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冥宗呆了也有五六年的汪涵,自然比其了诸人更了解那个宗派,有些什么样的理念,又有些什么样的手段!
所以,在听杜宇说幽冥宗也有人来人,汪涵便暗自感到不对,像幽冥宗这样的魔门,却不会和苍山派那样的正道门派一样,不管有没有交情,只要人家发请帖,而双方又不是势同水火,便都要看交情深厚,派出门中不同身份的人。
便如苍山派的来人,虽然只是一个初成金丹的人物,可毛可宁却胜在拥有苍山掌门小弟子的身份,拿着这样的身份,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会被别人高看一眼,便是用来代表苍山派观看流云宫的大典,流云宫虽然不会深感谢荣耀,却也不会觉得是受了什么侮辱。
而魔门行事,却又与这种正派人士不同,便如这等邀请之事,便如那一宗之主,他若是想去,那便定然会去,而若是没什么交情,并不愿去,却也不会派个弟子应付——至于弟子去与不去,那却还要另说,不管如何,去的弟子也只能代表弟子一人,除了极个别的情况,大多数老魔头若是真的想去却无法分身,也大都宁愿直接写信告知,而非派个弟子代表自己。
听着杜宇从他那个小情人嘴里套出的话,幽冥宗来的似乎不是一人,那便至少有五六成的可能,她那个师父,幽冥宗宗主玄灵道人也来了——一以致于夜辗转,未能成眠——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而杜宇此时听汪涵点出对面几人身份,心中即时念头疾转——碧灵子,邪月子,辛尘子,玄灵道人,这几人串起来,绝然不是一件好事!
碧灵子自然会记得,当年汪涵曾冒用邪月子的名头暗算他!
可看着他们两人现在一幅蛇鼠一窝、狼狈为奸、**的样子,便知道那件事早已穿帮,而在穿帮之后,自然会产生对于冒名顶替者身份的思考,碧灵子又不是白痴,虽然当时危急之时,他显得惶惶若漏网之鱼,可在静来之后,至少也能猜出汪涵那记血光,分明就是他心爱的血河幡,而血河幡的去留,除了杜宇那白痴到自称三阳宫修士的小贼外,似乎还与一个女鬼有关,而一个能在当时喊出邪月子名号来吓唬他的女鬼……邪月子与辛尘子就在一旁!
虽然这一番推测需要极大的运气与偶然,但杜宇也不会只寄希望于对方的迟顿与弱智,从眼前这个情形来看,对方多半未能确定,那女鬼便是汪涵,可若是说他们真的对此一无所觉,却又显得有些不切实际了!
“无妨,怕什么,现在这还隔着一层禁制呢,不要说他们未必正巧也看见咱们这一重亭阁,便是他们几个想看,咱们这前面还有一重禁制呢,难道他们还能把头伸进来不成!”
杜宇转眼间思路一起,便也想到了汪涵的担心,知道这是因为他本来决定,在稍后开派大典进行时,带着她再与修道界几个佛门正道之类的门派结识一下,生怕因此被那幽冥宗众人发现,才会如此不安,便连忙劝道:
“这段时间,你我便在这亭阁里等着,只等那开派大典完成后,你藏身于血河幡中,我再幻化一重面容,就和毛可宁一同去苍山,到时立下洞府,行事间有苍山派护着,再慢慢与一干正道门派中人相识,也是一样,到时你那个师父再知道也晚了——他便是再厉害,还敢打上苍山去不成!”
“不错,那幽冥宗再横,却也不敢在我苍山动手!”
毛可宁本来正要与乔莹打趣几句,却没想到此时汪池突然出声,说了那么一通,细心听了片刻,便也大体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见汪涵还是身体颤颤,便也连忙出言劝说,随即一笑,道:
“汪涵,汪涵,我一直便觉得你这名字似乎听过,只是见你经历离奇,才一时未曾联想在一起,如今再提幽冥宗,我却才恍然,竟是当年那《紫宵经真解》之事!这么说来,你与那幽冥宗本来便无恩义可言,不过全赖当年那场交易,托他庇护一场罢了,如今你几经磨难,险些身死,真说起来,还是那玄灵道人庇护不力,理亏一些,现在你既已经拜得名师,入门正道,不问他要回那册真解便是好事,他却还有什么话好讲!”
毛可宁见汪涵如此恐惧,便也欲出言安慰,只是话说到一半,却忽然眼前一亮,这才依稀想起当年师父偶尔一提之事,便连忙以此为据,想要让她冷静下来。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