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让多少人命来换你这一条命？</p>

这话实在太过沉重，压得秦惜险些抬不起头来。</p>

她想，他说的是对的。</p>

就连秦婠都在她出嫁前跟她说过，琉球对大胤的重要性，以及琉球的不太平。</p>

祖母和叔伯兄长，也是同她说过的。</p>

只是她嫁过来这些日子，昏天黑地，加上卫子昂好似没什么事情，一天到晚在她面前晃荡，她便将此事给忘了。</p>

秦惜抬眸看了看卫子昂肃然的神色，默默低头，蹲起了马步，再也没有如同以往那般，喊一声累。</p>

卫子昂看着她的模样，几不可见的勾起了唇角。</p>

先前那番话，显然是吓她。</p>

倭寇、吕宋确实时常来滋扰，但他们委实不堪一击。</p>

尤其是那些倭寇，整天喊着什么武士道武士精神，可实际上就是一群只敢欺辱平民百姓的废物，烧杀抢掠无所不及，可一遇到正规军，便掉头就跑。</p>

卫子昂看的最多的，不是那些倭寇整天高喊的武士精神，而是他们逃跑的背影。</p>

这些话，卫子昂自然不会同秦惜说。</p>

她的身子实在太弱了，压根经不起折腾，他也并非要将她培养成什么绝世高手，单纯也只是想让她增强体质而已。</p>

可她实在娇气，练武练武喊累，床上也喊累。</p>

他倒是可以强迫她练，就如同第一天一般，在她不肯练的时候，直接点了她的穴道，给她摆好马步的姿势，让她不练也得练。</p>

然而待到穴道解了，看着她咬着下唇，一双桃花眼泪光点点，虽是一字未言，可那点点的泪光却都好像化成了委屈两个字，字字都砸在了他的心上。</p>

莫名的，卫子昂有点焦躁。</p>

他爱看她眸中含泪，欲落不落的模样，但，那是在床上。</p>

下了床，他再看那泪，却是哪哪都不顺眼，哪哪都难受，就连心都觉得憋闷的慌。</p>

卫子昂觉得，秦家的女子可能都有毒。</p>

秦婠自是不必说了，连李澈那样的人，都被迷得七荤八素，登基都两三年了，后宫也只有秦婠一人，若说是忌惮秦家，忌惮秦家规矩，旁人信，卫子昂却怎么都是不信的。</p>

还有那提前接了王位的新任宁王李埕，自从娶了秦珍之后，也跟中了毒一般，从不应酬交际，每天下了衙就往府里钻，听说最近还为了让带孩子的秦珍睡的踏实些，亲手绣了一个香囊。</p>

啧，简直将男子的颜面丢在了地上踩。</p>

轮到卫子昂自己。</p>

他觉得渐渐也有了这种苗头，他并不反感这种感觉，恰恰相反，他觉得这种感觉还不错。可问题的关键是，他一向不做赔本的买卖！</p>

总不能，他将她当共度余生的发妻，而她将他当成借种的小倌！</p>

这已经不是将他的脸面丢在地上踩的事情了！</p>

下属有些话还是对的，夫纲必须得振！</p>

振夫纲无非就是那几种办法，卫子昂自是不屑用打骂磋磨冷战，毕竟媳妇儿是自己的，而且不出意外，他这辈子约莫只有这么一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