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海难幸存者(1 / 2)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陈守序走下南海号的艉楼甲板,如果从最高处的甲板算起,他要回到司令舱需要下3层楼梯。南海号能被选为旗舰,正是因为这艘马尼拉大盖伦有足够的空间容纳他的司令部军官。

南海号主桅后的露天甲板建起了第一层艉楼,靠近船尾的地方是第二层艉楼,两层呈阶梯状。第一层艉楼的尾舱住着船长和他的舰上军官。如果按照西班牙人的习惯,在舰长的楼上,更小的第二层艉楼中住的一般是舰上的领航员和税务官。陈守序这次出征,除了舰队官兵,还带了几位学者和超出编制的医生,现在他们住在第二层艉楼里。

陈守序的司令舱位于露天甲板下的炮甲板尾舱,外面的船尾还有一层突出舰体的游廊,也是舰队司令专属空间。

天气好的时候,陈守序会去游廊透透气。

炮甲板下是一层多功能甲板,部分士兵住舱、厨房、帆布贮藏室、医院等都在这一层。再往下一层是弹药库和货仓。

比较特殊是陈守序司令舱的脚下,因为此时马尼拉大盖伦还有明显的舷弧,船尾的层高比船首高出一截,因此在陈守序脚下就有个约占船长五分之一,多出来的一层。船舵在这里通过舵柄接入船内。这层还装备着2门9磅尾炮和4门9磅舷侧炮。高海况下,该层的炮门很可能无法打开。

南海号完成改装,彻底变成一艘战舰后。炮甲板单舷有10门大炮,其中4门18磅炮,6门12磅炮。露天甲板单舷7门9磅炮。船头两侧还有伸出舷外的2门9磅炮。

除了重炮,南海号在艉楼和船艏一共还有14门回旋炮。

整艘战舰一共有40门大炮和14门回旋炮。船上空间很宝贵,除了司令,包括船长在内的军官吊床都位于大炮上方,平时要与大炮睡在一起。

陈守序掀开分隔士兵和军官舱的布帘,绕过会议桌、吊床和12磅炮,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身为专职提督的好处,就是他不用像以前一样带班了,日常航行中闲暇比较多。为了不浪费这段时间,他会抽空给旗舰和参谋部的军官们上课,主要是一些数学和自然科学方面的基础知识。明天主要讲三角函数,他还得备课。

办公桌上点着两根牛油蜡烛,光线只能说一般。牛油蜡烛是在南美买的,还剩一点存货。

金城的鲸油储备已经告罄,现在各船更换船底得使用木焦油为主的黑料。他这次带梅尔维尔号出征,也有捕鲸的目的。只有一艘捕鲸船肯定不够,在陈守序离开金城之前,两艘双桅纵帆捕鲸船已经在设计之中。像梅尔维尔号一样,炼油炉也安放在船上

陈守序沉浸在中学数学公式中,忘记了时间。

直到门外响起杂乱的脚步声,有人敲门。被打断思路,陈守序稍微有些烦躁,他往烟斗里装了些烟草,凑到蜡烛前点燃。

烟草是最重要的作战物资之一,在自种的烟草尚未收获之前,金城还得依赖从暹罗进口的烟叶,不过这个问题快要解决了。陈守序在研究院搞出来的植物苗圃的重要性没多少人理解,士兵们最关心的是烟草种植园和酿酒作坊,这两项工作不需要陈守序亲自抓,本身推进的就很快。

“进来。”

首先推门进来的是蔡元定,他也参与了刚才的救援行动,雨水混杂着海水,全身湿透。

在他身后是一位梳着发髻的华人。陈守序上下打量了来者两眼,海难之后的样子当然好不到哪去。帽冠不见了,现在发髻用的是根白色的带子束起。身上是浅黄色对襟宽袖直掇,脚穿翘尖布鞋。

看的出来,来人进门前整理过衣服,短短时间状态已经恢复的不错,如今也只是稍微有些狼狈。这是一位富家绅士,身材修长,略显瘦削。凌乱的衣衫遮不住的是倜傥神色。

跟在他后面也是华人,发髻散乱,一身黑衣短打,膀阔腰圆,举手投足间透着精悍。让陈守序感觉到一丝熟悉的味道。

最后进来的人让陈守序有些发愣。一袭素娟圆领对襟比甲,内衬交领油绿绉纱衫,月白湖罗裙。脸上蒙着一方丝巾,看不清面容。

陈守序的视线偏向蔡元定:“还有女眷?”

“是,大人。船上一共救下两名女子,此为其中之一。”

陈守序站起身,从卧室拿出一张干净毯子。

最先进来的士绅向前走了两步,将女子遮护在身后。蔡元定立即按住腰间短剑,拦在他与陈守序之间。

陈守序摆摆手让蔡元定让开,远远将方毯递过去。“刚换洗过的。”

浅色的丝巾上方,有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她接过毯子裹住自己。轻轻朝陈守序道了个福。

陈守序颔首回礼,“尚未请教,先生怎么称呼?”

那士绅向陈守序一揖,开口是很标准的官话,“仆乃琼州海述祖,在此谢过国主救命之恩。”

陈守序诧异地问道:“海先生知道我?”

“仆初上船也并不知这是国主的座船,进舱后方才确定。国主去岁在南洋自辟一方国土,威震诸夷,仆在琼州亦有所闻。以华人之身,在南洋拥夹板战船数十,想来也只有国主本人了。”

陈守序撇撇嘴,好吧,将近一年的时间,国内知道金城立国也很正常。

“海先生,不知另外两位是?”

短打的人朝陈守序一抱拳,声音中气十足:“万州曹君辅。”

陈守序赞了一声,“好一位壮士。”

“曹兄弟是我的朋友,”海述祖看了看身后的女子,“这是小女。”

此时蔡元定似乎想起了什么,走到陈守序身边对他耳语。

“大人,我想起来,以前在广州时听说过这位海先生,他似是海瑞海青天的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