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人说道,“卑职以为,现如今最重要地,就是要重振汉州边防,以防吐蕃再次来袭。”
李世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说说具体的做法。”
“这……”宋制绞尽脑汁想了半晌。额头上一阵冷汗直流,说道,“殿下问得仓促,卑职还未曾有具体的办法和措施。”
李世民冷哼一声,说道:“问得仓促?吐蕃是一个月以前来袭击地。现如今你居然说本王问得仓促?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你都干什么去了?你身为录事参军事,防关防务就是你地本职工作。面对这样危急地状况,你非但一筹莫展,还认为本王问你这些问题。问得仓促了。本王问你,你这官当了是来干什么的?”
宋制吓得一下慌忙跪倒在地:“殿下恕罪……汉州之地方经兵乱,卑职一直在成都府主持军防事宜。一时……一时还没来得及去汉州视察。”
“胡闹!”李世民一拍桌子,大声喝道,“一个月了,你居然都还没有去过汉州!你是怕汉州那里随时会再有战乱,让你丢了性命么?贪生怕死玩忽职守,本王要你何用!”
宋制惊慌的叫道:“殿下恕罪、恕罪!卑职即刻前往汉州,寻思解决问题的办法。”
李世民长哼了一口声,平息了一些心中的怒火。说道:“既然如此,本王就给你一个将功折过地机会。从今日起,你官将二品,任汉州兵曹参军,辅佐dai理刺史唐汉臣。管理汉州军事防务。若能干出一些功绩,本王自然会看在眼里。让你回成都府来官复原职。政绩出色,还能有所提升。如果你仍然是这样的玩忽职守推诿责任,休怪本王铁面无情!”
“是、是!”宋制吓得唯唯诺诺,趴在地上连连磕头。
李世民心中有了一些烦怒,看到这些俗吏们就有些心烦不堪。当即宣布道:“从今日起,本王会逐个查点成都府治下,各县、属、衙、曹、司的日常事务。谁要是敢贪赃枉法、玩忽职守、消积怠慢者,一律格职查办。情节严重者,按律惩处,重责不饶。在新任成都府尹上任之前,本王任命汉王府长史武元衡为成都府别驾,暂代府尹之职。现在,你们就与武别驾商议处理眼下这些危机的办法。”说罢,李世民一拂袖,走出了议事厅。
刚刚走出大门,李世民仿佛就听到背后传来一阵轻轻的嘘声——那些官吏,居然齐齐地大松了一口气。
连日奔波劳累,再加上眼前境况堪忧,李世民感觉又累又乏,于是离开了成都府衙,回汉王府去了。
汉王府在成都城北繁华地段,之前的西川节度使居宅改造一番后,就成了汉王府。李世民回到府里,发现这个汉王府,远比自己在长安的府第要辉煌气派多了。
光是面积,就是长安汉王府地十倍!长安那地方,寸土寸金,就算是亲王府,也难有大的规模。到了成都这里就不同了。说得明白一点,节度使那就是一方之王。汉王府,也就跟西川的皇宫一个意思。且不说汉王主宅是如何的雄伟壮丽,单是仆人们的居所,也能跟长安汉王府的主宅相媲美。而且可以看出,府里多处地方有刚刚修缮后留下的痕迹。光是围墙就至少加高了三尺,往外扩张了一倍有余。池台楼谢,假山石雕,无一不极尽华美与奢侈。一个小小的过廊里,供人小憩地桌椅,居然都是的上好红玉石雕成的。就更不用说那许多的奇花异草与钟鼎名香了。
走进府中,李世民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奢靡!
对于富丽堂皇地居舍,李世民也谈不上什么讨厌。只不过联想到成都府与汉州的这些境况,他没来由地就有些生气。那些官员,宁愿花大心思修缮汉王府,巴结讨好新来的节度使,也不去办该办的正事。
俱文珍带着一大批丫鬟仆役,迎到了门口,跪成了一片。李世民有些惊讶,汉王府什么时候有这么多下人了?于是说道:“俱文珍,汉王府本来只有皇帝赐下的三五十名仆役丫鬟,什么时候有这么多人了?”
俱文珍说道:“长安汉王府里的仆役丫鬟,一个没落下全带到了西川来。只不过……成都府的官员们,买来了近百名各怀技艺的歌舞伎子,供殿下玩赏。这些人眼下也都是王府的私财了。”
“近百名歌舞伎子?还买下了?!”李世民顿时有些忿然,“让她们全回家去,本王没有闲钱养这些人!现如今汉州、成都的军民百姓连饭都没得吃了,我还在府里养着近百名梨园优宠,那不是要让蜀中的百姓,在背后戳着我的脊梁骨骂本王吗?”
俱文珍很少见到汉王这样发火,顿时有些惶然的低声道:“殿下,这些人已然签下mai身契,就是王府的私财了。你让她们回去,这恐怕?……”
“恐怕什么?”李世民狠狠瞪了俱文珍一眼,“你少嗦,按本王吩咐的去办。这些人有手有脚,织桑卖布莫非还挣不来一日三餐么?那种习惯了好吃懒作哗众取宠赚粉值、又没有手艺的优伶,就全都给我扔到汉州军营里慰军去!”
那一群歌舞伎子们吓得齐声惊呼,跪倒在地不敢起身。大唐的军队,军人是可以合法狎妓的。前去慰军,对这些伎子们来说,简直就是要下地狱了。那些憋闷得厉害的大头兵,个个粗蛮不解风情,丝毫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只知道发泄。落到他们手里,还不惨死?
俱文珍也被吓住了,连忙道:“小人马上就按殿下吩咐的去办……”<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