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翠主动把她自己贴给李博文,就是为了依次为要挟,毕业后跟他结婚。”
“翠翠说,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在有生之年能住进一套宽敞的大房子。她从未想过要住豪华别墅,千尺豪宅对她来说已经是必须仰望的最高点。虽然她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赚钱,可毕竟太少,也太累。就算在成人聊天馆那种地方打一辈子工,也很难拥有庞大的财富。而且在那种地方工作早晚会出事。她不敢尝试,也不愿面对。”
“如果有机会,她做梦都想攀上更好的男人。比如李佳晨的儿子、船王的继承人、米国总统的私生子……然而现实中她只认识李博文,唯一能接触到的“有钱人”也只能是他。简单来说就三个字:没得选。”
“我原谅了翠翠。”
“我知道她没有撒谎。”
“有些人能通过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但更多的人生下来就被永远固定。对此,我能说什么呢……仔细想想,我应该感谢翠翠。如果不是她的那点儿小心思,我也无法看穿李博文的真面目。”
“晚上,我约了翠翠一起出去吃饭,点了我们平时喜欢吃的套餐,还额外给她单点了一个红烧狮子头。她最喜欢这个。”
“五月十一日:我心里怕得厉害,整夜睡不好觉。”
“五月十二日:昨晚我又做恶梦了。”
“五月十三日:一直睡不好……早上起来,我看到镜中的自己,比以前憔悴了许多,黑眼圈很重。”
“七月二十二日:郭阿姨约了我和妈妈一起吃饭。她带来一个叫做郭平涛的年轻人。他长得很英俊,在法国留学,谈吐得体,见识不凡。跟李博文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一顿我吃的很开心,很久没有这么畅快的感觉。平涛哥哥很厉害,各方面的事情都懂。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妈妈看他的眼神有些怪……难道她也喜欢?希望是我想多了。”
“七月二十三日:今天我约了平涛哥哥一起去书店。真不知道我究竟怎么想的,居然主动给一个昨天刚认识的男生打电话……真是羞死人了。还好我约了刘宁,多少是个陪衬。”
“我发现这样做很失策,因为平涛哥哥实在太优秀了。他请我们喝咖啡,还在书店给我们讲故事。他的声音非常好听,真正是富有磁性。他的钢琴演奏技巧棒极了!我从未想过有人能用那样的节奏弹出《他是一个海盗》这首曲子。”
“听他讲故事的时候,我离她很涛哥哥身上那股味道太好闻了,像巧克力,带有一点点男性的汗味,还有古龙水的香气。”
“刘宁肯定也喜欢他。我看见她的眼睛一直在放光。”
“我似乎在作茧自缚?”
日记结束。
……
看到这里,虎平涛有些感慨,放下日记,抬眼望着坐在斜对面的张万河。
很巧,他大概也看到同一部分,也产生了类似的想法,两人目光碰撞在一起。
虎平涛问:“张哥,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张万河用力捏了个响指,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如果拍成电影,绝对是年度大戏。”
虎平涛继续问:“还有呢?”
张万河活动了一下略显僵硬的面部肌肉:“我承认之前的想法是错的。既然姚新秋与张雅翠和解,她是凶手的概率就很低了。”
虎平涛静默了几秒钟,淡淡地说:“我在想另一个问题。”
“什么?”张万河问。
虎平涛把身子往前挪了一下,认真地说:“陈妙筠到底有没有看过这本日记?”
张万河怔住了,随后不解地问:“你怎么会这么想?我都跟你说了,陈妙筠她……”
虎平涛打断了他的话:“她口头上这样说,你就相信了?”
张万河被问得一阵语塞。
虎平涛继续道:“姚新秋是她的女儿,亲生的,不是从外面捡来的。如果换了是我,鬼才管它什么青春期教育,我肯定要把问题搞清楚。既然知道姚新秋有写日记的习惯,却偏要死守着所谓的“教育理念”不翻不看……张哥,你觉得天底下真有这样的白痴吗?”
张万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陷入沉思。
虎平涛盯着他,用手指在日记纸面上敲了一下:“我敢用脑袋打赌,陈妙筠肯定看过这本日记。”
张万河下意识地问:“可她为什么要委托小姐帮她找人解决姚新秋的问题?”
虎平涛神情严肃:“陈妙筠应该是从日记当中发现了一些秘密。可这些事情牵涉太广,也可能是出于她自身的考虑,不方便介入。她也不愿意报警,因为这样一来就会把秘密公开。无论对她还是对姚新秋都没有好处,只能私下找人解决。”
张万河“唔”了一声,随即转移话题,干笑着说:“姚新秋对你的感觉很不错啊!看样子,她打算倒追你。”
虎平涛轻轻笑了一下,摇头道:“还是说正事儿吧!这日记明显不完整,中间缺了一部分,就是从五月十四日至七月二十一日的那段。”
张万河收起玩笑的心态,认真沉着地点了下头:“日记是陈妙筠给我的。当时我和她一起去外面复印,没发现她有什么动作啊!”
虎平涛从沙发上站起来,朗声道:“我们也别在这儿胡思乱想,还是直接去找她吧!既然她是委托方,估计也没想要刻意隐瞒。我们得跟她好好谈谈,否则这样下去很难查明事实真相。”
……
张万河给陈妙筠打了个电话,三人约在附近的一个咖啡馆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