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党校学习的时候,他和温纯的接触还是比较多的,以他对温纯的了解,温纯既不应该是那种贪小便宜的人,也不应该是这种扛不住事的人,那他这么快就全盘招供了,又是什么意思呢?
杨伟认为,既然温纯已经放弃了抵抗,还跟他啰嗦什么呢,抓紧时间乘胜追击啊。郭检察长可是跟自己交待过了,尽可能挖出更多有价值的线索,要是能牵出更高级别的官员,或者查出巨额的资金来,那办案的业绩就大不一样了。
杨伟换了一副和善的面孔说:“温纯,我们把你弄进来,也是有人揭发你,你呢,也不要破罐子破摔,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争取有立功表现,我们会提请法院量刑时酌情考虑的。”
温纯嘴角一撇,说:“我不说你们要折腾我,我说了你们又不信,那你们把他们一个个都喊来问问不就全清楚了吗?”
杨伟又说:“温纯,不要激动嘛,你老老实实地配合我们办案,我们怎么会折腾你呢?你在这里受罪,那些可能比你更贪更色的人却在外面潇洒,你想想看,这公平吗?”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温纯大喊大叫起来。
杨伟连忙说:“对嘛,别人能把你弄进来,你也可以把别人弄进来呀,你再仔细想想,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温纯马上又推翻了刚才的说法:“我只赢了五万,没有八万,另外三万是高琼赢的。”
杨伟看温纯并没有跟着自己的思路走,非常气愤,他气势汹汹地说:“你他妈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说你把高琼赢的也收过来了吗?”
“我记不清楚了,你们让我好好想想。”温纯开始装糊涂,一会儿说是五万,一会儿说是八万,颠来倒去地把蔡文志和杨伟也搞糊涂了。到了最后,连打麻将赢钱的事又一起否认了,说是有人栽赃陷害,根本没有这回事。
折腾到快半夜了,杨伟渐渐也失去了耐心,他把蔡文志喊出来,说:“蔡局,我看这小子是想蒙混过关,干脆,别跟他废话了,把当时参与的人员高琼和张紫怡都请过来,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被杨伟这么一说,蔡文志似乎明白了,温纯从麻将桌上赢了几万块钱,这基本上不会有什么疑问了,他这种出尔反尔的反常举动,一定是另有目的。难道就是为了把更多的知情人牵扯进来,高琼和张紫怡又会知道些什么呢?
蔡文志说:“好,先把温纯晾在这,我们分头带人去请高琼和张紫怡。”
不闻不问,也是检察机关对付顽固分子的一个手段。
一个人呆在四面墙壁的小黑屋子里,干坐在左右动弹不得的椅子上,心理上的恐惧、生理上的紧张交织在一起,很容易让人精神崩溃。
尽管温纯内心坦然,但是他依旧不能平静,接下来又会有什么变化呢?
蔡文志带人,很快找到了高琼的住处,把门敲开,高琼听说是检察院的,立即吓得魂飞魄散,酒桌上郭凤春与宋飞龙开的玩笑竟然变成了现实。
因为只是普通的调查取证,蔡文志并没有把高琼带到讯问室,而是带进了一间接待室。为了方便起见,他让干事去找一个女同志来,他则敞开着门和高琼远远低面对面坐着。
说是接待室,其实布置得和讯问室也差不太多,仍然是一张椅子和一章桌子,只是墙上比讯问室多了几个窗户,与讯问室冷冰冰的气氛相比,稍稍温暖一点而已。
高琼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心里充满了恐惧,她战战兢兢地问:“检察官,你们没有搞错人吧?”
蔡文志问:“你是不是叫高琼啊?是不是在城建局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