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首弟子本来懒得跟对方多说,但问题是对方是个仙人,以他的功力直接动手多半奈何不得人家,实在要打也得再喊出几名同门来组成阵法才能与仙人抗衡,所以没好气地说道:“你来二仙山,却不知道我们招收弟子的标准,那你来干什么?”
李智云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当然知道你们的标准,不就是检测灵根和测试元力两项么?”
说到此处他一指江华续道:“但是你既没有检测他的灵根,也没有测试他的元力,就直接把他踢出山门,却是何故?难道只是因为他衣着朴素、身上没钱么?”
其实李智云早知对方踢出江华的原因,就是他质问的这两样,但是他需要让这名火龙丹宗的弟子亲口说出来,以坐实火龙丹宗的可恨之处,然后再动手砸了他们的宗门就有了充分的理由。
江华不知就里,听了这话就不禁很是焦急,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元力。
灵根是天赋,是每一个人的先天属性,而元力却是修真以后才能通过修炼积蓄出来的,自己从未修炼过任何功法,如何能有元力?
他焦急是因为如果人家火龙丹宗真来测试自己的元力,自己丢人尚且没什么,师父不是等于自己打了自己的脸么?
他却不知李智云早知道他没有元力,说这些话也不是为了让火龙丹宗来测试他,火龙丹宗也不可能真的测试他。
却见那火龙丹宗的弟子脸上仿佛浮起一层杀气,却是被李智云戳到了受贿招人的痛处,恼羞成怒道:“招人的是我们火龙丹宗,我师门尊长命我在山门处作登记,我爱怎么招就怎么招,爱怎么筛选就怎么筛选,你管得着么?”
李智云恍然大悟道:“原来招人是你在做主啊?没看出来,失敬失敬。”
众人见状不无微微摇头,有的人就露出了轻蔑的笑容,均想:你现在才知道“失敬”,岂不是晚了三秋了?
却听见李智云说道:“你自主招收弟子,我自然是管不着,但是我看你不爽,想废你一条腿,这事别人也管不着。”
众人闻言顿时大惊,这李智云竟敢在这里下这等辣手么?他到底有什么依仗?
却见李智云已经看向他的徒弟江华询问:“刚刚那人是用哪条腿踢你的?还记不记得?”
其实李智云早知道那人用的是左腿,只是故意询问徒弟,同时也是要让徒弟明白,自己是在为他出气,而不是闲着没事在这里耍威风。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江华哪里还敢说对方用的是哪条腿?别人都知道李智云是在作死,他能不知道么?只急得悄悄扯了扯李智云的袖子,低声说道:“师父,这事儿算了,咱们走吧。”
李智云佯怒道:“走什么走?怂什么怂?做了我的徒弟以后永远都不能怂!师父我告诉你六个字,你要牢记在心,不要怂,就是干!”
江华被师父的豪言壮语所感染,立马热血上涌,浑然忘了自己什么都不会,只觉得跟师父把命拼在这里算了,于是大声说道:“是师父,徒儿记住了,不要怂,就是干!”
说到此处一指那名火龙丹宗弟子说道:“他踢我时用的是左腿!”
李智云大笑道:“这就对了嘛,咱先取了他的左腿再说!”说话间右臂轻抬,立掌如刀,做了一个切削的动作,那名弟子的左腿应手而落,当场疼得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那名弟子身后的三名弟子有两名连忙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师兄,另一人转身就往山门里面跑,一边跑一边大喊:“师父,师伯、师叔,大事不好了!有人在山门闹事,砍掉了吴师兄一条腿!”
山门外众人见状无不心惊,这李智云断人腿脚的手法并不如何震撼,在众人看来不过是修真法术中比较初级的风刃术,令人心惊的是他的胆魄,在火龙丹宗的山门外砍掉人家弟子一条腿,这场纠纷再无善罢的可能了,已经成了生死之仇。
如果李智云不是有意前来寻死,那就是准备单挑火龙丹宗一个宗门了,而单挑火龙丹宗一个宗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单挑小南天的所有修真乃至修仙门派,这得是具备了多么强横的实力才能干出这种事来啊?
只不多时,山门里面就鱼贯走出来十几名紫袍道人,熟悉火龙丹宗的人们都知道身穿紫色道服的已经是火龙丹宗执事以上的人物,其中不乏优秀的内门弟子,更有内门弟子的师尊,总之这十几个人已经是火龙丹宗的高手是不争的事实。
为首一名颌下留着花白山羊胡须的道者在那名红袍弟子的指引下看向了李智云,阴沉着一张脸问道:“道友是何方高人?师承何派?因何在我火龙丹宗逞强撒野?”
李智云微笑道:“我叫李智云。师承告诉你你也不知道,就不用说了,至于为何砍断那人的一条腿,你问问你们自己人不就知道了?”
那老者似是不胜怒意,颌下的山羊胡子都撅了起来,沉声道:“我自然会询问我门内弟子,可是我现在问的是你!”
李智云叹了一口气道:“如果你非得让我来说,那我就告诉你,这人的左腿比较多余,长在身上总是很难受,总想踢别人一脚,这样很不好,所以我就把他这条腿卸下来了,怎么样?这个理由你满意么?”
那老者似是早有预料,听了这段话反而不像刚才那么生气了,而是环顾左右一眼,然后平静说道:“结阵。”
命令一出,他身边那十几名紫袍道者立马四散开来,远远地将李智云师徒围在了中央,只留下这老者一人与李智云面对,老者说道:“既然这样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要么你破了贫道这座火龙阵,贫道再不过问此事,要么你就等着道爷我超度你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