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市政府大院出来,温纯直接回了党校,先去向丁浩说明了情况,告诉他组织部已经谈过话了,自己要调市城建局工作。这会儿过来就算是辞行了,学结等学员们从井冈山回来,再一起交。
丁浩听了,也没有感觉太过意外。学员学习还没有结束,突然被组织部门找去谈话,这种情况很少见,但以前也发生过,多半是学员要另行安排工作。
温纯与丁浩简单地客气了几句,就提出回宿舍收拾行李。
路上,温纯给于飞打了个电话,请他安排曾国强来党校接自己回望城县。
于飞听了有点纳闷,党校学习还没结束呢,又不是周末,怎么大白天的就能跑回来呢?
温纯说,于飞,回去我再详细跟你说。
大概过了个把小时,曾国强的车终于到了。
路过九里湖大桥时又堵车了,还是渣土车抢道引起的。
温纯从车窗里探出头去看了看,就想,九里湖大桥真的要拆除重建,施工期间又该如何保证正常的通行呢?桥上是不能跑车了,桥下还得占道施工,这个地方岂不是要堵得严严实实?
渣土车装得很满,由于车轮卡在一道伸缩缝中,横在桥面上不能动弹,把两边的道路都占住了。
其他的司机都在拼命地按喇叭,渣土车司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骂骂咧咧地猛踩了一脚油门,车身晃动了几下,终于从伸缩缝中爬了出来,车上的渣土掉下来不少,有些碎块就砸在了旁边的小车上。
小车司机下来,扯着嗓子叫骂。
渣土车司机也不甘示弱,将车停在路中间,从驾驶室里跳下来,与小车司机指手划脚地对骂起来。
两个人像两只叫鸡公一般站在桥上吵骂,桥上桥下越发地水泄不通了。
曾国强实在按耐不住了,跳下车去,朝小车司机吼了几声,勉强把两个人扯开,两个人还脸红脖子粗地叫嚣,曾国强把袖子一挽,鼓着眼睛与两个人比划了几下,这两人才不做声了,各自上了自己的车子,桥上的车辆长龙才开始慢慢地蠕动。
“妈妈的,真他妈的贱,老子不动粗就他妈不识好歹。”曾国强发动了车子还在骂。
温纯笑道:“国强,你以为你还在装甲旅啊?”
曾国强气鼓鼓地说:“哼,我要开的是装甲车,早把他们都拱桥下面去了。大家都堵得心里发焦了,他们居然还有心思横在路上扯皮。”
温纯故意问道:“明明是渣土车抢道造成的,你怎么还冲小车司机吹胡子瞪眼睛呢?”
曾国强嘿嘿笑了:“吃柿子挑软的捏呗。只有先搞定一个才好摆平另一个啊。”
“哈哈,国强,你这一手是跟信访办的老施学的吧?”
车子正好从一辆渣土车旁路过,曾国强没有回答温纯的问话,而是全神贯注小心翼翼地开着车,生怕又被渣土车上掉下来的碎石烂泥砸着。
与渣土车拉开了距离之后,曾国强愤愤不平地说:“妈妈的,这些个渣土车横行霸道惯了,怎么就没有人来管管他们,城建局的那些个老爷们就他妈一帮吃干饭的?”
骂者无意,听者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