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想请你约一下李逸飞,他想和李逸飞见上一面,然后按道上的规矩,在给李逸飞一个了断之前,托付一件大事。”
秦大炮放王宝良回来,果然不是那么简单。
他要找李逸飞,另有图谋。
王宝良和李逸飞还扯不上关系,所以才把温纯请了过来。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了断之前,秦大炮要找李逸飞托付一件大事,应该不会是坏事吧。
温纯沉吟了许久,终于点了点头。
当天午夜,红杏镇荒郊的一处野地里,四个男人在夜色中沉默着。
其中三个人站着,一个人跪着。
站着的是李逸飞、温纯和王宝良,跪着的是秦大炮,他在的面前,立着关春生的遗像。
秦大炮给关春生的遗像磕了三个头,然后,向李逸飞哀求道:“六哥,你饶了我这次,我远走高飞,再不踏进临江一步。”
李逸飞红着眼,摇头:“秦大炮,你有悔改之心,也算是一条汉子,我有心饶你,但你应该知道孟亮的为人,我饶得了你,他能饶了你吗?兄弟,逃亡的日子生不如死,竿子逃进了看守所,不是也难逃一死吗?”
秦大炮沉默了良久,缓缓站了起来:“六哥,你要怎么样,我都认了,但是,你不能把我交给政府。”
李逸飞没有说话,他弯腰将关春生的遗像拿了起来,端在胸前,然后从腰里拔出一把匕首,咣当扔在了秦大炮的脚下。
“大炮,我不杀你,你自己了断吧。按道上的规矩,我绝不会牵扯到其他人。这一点,你尽可以放心。”
温纯明白了,秦大炮自知早晚就是一死,如果被政府法办了,或者死在了孟亮的手上,李逸飞还有理由找他家人的麻烦。
借着月色,温纯仔细打量起面前这个死到临头的男人。
秦大炮流泪了,他从出来混的第一天就知道迟早难逃今天的下场。但最终结果到来的时候,他感到了生命的可贵。
“六哥,那我说最后一件事,你能答应我,我下辈子感激你。”
“你说,我如果能办的,尽量替你办到。”
“六哥,不是我信不过你,按道上的规矩,我想请宝哥……做个见证。”秦大炮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却在看着温纯。
王宝良苦笑了一下,说:“秦大炮,你是不是嫌我年老体衰,不中用了,还想请温纯也给你做个见证啊?”
没等温纯说话,李逸飞就一口拒绝了:“大炮,我告诉你,这个梦就别做了,纯哥是公家的人,管不了道上的事,你别把他也牵扯进来,他日后在政府还要进步的。”
秦大炮低头无语,一看就是心有不甘。
温纯看出了秦大炮的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