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浩笑了笑,转身向办公楼走去。
温纯也快步走向教室。
冷静下来,温纯暗暗好笑,也暗暗叫苦,进入党校才一周,就惹下了一大堆的麻烦事。
假扮王晓翠的男友,要帮她彻底摆脱西山县的马民权,这事已经满城风雨了,却还一点希望都没有看到;
答应郭长生,要帮他解决曾为锁的无理取闹,可到目前为止,和曾为锁都还没有联系上;
现在又下了决心要帮袁大超他们讨还欠债,更是连方向都找不到。
是不是自己过于冲动了?
席菲菲说过,在官场中你永远不能喜形于色,更不能快意恩仇,否则,你就不是一个成熟的官员,更不会成为一个成熟的政治家。
进了党校,又像是回到了血气方刚的学生时代,满怀一腔热血和激情,路见不平,便忍不住要拔刀相助。
事已至此,暂且顾不得那么多了,古代的七品芝麻官还懂得,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呢。
尽力而为,相机行事,车到山前必有路,做到问心无愧就好。
回到教室里,科学发展观的讨论还没有结束,不过,中心话题已经被刚才发生的事情抢跑了。
郭长生最为关心,问:“老黄,怎么回事?”
黄平摸了摸光头,说:“没事,几个要债的村民,找到党校里来无理取闹。”
“哦,”郭长生松了口气,这麻烦不在自己身上。
李喜良说:“我看那几个村民挺可怜的……”
黄平不满地打断了李喜良的话头:“他们可怜,那谁来可怜我们路桥公司呢?”说话的时候,眼角瞟向了季萍媛。
季萍媛瞪了他一眼,说:“老黄,你可怜吗?你少吃一顿饭,少唱一晚上歌,少洗一次桑拿,都可以解决他们手里的一张欠条,你说这个话,不怕大半夜里做恶梦。”
被季萍媛抢白了几句,黄平不说话了,只把桌子上的书翻得哗哗响。
还别说,黄平跟谁都可以耍无赖,可对季萍媛这个财神奶奶,却不得不礼让三分。
胡唯一和黄平的关系近一些,便笑着出来打圆场,他说:“萍姐,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也说过,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老黄他们多半也有他们的难处。”
蔡文志插话说:“老胡,国有大公司拖欠村民的几个小钱,还拖了好几年,这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李喜良连声附和:“是啊,是啊。”
黄平冲了一句:“国企就应该是唐僧肉啊。既要负责为国家创利,承担经济责任,还要负责为百姓分忧,承担社会责任,这个压力也太大了点吧。”
季萍媛说:“这就是中国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