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自己能做的只有点头，实在无法违逆。</p>
——</p>
“哈哈……”</p>
法空在宁真真跟前大笑数声。</p>
他们正坐在放生池旁的石桌前，头顶有树木遮挡，雨滴不会落下来。</p>
暮色与蒙蒙细雨结合在一起，天地更加的宁静。</p>
远处的朱雀大道也没有往常的喧闹。</p>
人们对下雨的狂喜已经退了劲儿，大街小巷已经很少有人走动，都在避雨。</p>
物以稀为贵，雨再好，下了一天，也就没那么稀罕了，除非是那些种地种花种菜的。</p>
大旱的时候，神京城内寻常百姓顶多只是觉得井水枯竭，随便抱怨一下老天还不下雨，不下也就不下，并没有影响生计。</p>
甚至还有埋怨下雨的。</p>
下雨之后会影响客人，生意会大跌而影响收入。</p>
“师兄，别笑，这王青山的威胁不能不防。”宁真真一袭白衣如雪，蹙黛眉看着法空。</p>
法空笑着摆手：“实在忍不住。”</p>
“他其实是有恃无恐。”宁真真摇头道：“明知道师兄不敢动他，大雪山宗不敢动他，就趁机破坏师兄你的威严，还有我们大雪山宗的威严。”</p>
法空笑着点点头。</p>
现在的王青山有着朝廷这道护身符，不怕大雪山宗如何他，再加上他有遮天蔽日功的为底气，还有绝顶的轻功，所以并没有把大雪山宗放眼里，更没把自己放眼里。</p>
“师兄要收拾他一顿吗？”宁真真蹙黛眉：“我当时差点儿没忍住。”</p>
法空摇头，深邃的双眼恢复如常。</p>
宁真真蹙眉看着他。</p>
“大永的人应该到了，小心一点儿。”法空笑道：“且看大永高手的手段吧。”</p>
“我会盯住他。”</p>
“恰恰相反，现在要松开他，不要再盯着了。”法空道：“他这是给我设了一个陷阱，要杀了我。”</p>
他摇摇头，没想到还真被人惦记上了。</p>
是自己扬名神京挡了澄海道的路，还是因为梅三变与去大永复杂的事？</p>
“果然如此！”宁真真绝美脸庞罩了一层寒霜。</p>
法空摆摆手：“我没那么容易杀的。”</p>
“……该死的家伙！”</p>
“让大永的高手杀他吧。”</p>
“……大永的高手真那么强？”</p>
“如果我们不掺和，他便凶多吉少。”法空双眼再次变得深邃，盯着宁真真看。</p>
他想看看，通过自己的改变，王青山的命运会不会改变。</p>
通过现在宁真真来看，王青山仍旧毙命了，不过大永的那些高手也一样没命。</p>
却是王青山身后跟着澄海道的顶尖高手，一个大宗师，是为杀自己而准备的大宗师，结果大宗师出手杀了大永高手。</p>
王青山伤势太重，还是没能救回来。</p>
“再好不过！”宁真真哼一声：“这种家伙早就该死！”</p>
“你们要避一避嫌，……刺杀会在明天傍晚。”法空沉吟道：“要不然，你这个司丞要担责任的。”</p>
“嗯，我明天傍晚再去追查一遍西垣寺。”宁真真缓缓点头，随即轻笑一声。</p>
法空看向她。</p>
宁真真笑道：“就是觉得这种杀人于无形的感觉很有趣，不脏自己的手。”</p>
法空摇头笑了笑。</p>
这是天眼通最适合的方式。</p>
自己杀人会破绽处处，麻烦无穷，绝不可能天衣无缝的。</p>
即使无敌于天下时，能不自己杀还是不自己杀。</p>
自己已经过了追求快意恩仇的心境，讲究的还是一个实用与稳妥。</p>
做一个下棋之人，比化身为棋子去厮杀更符合自己的性情。</p>
显然，宁真真也是一样的人。</p>
她也更喜欢通过计谋而杀人，不喜欢亲自动手杀人。</p>
“师兄，你这一次算是彻底扬名神京，金刚寺外院的名声也打出去了。”宁真真笑道。</p>
法空露出笑容。</p>
“会不会有弟子想拜入你们金刚寺？”</p>
“至今还没有。”法空道。</p>
实在是神京的寺院太多，而金刚寺的门槛又太高，又还要跑到大乾极北的大雪山。</p>
神京城的哪一个父母能狠得下这个心？</p>
所以这一天下来，并没有过来打听怎么拜入金刚寺的，倒是有很多想要皈依到他门下。</p>
法空婉拒之。</p>
他还不想惹这么多的麻烦。</p>
多一个皈依弟子，就多一分因果多一分牵挂。</p>
“那有些可惜。”宁真真笑道：“每年想进我们明月庵的却多不胜数。”</p>
法空笑了，摇摇头。</p>
归根到底还是明月庵的心法有驻容美颜之效，这对女人的杀伤力太强，没人能挡得住。</p>
只要练得明月庵的心法，就能美容驻颜，甚至可以不进内门，只在外门呆着。</p>
既是明月庵弟子，又能美容驻颜，还不耽搁成家，不耽搁生儿育女，何等美妙？</p>
明月绣楼与明月药楼那般红火，正是因为此故。</p>
明月庵在神京不知有多少俗家弟子，这些弟子很多都是高官富贾的夫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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