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金大成便一脸凝重的跨步进来,见到吴辰,连忙施礼道:“郡守大人,事急矣!”
吴辰慢吞吞的道:“金大人不必紧张,先坐下说话。”
金大成眼眸中闪过一丝疑色,随即欠身坐下:“大人没有看到府外的朝鲜百姓吗?”
吴辰晒然一笑:“这些刁民,管他们做什么?难道他们还敢冲撞老子的府邸不成?”
金大成疑云丛生,定神望了吴辰一眼:“大人有所不知,这仁川的坊间也不知什么时候传出了大人欲迁徙汉人来仁川郡的流言,仁川百姓生怕迁徙来的汉人会抢夺他们的生计和土地,是以对大人产生了不满,只是金某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今日这些刁民竟自发组织起来围攻郡守府了。”他摊了摊手,作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又接着道:“大人的治所在金某管辖的仁川县境内,金某竟然不察,致使刁民冲撞了郡守大人,实在是金某的罪过,还请大人治罪。”
吴辰冷笑道:“金大人,不见得吧,这些尽是无知的百姓,若没有人煽动,怎么会这么赶巧一道涌过来?背后定然有人策划主使,金大人以为呢?”
金大成脸上浮现出一丝慌乱,连忙道:“对,对,金某一时不察,一时不察……”
吴辰轻轻的喝了口茶,笑道:“金大人,依你看,此事该怎么处置?”
金大成道:“敢问大人是否真的打算迁徙移民?”
吴辰神色麻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金大成:“按规矩,这仁川的军政都由吴某处理,就算是闵妃娘娘,恐怕也是无权过问的,我要迁徙人口到仁川来,任何人都别想改变我的主意。”
金大成道:“金某的意思是,大人最好能够向府外的百姓们作出让步,大人若执意如此,恐……恐怕……”
“恐怕什么?”吴辰冷笑着打断了金大成的话:“恐怕有暴民闹事是吗?可是若老子退缩这一步,取消了迁徙的计划,想必从此之后,我吴某人在这仁川城里不过是个空架子了吧,我手下的兵不过五百,又不得人心,对仁川更是一无所知,比不得金大人在这里人脉深厚,不迁徙汉人,难道要让吴某人在这里甘心做你金大人随意摆弄的玩偶吗?”吴辰说完,那原本平静的脸浮现出一丝阴恻恻的笑意,那双盯着金大成的眼睛更是杀机隐现。
吴辰突然发难,让金大成不由得一愕,连忙道:“郡守大人言重了,金某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金某设身处地为大人着想而已。”
吴辰大笑一声:“金大成,不要演戏了,我与张謇先生商谈的事是你叫人偷听的,之后又是你散布出这个消息,煽动是你,这大清早号召这些百姓前来的想必定有你的一份吧?吴某在仁川毫无根基,不过挂着一个郡守的虚名而已,你在仁川威望甚高,又得到高门大阀的支持,这里一切的事都是由你说了算,吴某纵然是想管些事,无奈何两眼一抹黑竟无从下手,只能倚仗你来处置,我若是汉献帝,你便是曹操,是不是?”
“可是偏偏吴某与张謇的谈话打破了这个僵局,迁徙汉人,可以让吴某在仁川多一份力量,可是这样一来,此消彼长,对于金大人却是一个打击,你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立即散布出谣言,并且煽动人闹事,再作出一副和事佬的模样劝吴某人打消这个主意,我猜的没有错吧?”
金大成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他勉强镇定着矢口否认道:“郡守大人如此猜测下官,下官断然不敢承受。”
吴辰拍案而起,那桌上的茶盏随着震动啪的一声摔落在地:“金大成,你还要狡辩?蔡晓勇已经招供,要不要我叫他来对质?”
金大成脸色瞬时苍白起来,木讷的道:“他……他怎么样了?”
方才吴辰说蔡晓勇招供,不过是试探而已,如今见金大成面如土色的模样,心里更是认定这幕后的主使者是金大成无疑,他冷笑道:“已被老子敲碎了骨头,拖出去喂了狗,金大成,事到如今你还不认吗?”<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