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尼克吓得浑身颤抖,唯唯诺诺的说道:“回世子,就、就是他。他就是唐军的将军。说话口气横得很!”
“哼!哼、哼!”阿热奴气得直喘气,怒声咆哮道,“这次让他捡了个大便宜,他会更加嚣张得意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汉人,居然敢跟我抢女人——还带着那几个不知死地小卒来偷袭我!我要让他知道,惹怒了阿热奴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传令下去,明日整顿大军,搭建浮桥渡河!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必须在半日之内搭好二十座浮桥。等我的铁骑踏平草原、杀光唐军和回鹘的那些废物以后。再将梦词带回黠嘎斯!”
“啊——呀!”阿热奴吼得正起劲,突然帐外传来一声惨叫。一名偏将踉跄着就闯了进来,大声喊道:“世子。大事不好了!”
阿热奴酒劲上来了,一脚将那名小将踹翻在地:“鬼叫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有敌军来偷袭!”小将哭叫道。“西边营房已经着了火。黑夜之中无数敌军冲杀而来,我军、我军抵抗不住啊!”
就在这时。帐外远远的传来了巨大的吼杀之声和马蹄震响。阿热奴大惊失色,酒马上醒了大半。他带着人冲出毡房朝西边眺望,果然,那一片地方烈焰燎天浓烟滚滚,隐隐传来一阵阵惨叫。
“卑鄙!”阿热奴大怒不堪,急急翻身上马提上了一根一丈长的狼头铁棍,大声吼道,“整顿兵马,随我前去迎敌救援西营!”
阿热奴所率的黠嘎斯中军,反应倒是挺快,没多久就集结了起来。这时候,西营那边地烟火越来越旺,喊杀声也越来越大了。阿热奴心中集急,带着一队人马就朝那边冲杀而去。冲出去还没半刻钟,北营、南营这边又是大火冲起,而且火势正朝中军粮屯迅速移去。
阿热奴既怒又羞,心中暗叫:“苦也、苦也,又中计了!大半夜的还搞声东击西,什么鬼人如此狡猾?!”
此时,安排到四方袭营放火的飞龙骑,已经按照房慈之前地安排,重新集结到了剑河北岸、阿热奴军营以东的地方。
房慈一声大喝,匹马单先地就冲杀了出去。
黑夜之中,黠嘎斯营帐中四处火起,人马往来冲腾混成不堪。阿热奴自己更是带着人左冲右突地找敌人,乱上添乱。许多黠嘎斯人如同惊弓之鸟,甚至还自己人和自己人打了一通。
房慈从东营杀进来的时候,混乱、惊慌地黠嘎斯人如同见鬼,居然四下躲闪。房慈等人沿路追杀,见人就杀见毡房就放火,又在这一方闹出了大动静。
阿热奴已经快要气得昏了过去,咬牙切齿的带着人又朝东面冲杀过来。
房慈冷静而又眼快,早早看到前方一队人马,打着火把就朝这边冲来。他沉喝一声:“飞龙骑,上箭!”
阿热奴怒气填胸只顾冲杀过来找人拼命,却冷不防听到半空之中传来一阵呼啸之声,顿时一声惊叫:“不好,快闪!”
嗖嗖嗖!无数的箭羽凌空射下,阿热奴身边传来一阵惨叫。他自己身手敏捷,可是运气也极坏,肩头,左臂与马匹都中了箭。马匹负了痛,大声嘶叫的跳腾起来将他甩下了马。阿热奴凶悍的拔出了穴在身上伤口上的箭,一挥铁棒将自己的坐骑的脑袋砸了个稀巴烂。
“不管你是谁,来与我决一死战!”阿热奴气急败坏几近抓狂。他一把拧起自己身边的一名骑兵,将他扔了开去,然后自己跳上马,哇哇大叫的挥舞着铁棒就冲杀过来。
黑夜之中,凌空一声清啸:“匹夫受死!”紧接着,凌厉的兵器呼啸之声传来。阿热奴也毕竟是一员战斗经验丰富的猛将,这时心中一惊,马上闪身躲避,心中惊道:好厉害的枪法!
这一躲还是有用。房慈飞刺的一枪居然被他堪堪避过。阿热奴一醒神,怒声道:“你是房慈!”
“那你便是犯下十恶不赦之罪的阿热奴了?”房慈怒声斥道,“来得正好,随我回长安领罪受罚!”
“放你的狗屁!看我将你砸成肉酱!”阿热奴怒声咆哮,挥舞着铁棒就冲杀过来,也顾不得箭伤疮口血流如柱痛得钻心。几名飞龙骑将士护在房慈身边,和他一起冲杀上前。黑夜之中,阿热奴刚刚丢了火把一时根本不适应黑暗。加上飞龙骑都是墨甲黑袍,他只见眼前一道道人影飞快杀来,自知无法与敌对战。此时,他飞快的调转马头,带着人就朝北方奔去。
房慈哪里肯放手,在后面穷追不舍。搭弓上箭来射,居然也被阿热奴躲过两支、拨飞两支。
此时,万名飞龙骑将士,如同水银泄地冲杀在了黠嘎斯人的军营中。黠嘎斯人群龙无首突遭袭击,一片混乱。渐渐的,兵卒将领各自奔散,四面八方的逃了开去。飞龙骑的将令却是非常明确——紧随大将房慈,活捉阿热奴!
阿热奴恨得都快要疯了,但又只得先保住性命再说。身上的箭伤疼得钻心,他也无力与强敌周旋了。心想我先避你锋芒逃过一劫再说,以后再回来报仇算账!
不料,房慈亲率大军,在后面紧追不舍;他自己所率的几万大军,居然被冲得星落云散全在逃命。现在,仅有万余中军将士护着他,拼着命了朝北方逃亡。其他的军马,都不知道人到哪里去了!
直到现在,阿热奴仍然不敢相信今天发生了一切事情:为什么,我还没有真正的交战,就这样一败涂地了?!疯了,都疯了吗?!<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