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失态了。”闻多析连忙道歉,拳头却握得紧紧的,眼中还出现了泪光,也有说不清的愤怒和委屈。
“辩护人可以继续提问。”方朝阳示意道。
“证人闻多析,一亿八千万的投资,数额巨大,无法理解,董事会为什么会轻易答应?”瞿荷接着问道。
“大程的投资方向,主要是路桥建设等基础工程,左飞虎的前进大厦,也算市里扶持的项目,我们当然要支持。”闻多析激动道。
“市里扶持?有相关的批文吗?”瞿荷立刻问道。
“对不起,我口误了,不存在扶持,这就是大程投资的决策失误,导致国有资金流失,在这里,我要深刻道歉,对不起!”闻多析说完,朝着法官席和旁听席,分别深深鞠躬。
“审判长,我没有问题了!”瞿荷道。
“请坐吧,将证人闻多析带离法庭。”方朝阳道。
闻多析离开了法庭,脚步似乎轻松了很多,在他的内心深处,也期望能够当着公众的面,进行道歉,等于卸掉心头的一个重担。
许薇递过来一个纸条,上面写着:闻多析没说实话。
方朝阳冲她微微点头,看闻多析的神情,所谓的市里扶持,并不像是子虚乌有,当然,左飞虎根本没这个能耐去争取扶持,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是否有扶持,跟本案的审判结果,并没有必然联系,更何况,闻多析似乎根本就不想说。
“审判长,检方需要继续传证人到庭。”李春雷道。
“可以,证人叫什么名字?”
“庄袈。”
“传证人庄袈到庭。”方朝阳道。
法警出去,带上来一名年近六十的老者,穿着一套中山装,脚下一双布鞋,他一看到左飞虎,立刻撸着袖子骂道:“你这个坑死人的混球,有娘养没娘教育的烂人!”
“你才是个混吃等死的老混蛋,老人渣!”左飞虎立刻闹了,回骂道。
“不许争吵,扰乱法庭秩序。”方朝阳冷声制止道。
两人都哼了一声,闭上嘴巴,转过头不看对方,方朝阳说道:“证人说一下姓名、年龄和职业。”
“我叫庄袈,五十八岁,现在是农民,以前是前进村的村主任。”
两人有仇是必然的,左飞虎挖了个大坑,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作为村主任的庄袈,不但被免职,还背负着骂名,成为笑料。
尤其是,前进村因为大坑,不能并入东安市区,庄袈更是成了村民口中的罪人,甚至还有村民往他前大门上甩大粪和烂菜叶子。
左飞虎也恨庄袈,这个被免职的村主任,四处煽风点火,逢人就骂他,让他父亲不得不搬离故土。左飞虎的母亲去世早,有娘养没娘教育这类的咒骂,让他无法承受。
方朝阳声明了证人该履行的义务,庄袈表示听清楚了,并且在保证书上签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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