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笑眯眯的看着眼前这个救回来的人,不过二十岁上下的小伙子,一身功夫,身体匀称有力不说,长得也是阳光帅气,便是不说话,也是自然而然的嘴角含笑,十分讨喜。
只是这孩子往这一坐,虽然看似老实万分,那一双眼睛总是太过灵动,配上他身上那股自然而然露出的邪气,总让人觉得心里不踏实,也正因为这股不强不弱,似是而非的邪气,让杜宇在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虽然有心顺手路见不平一回,却也觉得两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才不甚愿意出手。
一直等到这青年喊出几声口号,杜宇才被那说法调查起了胃口,心念一动,便也顺手结果了那些扶桑人。
可刚想细细问一下那个所谓的宝贝,却感觉到有同道中人欲来,来人人多势众,还不知是敌是友——再者说,就算是友,这小子身上的宝贝也未必能落到他手上,于是连忙把人带走,再问问倒底起因为何。
这个小伙子虽然一身狼藉,可却有几分虽慌不乱的心性,便是眼见追杀他的那群扶桑人,如同切菜一般转眼被杀,而再一转眼,又到了眼前这仿佛洞府一般的住处,一时惊慌后,却也渐渐定下心来,见杜宇这般相问,便连忙起身回道:
“多谢道长……前辈……相救!”看着杜宇身上比他还现代的衣着,和同样也比他大不了几岁的面孔,青年换了两个称呼,却觉得都不太合适,便将这一条含混过去,接着说道:“晚辈唐一方,是游风门这一代的传人!”
游风门?杜宇脑中念头转了几圈,才肯定下来,这个门派并未听汪涵提过,显然是个纯正的世俗门派,只是不知道怎么惹上了那伙扶桑人,竟让几个明显有些法术在身的人物前来追杀。
唐一方顿了顿,却发现杜宇只是点了点头,根本没有其他表示,心下便知道,眼前这位根本就不知道游风门,一时间心头百感交集,只是按住这种心思,接着略略说道:“就在一个月前,我和我义父,也就是游风门门,刚做完一笔生意,便一同去扶桑游玩,本想着平平静静的散一下心,可谁知天不从人愿,那一天,就在闹市里的时候,我偶然得到一样东西,当时因为来得轻易,便也并未当成什么好东西,却未曾想,竟就此惹上了这伙人!”
“此后,在扶桑呆了几日,不知何故,那里风声突然紧了起来,义父便觉得事情不对,仔细看了我得到的那样东西,才发现上面还有着伪装,小心去了那层伪装后,这才发现那件东西委实奇特,竟似是件的异宝!以我们的本事,自然是没那个福气消受,只是若要就此将东西还回去,我们却又极不甘心,就用师门秘术将那样东西气息藏住,带着我连忙赶回国来,再寻思如何处置这东西!”
杜宇听到此处,才知那件所谓的宝贝,竟是他从扶桑“拿”来的,略一琢磨这其中过程与用语,心中便也猜出这样东西是怎么“拿”到手的,不由有些暗自发笑。
说到此处,杜宇虽然心中发笑,可唐一方却面显苦色,接着道:“回来之后,我们小心躲藏了半个多月,细细用了处种方法把那样东西藏好,还以为这定然百无一失,谁曾想,就在三天前,那伙扶桑人却忽然出现,将我与义父围住,我与义父和他们打了一场,可虽然占着地方之利,可他们的手段却实再诡异莫测,生生将我们擒住!”
说到此处,唐一方眼圈一红,显然也是心绪难平,道:“幸好义父有先见之明,将那样东西藏得天衣无缝,那伙扶桑人苦寻不见,一伙人见此情景,原本便不是一条心,此时便更不知何故争吵起来,反被让我与义父趁势逃了出来!只是他们手段委实超出常人所见,秘法奇诡异常,虽然我们机巧百出,却也总不能摆脱,反而又被他们追近,一阵追逃中,义父伤势太重,见不能再走脱,也不想落在他们手里,便舍命将他们阻了阻,引入别路,而临别前,便让我逃入云蒙山中,说是只要能入山中,自有人能治那伙扶桑人!”
唐一方抬眼看了看杜宇,见他只是点头,便轻叹了口气,下定心意,伸手往自己大大腿根部一划,便见他手上不知何时夹住一个刀片,一划之下,便见那大腿立时血肉分离,伤口分明。
唐一方疼得满头冷汗直流,却一声不吭,硬生生从那伤口处往里一掏,拽出一个手指大小的圆黑包布,浑身一个激灵,有些虚弱的自嘲一笑道:
“晚辈父子本以为能逍遥一生,却未曾想,竟因此物沦落至此,可见确是无福之人,今日蒙前辈相救,无以为报,惟能以此略表寸心,还请前辈收下!”
原本以为还要费些功夫手段才能到手的东西,此时竟就此摆在面前,杜宇此时也不由有些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