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弟,您的意思呢?”闵成照颇有些忐忑不安的问,割出一个平安道给吴辰已是闵妃的极限,虽说在朝鲜人眼里平安道不过是西北边境地带的荒芜之地,而且近来由于辽东粮荒,许多股大大小小的马贼窜入境内,每年的粮产也不高,几乎等于朝鲜国的流放之地,可好歹那也是朝廷八分之一块土地啊,朝鲜原本就国土狭小,分出这么一块去,恐怕定会遭受许多人的反对,闵妃能咬牙把平安道割让给吴辰,确实是冒了一定政治风险的。
吴辰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淡淡的问:“闵妃娘娘倒还真看得起我吴某人啊。”
“那是。”闵成照陪笑道:“闵妃娘娘一直视吴老弟为心腹,自然是极为借重的,前些日子大家闹了些误会,闵妃娘娘寝食不安,生怕吴老弟离心呢,吴老弟是个大度之人,想必不会为此介怀。”
吴辰腾的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怒道:“不会介怀?闵大人说的轻巧,你可知道老子有六百多个兄弟为此战死,这些人跟着老子出生入死,如今竟落到这个下场,你闵大人还跟老子谈大度?”
闵成照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吴辰竟会如此激动,一时语塞。
吴辰冷笑道:“你暂且先在这里住下吧,这些事我还要考虑,是战是和,到时候再说。”说完留下呆若木鸡的闵成照拂袖而去。
出了偏厅,吴辰发出一阵冷笑,径直取道去了后堂,在那里,还有一个重要的客人正在等着自己。
…………
花房义质坐在郡守府的后堂,脸上颇有些不耐,勉强使自己平静下来,闵成照的到来令他有些不安,他想不到朝鲜人在得知吴辰勾结响马,公布了讨伐檄文之后居然还厚着脸皮过来求和招安,而这个时间点正好是在花房义质与吴辰唇枪舌剑谈判如何瓜分朝鲜的时候。
花房义质的原则是与吴辰每人瓜分朝鲜四道的土地,甚至京畿道都可以给吴辰,条件是江原道必须归属于日本,而吴辰则咬定了只给日本人三道的土地,自己独占北方三道,另外还要求将南方的京畿道以及江原道一并划入囊中,这种分歧自然是极难调和的,双方各自的心理都明白,仁川与日本的仇恨不共戴天,尤其是对于日本人,早晚有一天双方都将在朝鲜兵戎相见,这一次因为英国人的斡旋而坐在了一起谈判,不过是为了将来的战争做好准备罢了,占得土地越多,对于将来越有好处。
只是闵成照的到来让花房义质生出了不详的预感,朝鲜人来是为了什么?是来向吴辰求和的?筹码是什么呢?吴辰会不会心动?一旦吴辰与朝鲜人又穿上了一条裤子,对于日方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这是显而易见的事,一旦吴辰回心转意,不再与朝鲜为敌,把这朝鲜搅乱,日军只能继续龟缩在汉城,稍有动弹,立即便会引来庆军、仁川军、朝鲜官兵甚至是俄国人合力绞杀,只有让吴辰这个愣头青先站出来闹个天翻地覆才对日本有好处。
一阵脚步声传来,花房义质回过神,立即打起精神,来的正是吴辰,花房义质一脸堆笑的站起来:“辰君,在下久侯多时了。”
吴辰换上一副淡笑,连忙告罪,二人分别坐下,花房义质道:“方才辰君是在和闵成照会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