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想了一想。说道:“那好吧,你领本王去后门,我想见见你家大人。”
俱文珍急忙道:“殿下,你怎么能走后院偏门?让这个衙役打开大门从正堂进去吧!”
“不了。”李世民摆摆手,说道。“本王此来只作私人拜访,不能坏了大唐衙门的规矩。时辰已到县衙关闭,若无重大事务是不会再行开启的。走,去后院。”
衙役领着李世民等人,绕着县衙大围墙走了一个圈。到了后院大门边。这处的大门倒是开启的,武元衡这个县令,就住在这里。门口有一个老仆从正在扫地。看到门前来了许多人,放下扫把走上前去,愣愣的问道:“你们是谁呀?”
那个带路的衙役正急急地道:“张老头,这是汉王殿下!你还不跪迎!”
“汉王?”张老头看似有些痴笨,又愣了一愣说道,“小老儿不认识呀!”
李世民呵呵的笑了一笑,让衙役闪到一边,对那个老头儿说道:“老先生。请你进去通报一声,?***ぐ怖钜昀捶谩!?br >
“哦,那你们等等。”张老头摇摇晃晃的朝里面走去。俱文珍气得受不住了,恨恨骂道:“殿下,武元衡这厮好不可恶。明明知道殿下约了他的,不来主动求见也就罢了。连一个扫地的仆从也对殿下这般地无礼!”
“嚷什么?”李世民瞪了他一眼,“人家老了,许多的事情自然不是很清楚。再说了,武元衡又不能未卜先知,哪里会知道我们到了这里来?”
片刻后,李世民清楚的看到,一个身穿一身白衣的青年,正快步朝这边走来。到了跟前一摆前袍就拜倒下去:“卑职华原县令武元衡,恭迎汉王殿下千岁!”
“起来。”李世民托了托他的说,笑着说道:“伯苍啊,以后没有外人地时候,就不必如此多礼了。本王只是来随意的蹿蹿门,你也不必太过拘礼。”
武元衡略自笑了一笑:“多谢殿下。”下了公堂以后,武元衡就换上了这一身纯白的长袍,头上也只简单地扎了一个头巾,越发给人一种清静儒雅的感觉。
李世民等人走进了院子,看到四周只有些树木灌丛,没有一般官宦人家的那种假山石雕之类的摆设,也没有奇花异草。四下却是打扫得十分的干净,环境也很清幽。院子不大,仅有一间四柱凉亭,不远处就是一间普通的三间瓦房。除此之外,就没什么特别的了。
李世民一边缓步走着,一边说道:“伯苍,你也是官居六品的朝堂命官、一县之长了,怎么住地地方还不如一个普通的乡绅呀?”
武元衡静静的说道:“但求能有一间斗室安身,心境舒坦,住在哪里都一样。而且卑职以为,这个地方就已经很不错了。比起那些流落逃荒无家可归的百姓,已是天堂一般。”
李世民笑了一笑,说道:“你还真是想得开啊。不过,要是我大唐的官吏都能有你这样地心境,天下贪官不知道要少多少,大唐也不知道要兴旺多少了。”
且说且聊,二人走到了那间凉亭边。高固等人则是远远跟在后面。
李世民走进凉亭,看到当中一面的石桌上,摆着一盘没有下完地棋。他略略看了几眼,却有些惊咦的道:“怪哉,这局棋明明居然如此均衡,可见下棋的双方,当真是势均力敌。”
武元衡微微一笑:“不瞒殿下,这是卑职自己在和自己下棋。”
“哦?”李世民不由得一笑,“这倒是有趣了,自己和自己下棋,能下出个什么模样来呢?来,伯苍,坐下来。我执黑,你我二人,就将这局棋下完。”
武元衡拱了拱手,坐到了李世民对面。正巧轮到黑子落棋,李世民拿着一枚旗子思虑了半天,方才放下去。武元衡却是随意的落下一子,却就是让白棋占尽了上风。
李世民不由得一惊:“妙哉!想不到看似平和的棋面,居然隐藏如此的杀机!”
武元衡却是静静的指着横盘一格说道:“其实汉王如果再落一子在此,又能瞬时扭转不利局面,战据主动。”李世民看了一眼,还当真是如他所说。
一个残局,两人才各自落下一子,攻守优劣就可以发生剧变。李世民思索了一下,说道:“伯苍,如果是你自己和自己对弈,会像我这样落子么?”
“会。”武元衡说道,“当我执黑的时候,想的就是黑棋的事情。殿下的棋艺,其实十分的精妙。在当时的棋局来看,黑子只有落在这里,才最为相宜。”
李世民疑惑道:“那你不是明明知道,白棋后面会跟进杀招吗?”
武元衡微微笑了一笑:“那是白棋的事情了。”
李世民心中这才明白,缓缓点了点头,说道:“明白了。伯苍的为人,就如同这棋局一般,安守本份,永远只思考并坚守着份内的事情。就如同你当这个县令一样,心中只装着国法国纪与百姓民生,对权贵们所想的事情,毫不挂心。”
“殿下过奖了。不过是一局棋而已。”武元衡淡淡的说道,“不过,卑职倒是听说过一个故事。故事中的那个人,更能说明一些事情。”
李世民接道:“不妨讲来听听。”
武元衡笑了一笑,说道:“故事比较无趣,但却是卑职幼时亲眼所见,是真实的。卑职也正是从这个故事里,领悟出了为人处事的道理。殿下若不嫌弃,卑职倒是可以说来听听。”<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