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人,裁纸刀是你为严孟伟购买的吗?”田云苏问道。
“不是,学校附近的商店就有卖的,小伟不喜欢用铅笔刀,通常都用裁纸刀削铅笔,从小养成的习惯。”严岢道。
这种话经不住推敲,到了初中阶段,学生几乎都不用铅笔了。
田云苏也意识到,严岢的回答有问题,急忙又问:“严孟伟使用裁纸刀除了削铅笔,还有其它用途吗?”
“他还喜欢做折纸手工,可以缓解功课的压力。”严岢忙说道。
“审判长,辩护人问话完毕。”田云苏道。
看看表,已经中午十一点半了,从目前的情形看,举证和辩论环节,也会争论激烈,耗时很长。
“现在宣布休庭,下午一点三十分,庭审继续。”方朝阳敲下法槌。
中午用餐时,方朝阳和两位陪审员,就上午的庭审,边吃边进行了讨论。
被告人严岢庭审表现不佳,迄今为止,依然没有认罪态度,却在不断推卸责任,他是个知识分子,也了解法律条文,总在试图钻空子。
庭审不结束,没人能对严岢定罪,令方朝阳感到寒心的是,严岢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已经彻底毁了儿子,强烈的报复心理,让他已经忘记了父亲的责任。
经历多次庭审,面对过许多犯罪嫌疑人,有些人为了达到目的,精心策划,处处擦掉痕迹,但是,百密终有一疏,最终都不得不低下头认罪。
相比较之下,严岢不算是很聪明的那种,这种做法,无异于杀敌一千,自损的程度却超过对手。
用餐后回到办公室,慕青打来电话,想要聊聊天,方朝阳答应下来,也知道,她对这次庭审,也有很多的疑惑。
很快,慕青来到了办公室,方朝阳问道:“慕大记者,在哪里吃的饭?”
“自带的,垫补一口就行,干我们这一行,也需要敬业精神的。”慕青笑道。
“对于这起案件,感慨很多吧!”方朝阳道。
“怎么说呢,内心相当纠结,假如我有了孩子,在学校被人打了,能不能做到忍气吞声呢?”慕青坦白道。
“法律保护未成年人,无可厚非,他们毕竟处在心智未成熟的阶段,但是,积极开展普法教育,让他们知道哪里是法律不允许碰触的底线,则显得更为重要和迫切。还有,学校在抓高分的时候,也应该注重社会责任的培养,有句老话说得好,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方朝阳道。
“方法官,能不能提一个私人问题?”慕青举手道。
方朝阳呵呵一笑,说道:“这不是法庭上,问吧,当然,我也可以选择不回答。”
“您上学的时候,也遭遇过校园暴力吗?”
“也有,曾经上学的路上,就有几个孩子拦住我,要零花钱,还有人拿着刀。那时候,我才八岁。”方朝阳想到这段往事,心情就有些低落,因为他想起了一个人,正是裘大力。
“你屈服了,还是奋起抗争?”慕青表现得很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