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蒙山,白云朵朵,清风徐来,虽然还属于清晨,却也能看出,今天正是一个艳阳天。
“师叔,观里来信,说是已经知道此处之事,片刻之后便会再有几位师长前来相助,让我们只要掌控好碧水镜,莫使那一伙人从这洞府中逃出即可!”
杜宇洞府外百余米处,两个身着道袍的道士环立,眼中神色复杂的看着杜宇那光彩夺目的洞府外景,而在这几人外围,却又分布着十余个道士,从各个方位围着那洞府,施展出种种法诀法宝,却只能激得那洞外的禁制上流光闪烁,并不见半分实际功效。
看了半晌,在半空中停立的两个道士不由齐齐轻叹一声,对眼前这不起眼的洞府大感意外,正此时,却忽有一道碧色剑光传至,身在外围的一个青年道士见状,连忙抢过,匆匆看完之后,便一脸喜色的向中间那明显是主事人物的中年道士述说道:
“其他几处的师叔大都已然看察完毕,即刻便可抽身出来,除了请动“碧涛流金桥”与镇守观中的人外,但凡得空的师长,都会来此地相助!”
“哦?”中年道士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神色,接过这个后辈递过来的剑符,看过之后,便点了点头,道:“也好,清苦子,你来回信吧,不须多言,只把此处洞府禁制竟不是那鬼修一脉,也并不与那些魔门常见手段相同的事说上一说,只让观中擅长此道的人带好法器,来此破禁便是!”
一旁这个名叫清苦子的青年道士闻言应了声是,依法将此事做完后,抬头看了看这个师叔不见喜怒的脸色,终究有些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便开口问道:
“师叔,这洞中究竟是哪一路的人,只看方才清松子师兄的伤势,怎么好像不是那邙山鬼修一脉,也不似那几个魔门的手段呀?”
中年道士闻言眉头一皱,冷哼一声道:“谁和你说来的是北邙山和魔门的对头了!不好好修行,这又是从哪里得来捕风捉影的信!”
清苦子讪讪一笑,却也知道眼前的这位师叔虽然不喜说话,一旦说话,又偏爱弄些说教的,可论起脾气来,却是数得着的好脾气,是以并不害怕,只是嘻笑着回道:
“师叔,您也不用再瞒着了,清风师兄不说,清松师弟那个大嘴巴可留不住话,连“碧涛流金桥”都准备动用了,您说还能有什么事!”
“哼,你还好意思说,这个清松子,整天不好好修炼,只想着显摆他那点心机,却也不好好想想,他之所以在观中横行无忌,还不是他那些师长们宠的,若是真让他一人行走在外,莫非还有人能让着他,斗法时看在他聪慧的份上留手几分不成?”
中年道士一听清苦子提起清松子,却立时又多了几分火气,冲着一旁早早变得垂手而立的清苦子训道:
“我早说过,人越是才情上佳,便越应当多几分用功,多些心思修炼才对,修道界中光怪陆离,何等样的人没有,何等样的事不会发生,小聪明虽好,可你们终究要分清主次,惟有将你功行造得深些,那才是真真切切的好处——便如方才,与清松子动手那人,你也可知,他智力不及你师弟,被你师弟骗得团团转,可这又如何,大道如渊,不在口舌,任你口灿莲花,最后终究还是不免手上走一回,到此时,还不是被人家几记雷珠便伤成那幅模样,若非咱们来得早,只怕连性命也要丢在这儿了!”
清苦子见这位师叔又开始诲人不倦,不由心中暗暗后悔,没事提那个倒霉的清松子干什么,诺诺应了几声,低头看着下面几个师兄弟还在不见成效的攻着那洞府外的禁制,终究不想再下去掺上一手,便也不敢提要借故逃出这场训话的事,只是等着见这个师叔气息渐平了,才又小心问道:
“师叔,若不是那北邙山与那几个魔门的事,这番准备,却又是为了什么?”
中年道士看他还缠着这个问题不放,心中略一思索,便也觉得事至如此,倒也不用再瞒着这些小辈弟子,便又哼了一声,道:
“此时与你说,却也无妨,此番行动,却也是与那清松子和清风子前次外出之事有关!自那伙扶桑人来了咱们云蒙山却被告人杀了后,观中掌教师兄觉得脸面上过不去,便派了清风子他们前去与那些扶桑人分说,却未曾想,待到他们去时,那些扶桑却几乎都被一个鬼修给灭了!”
“嗯,这个我知道!”清苦子见他说起这些事,连忙岔道:“这些事,清松……呃,都与我说过了,那伙扶桑人只余下一个老头,而那个老头见短浅,虽与那鬼修交手,却并不识得它的来历,只是后来清风师兄查到了那鬼修竟又逃回了云蒙山,且被山中同党救走,这才觉得事情不对,以为其中或有那北邙山的影子,恰巧掌教师伯新近炼成“流光溯源**”,以**力将清风师兄带回来的鬼体本源打入“碧水月华镜”中,又派了门中诸位师叔师伯带着一干弟子,借着那剑符传迅的空档,各持那“碧水月华镜”的子镜,把整个云蒙山都排察一遍!”
“哼,消息倒是很灵通呀!”
中年道士见清苦子如此抢断,脸上一板,刚要再训上他两句,却忽然心神一动,连忙抬头一看,正见远处一道碧光势如流星,正往此处遁来。
清苦子一见这位师叔脸上神色,便知又要不好,连忙低下头坐等下一波训斥,谁知却只等了片刻,却忽然没了声音,心中一奇,再一抬头,便正好见一道碧光转瞬而至,光华散尽后,显出一个碧色小船,旋即舟门大开,传出一阵笑声,而随着那阵笑音,舟中便鱼贯而出,依次走出五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