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引爆埋设在街道上的炸弹,没顾得上去看自己的成果,灰头土脸的卓飞快速的从屋顶后侧准备好的绳索滑下,弄出这么大动静来,卓飞已经没心思再去解决那几个试图攻击自己的日军老兵。日军攻破城防,进城来的日军部队可不在少数,还没有狂妄到无所畏惧的卓飞可不想孤身一人被日军重重包围起来,他还没有嫌自己的命太长。
顺着街道快速的向南转进,连续越过两个街口之后,卓飞突然停了下来,地图系统里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绿色和黄色小点。这是卓飞自己的设定,绿色的代表平民,而黄色的则代表在城里抵抗日军的势力。抵抗日军的可能是被打散了的国军散兵,也有可能是像卓飞这样自发拿起武器的平民,卓飞打算转道过去看看,看看究竟是为什么这里会聚集如此多的平民。
等卓飞看到前面高耸的塔尖和那面随风飘荡的美国国旗时,不觉皱了眉头,前面挂着美国国旗的建筑是一所该死的教堂。按照这些外国传教士的秉性,卓飞猜测前面的教堂一定是打开大门收容了不少难民和溃兵,可教堂里可能存在的美国传教士并不了解日军的秉性,也更加想不到日本海军早就已经把美国的太平洋舰队当成了假想敌,日本人对美国人也并没有太多的好感和尊重。
逃进教堂里的平民和溃兵一定是想着躲在教堂里会很安全,可他们却万万想不到,在日军士兵的眼里,他们只是一群待宰的羔羊,高高在上的上帝可救不了他们。卓飞查看过地图上陆续出现的红点,便不假思索的疾步奔向前面的教堂,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努力是否管用,但他还是想要试着去拯救躲在教堂里的那些平民。
建在路边的教堂没有像上海租界教堂那样带着绿地的院子,所以卓飞用力推开大门,看到的便是数百名惊慌无助的平民和溃兵。灰头土脸的卓飞此时看起来不是太好,但他头上带着的德式钢盔和胸前枪带上挂着的驳壳枪却令原本嘈杂的教堂瞬间安静下来,几个年幼的孩子也被家人捂住了嘴,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这里谁是管事的?神父?牧师?”卓飞就站在门口对着教堂里的人大神询问道,见没有人回答自己,便向前几步跳上一条长椅。“你们中间谁能拿主意说了算?别紧张,我也是中国人,而且我对你们并没有什么恶意。”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敌意,卓飞随即摘下头上戴着的钢盔,就着水壶里的水用手绢稍稍清洗了一下自己的脸。
“天呐,他还是个孩子,居然和姚先生家里的大儿子一般年纪。”看清楚了卓飞的面孔,人群中终于有人发出了声音,一个身穿素色棉袍打扮素雅的中年女人刚开口说了一句,就被身边的中年男人伸手捂住了嘴。也许是因为卓飞露出真面目的愿意,拥挤在一起的人群慢慢分开,一个牧师打扮胸前挂着十字架的外国中年男子迎着卓飞走来。
没等对方说话,从长椅上跳下来的卓飞抢先用英语说道,“我不信教,也不知道你们这里有什么规矩,如果我冒犯到了你和你信奉的神灵,那么我向你道歉。不过,现在,我需要一个能够和你和他们平等对话的机会,麻烦你们不要用看一个孩子的眼神看我,要知道,我和我的朋友们已经在城里击杀了数百名日本兵。”
卓飞流利的美式英语已经有些出乎这位美国牧师的预料,当走进了卓飞,美国牧师便已经忍不住惊呼起来,他原以为卓飞衣服上的黑色是原本布料的颜色,可真正走近了他才看清楚,那些黑色都是早已经干结在一起的血迹。伸手在胸前画了个十字,说话有些磕磕巴巴的美国牧师向卓飞说道,“你可以称呼我乔治牧师,这里是教堂,我只是个牧师,我不希望战火被带进教堂里,教堂里都是一些失去家的可怜人。”
没有询问卓飞的名字,也没有询问卓飞的来意,更没有询问卓飞是否需要帮助,已经被卓飞身上的武器和那些血迹吓坏了的乔治牧师只想着要卓飞赶快离开自己的教堂。乔治牧师的反应令卓飞不自觉的皱了眉头,随即问道,“乔治先生,你知道外面正在打仗吗?你知不知道日本兵已经进城了?我猜你一定不知道那些日本兵正在搜寻城里的平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