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员虎将如同两条厮斗的盘龙,在校场中央搅起若大的烟尘,砰当之声不绝于耳。围观的将士越来越多,时时还有人暴发出一阵大声的喝彩。
李世民在帅帐中听闻到声音,走出来看一看状况。这时他才发现,原来是李和浑在比试武艺。不由得心头一笑。也一声不吭地站在远处看起热闹来。
浑一门心思猛攻疾取,非要逼出李的斗志、让他拿出真本事来。他的第一刀几乎都是夺命杀手锏,不容李不提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
二人在校场中斗了四五十个回合,杀得不相伯仲精神倍涨。李始终还是有些放不开手脚。处处有所保留。反观浑,却像是搏命暴徒一样在把李往死里逼。
李世民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暗自道:浑的用意也可谓是深刻。一来试验李武艺,二来对李来说也是一个厉炼和考验。四大元帅或老或死,总有一天要放下肩头担子。李是年轻一代将领中出类拔粹地。如果他能在武艺上胜过浑,至少会多了一些威信和说服力。
这个时候,李已经使完了一套药师枪法三十八路中的三十路。最后八招,却是不肯使出来。只是用一些零星的招式在和浑应付,始终处于守势。
李世民看得清楚,对李的人品也多了一些赞赏。药师枪法最后八招,每招都是取敌性命的搏命招式。李不肯使出来用在浑身上,足以见得他这人虽然好勇斗狠,却也是个宅心仁厚的谦谦君子。
二人又斗了数十个回合仍然不分高下,杀气越涨。打得越发精彩纷呈。围观的将士们不停的叫好,气氛逐渐上扬。
李世民却是非常地清楚,如果再打下去,浑肯定会输给年轻力壮的李。更何况。李根本就没有使出全力。虽然浑一门心思想要逼李使出绝招真本事,可李根本就不上钩,一直只是跟他在忽悠着对打。
两虎相斗必有一伤。比试到这份上,也就够了。
李世民骑了马出来,众将士自然大声拜见:“参见陛下!”
阵中打斗的浑和李也被这一声呼吸引了注意力,纷纷停下手来,策马跑到皇帝身前来拜礼。
“二位爱卿免礼吧。”李世民轻松的说道,“晨练就如此辛苦,没必要吧?保存体力,不要伤着。”
李和浑自然都明白皇帝的言下之意。于是都拱手拜道:“末将得令。”
“嗯。”李世民饶有深意、颇为感激的对浑点了一下头,然后又对李说道,“不错。看来你有资格上阵与论莽热一战了。浑。你说呢?”
“有。”浑言简意赅。重重的说了一个字。
李不好意思地对浑拱手拜了一拜:“多谢浑大帅手下留情……末将多有得罪了。”
浑却是放声的哈哈大笑:“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我大唐真是将才辈出猛将如云,一代新人更胜旧人哪!”
众人都一起哈哈的大笑起来。
几天以后。李世民收到了一份来自羌水流域的奏报。大将马勋和史敬奉,已经各率一支人马突破了黄河积石山与洮水一线,正在努力向大非川进发。不过,这一路上吐蕃人都据险而守,兵力虽然不多,可是唐军仍然打得很辛苦。每推进一寸都要付出非常高昂地代价。
李世民召集众将议事,对他们说了二路兵马前来支援的消息。众将都大受振奋。
考虑到交通不便等一些原因,李世民估计,自己收到这些奏报的时候,史敬奉与马勋的兵马又已经有了新的进展了。如果顺利的话,他们现在应该都向前推进了不少。用不了多少时间,就可以会师大非川,对赤松德赞的大军形成包围合击之势。
李世民当机立断,主动向赤松德赞的大军发起挑战,至少让他不敢放松这里的警惕而分兵去阻止史敬奉与马勋。
一份战书飞到了赤松德赞的大拂庐毳帐里。前些日子好不容易在湟水捡回一条性命地论莽热马上出来请战:“赞普,请让末将戴罪立功,出兵迎战!”
赤松德赞思考了一阵,说道:“李漠用心险恶。他这是想将我军纠缠绊住,好方便他的援军对我军形成包围合击之势。不过,既然他们战书已下,我们也没理由不应战。论莽热,明日你带二万铁骑到松白原去会一会李漠。切忌狠打狠拼,摸一摸敌军的虚实即可。近期他好像新得了一股生力军,不可掉以轻心。”
“末将明白!”论莽热见赤松德赞并没有责怪他什么,心中暗自欣慰。
赤松德赞寻思了一会儿,又找来另外几员大将,指派他们在大军前沿布下了诸道防线,阻止另外两支唐军人马前来合围。
第二日清晨,论莽热全副披挂上马,带着两万精锐铁骑气势汹汹地杀奔到了松白原。这一次,在那里等着他地却不是唐军的传统战阵——而是清一色墨甲黑袍地飞龙骑!
阵前,李世民身边跟着李、浑与薛平、徐韬四将。看到论莽热的人马到来,浑有些恼怒的恨道:“这个论莽热太过狂妄!居然只带这么一点人马前来迎战!”
“狂妄也好,真有本事也罢。”李世民淡然的说道,“李,现在你就让论莽热知道,飞龙骑真正的战斗力。不要让他以为,只有吐蕃有骑兵。”
“末将得令!”李精神大振,跃马横枪跑了出来,站在飞龙骑战阵的最前沿,大声喝道:“飞龙骑的将士们,随本将出击!”
那一头,论莽热也是斗志大起,咬牙道:大名鼎鼎的飞龙骑吗?来了便好!今天无论如何要见个高低死活!<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