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军士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中刀枪,弓弦更是拉得一阵咂咂作响。
“去回报马燧马大元帅。就说……”红袍青年嘴角略挑,有几分戏谑的说道,“他地仇人来访。”
“仇人?”众军士先是愕然,然后仿佛被戏弄了一样有些发怒了。领头小校怒声道:“快说。你是什么人?!否则乱箭射杀!”
李世民再度策马上前几步,剑眉一挑大声说道:“汉王——李谊!”
“什么?!”一阵惊呼,随即刀枪声一阵大响,众军士如临大敌。
孤独凡上前几步,不屑的冷笑:“一群废物!”
“你!……”小校气岔。几乎就要拔刀相向。独孤凡却如同鬼魅一样率先抽身而动,一柄剑已经诡异地搁在了他的喉间。
“有兴趣跟我比试一番么?”独孤凡地声音,如同地狱来声。冷得没有温度。
“你、你们究竟想干什么?”小校心中一阵骇然。但不是有多害怕这柄搁在喉间的利刃,只是这个黑衣的家伙,身手也太快、太诡异了,简直就不像人!
“放下剑,孤独凡。我们不是来寻仇的。”李世民微微笑了一笑,说道,“我来的目地很简单——见马燧。你们是出来巡哨的吧?正好,在前引路。”
小校正加骇然的看了李世民一眼。咬牙说道:“你、你疯了么?你就不怕一脚踏进这军营,马上粉骨碎身?!”
“少废话,带路吧!”李世民一扬马鞭指向军营,平静的说道,“会不会粉骨碎身。是本王的事情,用不着你来操心。我只知道你如果不带我去见马燧。肯定会有**烦。”
小校摸了摸还有些冰凉感觉地喉间,恼怒的瞪了孤独凡一眼,恨恨说道:“那你就请吧!”
一行人收起刀枪分列道旁,将李世民和孤独凡夹在其中,一起朝军寨里走去。
此时,马燧正坐在帅帐里,沏了一壶好茶,慢慢品尝。窦文场坐在一旁,也卖弄风雅的啧啧赞道:“好茶,真是好茶啊!马大帅,果然是一个懂得享受之人。这蜀地地新安茶,清明前后采摘,用秘法炮制,滋味就是不凡。之前在皇宫中试用过一两回,倒也不如蜀地新产的鲜茶味道绝美。”
马燧只是微微笑了一笑,没有搭话。手里拿着一些军中的卷籍,慢慢的翻看批阅。
正在此时,帐外突然传来一阵哗然和惊呼。马燧眉头一拧:“发生什么事情?何事惊慌?!”
帐外小吏慌忙进帐来报道:“报大帅——寨前军士抓到两名细作!”
马燧冷哼一声:“两名细作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让军士审问一番再来回报。”
“是!”帐吏刚刚离开,马上又有一名小卒跑到帐外,大声报道:“报大帅——前军将士抓到两名细作。来人自称是汉王李谊,另一人则是他的随从!”什么?!”马燧和窦文场同时嚯然站起身来,面面相觑。几乎是同时说道:“你认识李谊么?”
二人一起点头,马燧说道:“当年在长安时,本帅与他也有数面之缘。虽然没有交情,人总是不会认错。”
窦文场也有些惶然的说道:“下官与他打的交道可就多了去了,他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只是不知道,这李谊怎么会跑到神策军军营里来,莫非是嫌命太长了么?!”
马燧浓眉紧锁,抚着胡须沉吟了一阵,说道:“来人,将他带上来。”说罢,转眼看向窦文场。
窦文场假装不知马燧正在看向他,泰然地坐在那里,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
马燧的心中不由得有些恼火,心中暗自思忖:你这狗腿,莫非信任不过老夫,时刻都要从旁监视么?简直就像是苍蝇一样,令人生厌!
辕门前,李世民下了马来,将马鞭信手扔给一旁的军士,对他笑道:“本王的宝马,可是矜贵得很。你要用上好地草料,细心喂养。”说罢,呵呵笑了几声,背剪起手,昂然朝前走去。
从辕门到帅帐,短短的百余步,两旁地军士却多达千人。一排刀斧手,一排手,一排骑兵,布成了一个过道,杀气腾腾的等着李世民和独孤凡。
李世民昂首阔步从过道中徐徐而过,眼睛也毫不回避的迎上那些军士凶狠的目光。那些军士眼中明明很凶悍的杀气,在李世民的逼视之下却有些消散和颓然,有几个还不由自主的眨了眨眼睛,移开了眼神。
李世民不禁哈哈的放声大笑起来:“神策军!本王当年也曾率领你们出生入死。时隔多日,你们仍像当初一样那么威武雄壮。马燧,果然是将帅之才!”
“那本帅,就多谢汉王殿下夸赞了!”马燧掀起闱帘从帅帐里走了出来,一脸冷笑的看着李世民,侃侃的说道:“殿下远来,不会只为了拍老夫的马屁吧?本帅帐前刀斧刚刚磨砺一新,正缺有人来试试刀锋。”
李世民嘴角一挑露出一个微笑,瞟了马燧一眼,就走到一旁的红衣刀斧手身边。他伸出一根手指在锋利的行刑大刀上弹了一下,两声砰砰的铮响。那个红衣刽子手惊愕的看了李世民一眼,局促惶然得不知所措。
“不错,的确是好刀。”李世民转过身来,正视着马燧说道,“大唐,从来就不缺好刀。只是缺一些,用刀的好手。”<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