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飞很郁闷,孤身返回苏州之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闷了一整天,赫夫曼和安吉拉两人轮番的敲门,卓飞只说自己没事却就是不开门。“老板会不会是生病了?是那种不想让咱们知道的病?”安吉拉小心翼翼的问赫夫曼,但语调却明显带着些许的幸灾乐祸。
赫夫曼很是不耐的瞪了安吉拉一眼,正色道,“安吉拉小姐,咱们的老板才刚刚能算是个成年人,你担心的那些见不得人的病症,老板绝对没有。”被赫夫曼瞪了一眼,安吉拉有些亏理的低下头,不过也没有还嘴反驳赫夫曼的话,因为她刚才话语里的意思正是那样。
“你们两个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会?去别处说话去。”屋里的卓飞却在此时咋呼起来,赫夫曼和安吉拉两人急吼吼的立马消失在门外。卓飞在郁闷,不为别的,只是为了自己的草率和莽撞在反思。可他越是反思,心里就越是郁闷,一番思索下来,卓飞居然发现自己离开沧州之后所做的那些事情居然全都成了无用功。
依仗自己的逆天技能去帮助南京百姓,这个想法的出发点绝对是好的,可实际上卓飞一个人的力量却是极其有限的。连番和日军交手,卓飞已经领教过日军强横的战斗力,虽说自己和日军对战中并没有落败,可谁也不能保证战场上就不会出现意外。自己只有一个人,一旦在战场上落败,下场就会以阵亡告终。
在那野村外围了救护安吉拉阻击日军的时候,那名日军神枪手打出的那粒子弹,给卓飞留下了很深的记忆。也许是老天爷帮忙,那粒子弹只是擦伤了卓飞的胳膊,可如果那粒子弹当时稍稍偏一点点,也许卓飞被击中的就会是脑袋或是脖子这样的要害部位。子弹擦着自己的肩膀飞过,说卓飞当时不害怕那是假话,事后再想想,卓飞简直骇的坐立不安。
没有人会愿意早早死去,老话说的好,好死不如赖活着,尤其身怀逆天技能的卓飞这还不到20岁,还有大把时光等着去挥霍和享受。仔细琢磨过来到这个时代之后,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卓飞悲催的发现这些已经经历过的事情中,居然很大一部分都是无用功。原想着依仗光幕赋予自己的逆天技能寻机给予日军最大化的杀伤,可自己毕竟只有一个人,即便是能做到枪枪命中,可自己也无法抵挡数十万的侵华日军。
可要说发展出属于自己的势力,把所有力量集中在一起迎战日军,卓飞却又知道自己不是这块料,自己压根就不是一个能够指挥他人的人。再说自己身怀逆天技能,且不说身边的人能否做到无限度的信赖自己,若是被有心人知晓此事,自己今后可就再无安宁日子过了,这件事只能深埋心中,永远也不可能告诉给其他人。
没有靠山,没有地盘,如果再没有光幕的帮助,卓飞知道自己在这个凶险的时代里很可能就是个一事无成的结果。越想越郁闷,可越郁闷就越是想要琢磨,卓飞此刻已经步入到了一个怪圈之中。在房间里闷了一整天,卓飞到底也没有琢磨出个结果,一直到了夜色降临,突感腹中饥饿的卓飞这才施施然出了房间,让焦心等候一整天的赫夫曼总算是送了一口气。
“吃饭,吃饭,赫夫曼,给我弄点吃 ,我饿了。”卓飞从安吉拉身边走过,浑身的烟味熏的安吉拉和怀里抱着的小女孩齐齐掩鼻,再看卓飞的房间里,烟气隆隆的活像是屋子里着了火。客栈的伙计很快就端来了一些吃食,饥肠辘辘的卓飞大口吞嚼之余,还不忘叮嘱送饭的小伙计给自己烧热水,等吃过饭了他还要洗澡。
琢磨不出结果就先不想了,闷在房间里一整天的卓飞想出了一个暂时的办法,便是暂时搁置此事先不去琢磨。放下负担的卓飞胃口很好,在安吉拉鄙视的眼神中,只几分钟就把三碗米饭填进了肚子里,如果不是客栈的伙计说现蒸饭来不及了,说不定卓飞还能再吃两碗米饭。“总算是吃饱了,这种感觉可真好啊。”放下饭碗的卓飞心满意足的拍着自己的肚子,那副很是享受的摸样引的安吉拉和赫夫曼笑了起来,他们终于发现自己的老板根本就只是个还没有完全长大的孩子。
“小丫头, 你叫什么名字啊?”吃饱了肚子的卓飞把目光着落在安吉拉怀里的那个小女孩身上,母性大发的安吉拉显然精心打扮过这个小女孩,和一天前卓飞看到这小女孩的时候已经完全不一样。虽说小女孩的脸上还带着些许的菜色,手臂上也还带着隐隐的伤痕,可卓飞再见到这个小女孩的时候,那个哭的满脸鼻涕眼泪的孩子已经变的连卓飞都不敢相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