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是要跳海吧?”彭姜紧张地问道。
“我认识她,走,过去看看。”方朝阳拉着彭姜,走向了那个女人。
女人用余光看见了二人,将头转了过来,脸上露出了一丝带着些凄楚的笑意,正是雷福鹃。
她轻轻拢了拢短发,也迎了上来,喊道:“方法官。”
“雷姐,你怎么在这里?”方朝阳问道。
“心里觉得烦,就过来看看海,大海能包容那么多,可我的心,已经塞满了。”雷福鹃道。
“这是我的女朋友彭姜。”方朝阳介绍道。
“一看就是漂亮温柔的好女孩儿,方法官有福气。”雷福鹃淡淡一笑。
“雷姐过奖了。”彭姜挽住方朝阳的胳膊,也跟着喊了一声姐。
“怎么一直没去法院申请国家赔偿?”方朝阳问道。
“不着急,唉,很多问题,用钱也解决不了。”雷福鹃叹了口气。
“雷姐,不好意思,范力涛的案件,我也是受害者之一,庭审要避嫌的,可能会由区检察院提起公诉,由区法院进行审判。至于案件调查到什么程度,你可以到市公安局去询问。”方朝阳解释道。
“我真的累了,管不了,他也是咎由自取,非要走上邪路。可这一切,又能怪谁呢?”雷福鹃摆手道。
“姐,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方朝阳问道。
“我就是觉得孤独,想不明白,这辈子到底什么意义呢?”雷福鹃哭了,从兜里掏出一张面巾纸,不断地揉着眼窝。
“雷姐,一定要想开些,大家都有烦恼,还不是要勇敢地面对,走过去,都会好起来的。”方朝阳劝慰道。
“我懂这个道理,也一直在劝自己。”雷福鹃点头道。
耐心地询问后,雷福鹃这才说,跟丈夫已经协议离婚了,她分了一笔钱,就在这附近租了一套房子,目前一个人生活。
在她看来,人生走到这里,似乎什么都失去了,而她这个年纪,也不想从头再来,感情上也伤不起。
“我就是农村出来的,本以为很幸运,能嫁给城里人,以后也是个体面人了。可是,到底是农村出来的,人家从骨子里,还是瞧不起我。女人嫁了人,心思当然会扑在丈夫孩子身上,但娘家出那么大事儿,我再不帮忙,可能早就完了。”雷福鹃感慨道。
“也不要这么想,有些人走着走着,也就散了。”方朝阳道。
“还有我那个女儿,也是浑啊,我好歹也是她的母亲,用得着这样划清界限吗?”雷福鹃心痛道。
“血浓于水,又是这个气盛的年纪,总会受些影响。但我想,她会想通的,一定还会来看你。”方朝阳劝道。
“方法官,真对不起,跟你唠叨了这么多,有些话见到你想说,可是跟别人却不能提。”雷福鹃擦泪道。
“如果你愿意,就把我当成弟弟好了,可以给我打电话的。”方朝阳道。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