“两位,有烟吗?再给来一颗。”
“凭什么?我们的烟也是花钱买的。”于飞一口烟喷到孔令虎的脸上。
孔令虎贪婪地吸了几口,说:“等我出去,给你们上供一箱软中华,怎么样?”
于飞指了指身上的衣服,嘲讽道:“好大方啊,孔老板,你不是说出去要扒我的皮吗?”
孔令虎干笑了几声,说:“我已经说过了,一句气话嘛。于支队,你别往心里去,我这个人讲义气,别人敬我一尺,我肯定要敬他一丈的,这个赵警官应该清楚,是不是?”
赵铁柱骂道:“谁他妈清楚?老子就清楚你干过多少伤风败俗外加伤天害理的事儿。”
孔令虎不高兴了,咬着牙说:“行!既然你们非要把事做绝了,那我孔某人就只有奉陪到底了。”
“你他妈的到了这里还嘴硬。”于飞把烟头一扔,用脚狠狠地碾碎。“好,你要奉陪没问题,今晚上老子先陪陪你。”
“你,你要干什么?”孔令虎害怕了,叫道:“哎,你不要乱来啊,你可是人民警察啊。”
于飞恶狠狠地说:“少他妈废话,今晚上老子就让你先见识见识什么才是人民的警察?”
“你们……”孔令虎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恐惧,他坐在椅子上一个劲儿地哆嗦,叫道:“我……我要上厕所。”
“你等着,我来给你帮忙。”于飞说着,掏出了一根布条和一根铁链子。又回头对赵铁柱说:“铁柱,你出去,这儿没你什么事,我要单独审讯他。”
赵铁柱笑眯眯地出去了,边走边说:“于支队,你忙吧,我什么都没看见。”
孔令虎大叫:“于飞,你想干什么?你要敢动老子一根毫毛,还是那句话,你等着,老子扒了你身上这张皮。”
“哼,没问题,老子毛都不动你一根,先让你脱层皮。”于飞说着,松开孔令虎的手铐,又用布条捆好,然后把手铐挂在了审讯室上方的一根铁管子上。
于飞把铁链子拴在捆着孔令虎的皮条上,将他从审讯椅上放出来,双手一用力,把铁链子穿在了挂在半空中的手铐上。
孔令虎挣扎着骂道:“于飞,你他妈的放老子下来。”
于飞也不答话,又把铁链子一点点地收紧,让孔令虎的脚尖刚刚能着地,然后把铁链子缠在了手铐上。
孔令虎整个身体的重量落在脚尖上,要不了多一会儿,脚尖就支撑不住了。
脚尖想要放松一下不用力,力量就全在手铐上,手腕子和手臂又受不了。
这个姿势太难受,太折磨人了。
“于飞,你这是行刑逼供,我要告你。”孔令虎一边扭动着身子,一边大叫。
于飞站在一边,慢悠悠地抽着烟,用轻蔑的眼神盯着孔令虎,学着他的口气说:“你怎么告我?证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