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李伯伯,”悦悦的脸色有些尴尬,她不能当着小豆的面,说出自己忽悠他没有去市镇的事情,所以只能说:“我在回来的途中不小心睡着了,才会拖延那么长的时间。”
那么50年前的渔村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呢?诺诺和他的父亲又遇到了什么事情?究竟是死在湖上,还是失踪了?这一切一切的问题,现在都还没有办法回答。
还有一点,接待小豆和悦悦的李伯伯和15年之后接待恽夜遥与谢云蒙的老诺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他们都姓李,也都是人工岛旅店的老板,按照工作、姓氏、年龄三方面来看,他们是同一个人的几率很大,而且外表也像。
但任何事都不能这么快下定论,而且从态度上来看,15年前的人和现在的人似乎都在害怕一些什么事情,这些事情肯定同早已废弃的大湖北面渔村有关。尤其是现在的老诺,暗中对于谢云蒙的刑警身份还是十分忌惮的。
现在我们先撇开这些问题,继续跟着15年前后的两拨人,来看看他们之后到底又经历了什么?
时间回溯到15年之前
小豆和悦悦本想帮着李伯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可是他们嘴上说的太好听,实际上却什么也不会做。倒是弄出了不少笑话,最后李伯伯说:“你们就安心在这里玩两天吧,不要紧的,我们这里经常会接待很多免费客户,因为我们主营的并不是旅馆,而是售卖雨伞。”
“售卖雨伞?”悦悦感到很好奇,她问:“为什么盖了那么大的房子,主营的却不是旅馆呢?雨伞的话能卖几个钱?”
“我们啊,有制作雨伞的独门秘方哦,每一把雨伞都比船帆还要结实,价廉物美,而且还非常漂亮。”李伯伯得意地说,50多岁的他还没有驼背,笑起来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精神焕发了。
小豆也看着他问道:“那是什么样的雨伞呢?能不能让我们也看一看?哦,对了,你刚才那艘船是故意把船头做成雨伞的形状的吧,以此来做广告招揽顾客吗?”
“确实如此,你好像很聪明呢,不过,其实买伞的顾客并不需要我们多做介绍,每一个到我们旅店来住过的人,都会带很多把伞回去,而且,有的还会三番四次过来买,不仅自己使用,还会赠送给朋友和亲戚,我们那些伞真的非常受欢迎的。”
“那你们的伞叫什么名字呢?”悦悦问道。
情节发展到这里,重明灯和重明鸟已经都呈现在了我们眼前,但是所谓的毕方呢?毕方也是一种鸟,一种与重明一样的上古神鸟,但这种鸟却不是什么五德之鸟,而是为情所困的劫难之鸟。
叶阿姨拿出来在那把伞上,画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重明鸟,而是毕方鸟。毕方鸟的身体行是丹顶鹤,颜色如同火烈鸟,两翼一足,它不吃五谷,是黄帝家族世代相传的守护神,为家族扫平一切劫难。但是当毕方邂逅蚩尤的时候,却一见钟情。
蚩尤与黄帝大战,最后,蚩尤战败死亡,而毕方,则成为了留在人世间,等待爱人转世归来的痴情鸟。
所以那把伞根本就不应该用重明来命名,它应该叫做毕方灯。李伯伯不愿意出售的原因,也许正是因为这个。但是,他为什么不说清楚伞上画着的其实是毕方鸟呢?还有,这把伞上毕方鸟的那双瞳孔,被刻意画成了重明鸟的样子,像珍珠一样清澈明亮,这又是为什么呢?
15年前,寻找自己记忆的少年,以及现在心血来潮,来到大湖旅游的刑警和演员,遇到的一模一样的人,来到了一模一样的地方,登上了一模一样的岛。不得不说真的是非常巧合,也许在冥冥之中,老天爷早已安排好了这种巧合,让他们在不同的时间里,来到同一个地方探寻50年前的秘密所在。
2011年
火红色雨伞覆盖的小船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一座长方形的人工岛呈现在恽夜遥和谢云蒙面前,人工岛的形状就像是一座大桥一样,只不过底下并没有桥洞,而是有巨大粗壮的支架交叉支撑着。支架中间的缝隙很小,这样也能更好的防御风浪。
在人空岛的西面,延伸出一条长长的走道,走到下面也有同样的支架。走到平行向南,延伸到足够的长度之后,又向东面拐弯,呈斜坡一直向下连接到小小的码头上,码头上有踏板,船就停靠在他们前方,等到客人全部下来之后,在绕过码头,进入人工桥和走道围成的安全港湾之中。
“一开始的毕方岛还挺热闹的,也确实能够维持剩下渔民们的生机。不过后来,这些渔民和外界的沟通渐渐断绝了。在我和父亲来到这座毕方岛上的时候,他们的后代子孙已经所剩无几。”
“当时我40多岁,城市里到处都在如火如荼的开发建设,我们因为是家里世世代代都是开设旅馆的,所以听说这座毕方岛要公开招募经营者之后,我们就想着要到这里来开家旅馆。”
“也算是占有一块未来的旅游胜地吧,我和父亲那个时候都相信,这里的大湖总有一天会开发成旅游观光地,也许四周还会建设公园、游乐园等等一些招揽游客的设施。这样一来,旅店生意就会红火起来了。”
“不过这只是表面上的原因,实际上,我们在城市里的旅馆已经败落了,亲戚们也都到了外地去,父亲到了退休年龄,我呢,又没有什么本事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所以才决定到这里来碰碰运气的。”
老诺打开话匣子之后,就开始叨叨絮絮说个不停,谢云蒙见缝插针问道:“您今年高龄了?”
“虚岁67。”老诺说。
“那您40多岁的时候应该是在十五六年以前吧!也就是说,你们这家旅馆在这里大概开了十几年,难道一点都不想回城市里去生活吗?那里现在可是日新月异,各种各样商机丰富的很呢!”
“不想了,在这里已经过习惯了,你看我这把年纪,又没有子女,根本没有什么精力到城市里去重新奋斗。还是呆在这里养老算了。再说,我们现在主营的也不是旅馆业务,是售卖雨伞。你和恽先生刚才看到的那艘船,船头之所以会做成雨伞的形状,就是为了宣传我们自家生产的重明灯伞。”
“重明灯伞?好奇怪的名字,为什么这样称呼呢?是不是和毕方岛有一样的寓意?”谢云蒙继续问,恽夜遥进入卫生间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家伙做事总是磨磨蹭蹭的,谢云蒙也不去催促,他把身体靠在东边柜台的侧边墙壁上,继续听老诺回答自己的问题。
深夜,小豆独自一人站在人工岛上,他依然在眺望着远方的湖面,整个人就像一尊雕塑一样,一动不动,湖面非常阴暗,可以看到底下大片深沉的颜色。也不知道是夜空的倒影,还是湖面底下泥沙的颜色,总之,小豆觉得这样看上去非常压抑,可是他又忍不住要去看。
悦悦早已经回房间睡觉了,她知道小豆有晚睡的习惯,所以也没有在他身边唠唠叨叨。倒是叶阿姨,过了午夜12点,还一直逗留在旅店大厅里,翻看着账簿,好像有账目算错了一样。
好不容易抬起头来,叶阿姨看到了门外小豆的身影,她放下手中的活计走到门外,对小豆说:“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我要锁门了。”
小豆听到有人呼唤他,赶紧别过头去,他有些暗沉的脸庞上透露出一股悲伤,珍珠一样的瞳孔中也蕴含着泪水。看到小豆这副模样,叶阿姨慢慢走上前去,伸手帮他抹去了脸上潮湿的水渍,也不知道那是眼眶里流出来的泪水,还是随着风一起吹过来的湖水。
叶阿姨问小豆:“你有什么伤心的事情吗?”
小豆摇了摇头,回答说:“没有,只是想到自己一直都身体不好,连出个远门都需要悦悦寸步不离照顾,心里就有些难过。”
“那个女孩原来叫悦悦,很好听的名字。”叶阿姨也不知道有没有在意小豆说的话,顺口回答了一句,然后就离开了小豆的身边,走回旅馆门口。
“是啊!很好听的名字,总是能让人觉得开心。”小豆低下头,似乎不愿意与叶阿姨的目光对视。
叶阿姨问:“小豆,你知不知道自己身体一直不好的原因呢?”
“我不知道!从我懂事的时候开始,我就一直躺在床上,也许是先天的,也许是因为我自己情绪不好造成的,小时候是父亲照顾着我,后来我遇到了悦悦,她同样对我尽心尽力。可惜,我自己都不知道将来会变成什么样,也不能够给她承诺。”
“悦悦愿意照顾你,就证明她是喜欢你的,那你又为什么要犹豫呢?如果向她求婚的话,你就可以得到一个照顾自己一辈子的人了。”
“可我能给悦悦什么东西呢?一个拖累!一个包袱!让她享受不到其他女孩应该享受到的一切?我不能那么自私,叶阿姨,你也是女人,你觉得悦悦愿意嫁给我这么一个病殃殃的累赘吗?”
诺诺的身影,似乎一直徘徊在毕方岛的居民之中,他们好像都知道50年前发生的事情,有可能就是当时废弃村庄里的那些渔民。但是,老诺却告诉谢云蒙,他自己来自于城市,并非来自于渔村,这些话到底是不是说谎呢?而且他为什么要忌惮刑警先生呢?
在毕方岛旅馆里面,现在还没有发生血腥恐怖的事情,一切都是那么平静祥和,恽夜遥的心情也非常好。而谢云蒙,正如同暗夜中的男人说的那样,一心一意只把注意力集中在恽夜遥身上,并没有想到这种地方会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
如果这三天一直可以保持这种平和,那毕方岛之旅对于刑警和演员来说,只能算是一次小小的,快乐的冒险旅程。
但是,万一发生他们预料不到的事件,在这样一个四面环湖的小岛之上,恐怕谢云蒙和恽夜遥都很难脱身。除非老诺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为他们提供船只往来。
算了,这些话说来说去都还是这么几句,我也就不再多嗦了。我相信,无论演员先生和刑警先生遇到什么样的困境,都会顺利脱身的。
15年前的人工岛
重明灯照耀下的人工小岛,终于迎来了第二天的白天,天刚朦朦亮,悦悦就迫不及待从被窝里爬了出来。她将灰色的被褥掀到地上,人一溜烟向门外冲去,因为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脱外衣,所以,现在浑身难受,只想着赶快要到厨房里去洗漱一下。
滑到地上的被褥绊到了她的脚尖,本应该大踏步走出门外的悦悦,现在却换了一种惊慌失措的姿态,扑向房间门口。
悦悦的额头撞在门框上,立刻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她的这声惨叫,像是闹钟铃一样,把住在她隔壁的小豆吵醒了,差不多一两分钟之后,迷迷糊糊的小豆终于搞清楚了状况,发出惨叫声的是隔壁的悦悦。
小豆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冲出门外,他身上倒是换上了干净的睡衣睡裤。是李伯伯给他的,店里有很多提供给客人的换洗衣物,只不过做的都是均码,套在小豆瘦弱的身体上,显得非常宽大。
来到楼下的小豆还不知道洗漱的地方在哪里?他环顾四周,想要找个服务员问一问,但奇怪的是,早晨的大厅里连一个服务员都没有,还不如半夜热闹呢。
从昨天晚上开始,小豆就觉得李伯伯没有对他们说实话,李伯伯说这两天客人会很多,所以没有船送他们离开人工岛,但是,小豆到达人工岛之后,所看到的除了李伯伯和叶阿姨,就只有那些忙碌的工人和服务员,连一个客人都没有打过照面。
‘也许大家都还在睡觉吧!’小豆在心里揣度着,继续向旅店大门走去,旅店大门是朝西的,也就是说,他此刻背对着东面的柜台和厨房。就在这个时候,李伯伯从厨房里面走了出来,他看到小豆在大厅里徘徊,立刻明白他在找什么。
“小豆,你跟我来吧,洗漱用的卫生间在这个里面。”
“哎!竟然在柜台的拐弯处,自己还真是独特,李伯伯,服务员都到哪里去了?”
“他们都在厨房里准备一天的食材呢,我们这里所有的食材都是早上准备完毕的,除了食物之外,每天还会提供上好的天佑德青稞酒,你一定要尝尝哦。”李伯伯说道,把身体让到一边,让小豆进入狭小的走道。从小豆的方位可以看到,走道底部被一扇屏风挡着。
小豆问:“李伯伯,屏风后面是什么?”
“哦,那里是卫生间,屏风前面左拐,能看到的那扇门进去就是厨房,现在所有的服务员都聚在那。”
李伯伯一边陪着小豆往回走,一边说:“我们早上除了厨房工作之外,剩下的就是打扫打扫卫生,修理维护房屋和船只,男人们大多会在码头附近劳作,而女眷们则会在旅店周边工作,以服务客人为主。”
说话间,他们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厨房的门口,小豆似乎对厨房和卫生间在一起有些芥蒂,但又不好轻易开口,所以他停留在屏风前面,使劲吸了吸鼻子,空气中只是弥漫着一股鱼腥味儿和酒的香味儿,一点卫生间里的臭味都闻不到,小豆这才露出放松的表情。
来到楼下的小豆还不知道洗漱的地方在哪里?他环顾四周,想要找个服务员问一问,但奇怪的是,早晨的大厅里连一个服务员都没有,还不如半夜热闹呢。
从昨天晚上开始,小豆就觉得李伯伯没有对他们说实话,李伯伯说这两天客人会很多,所以没有船送他们离开人工岛,但是,小豆到达人工岛之后,所看到的除了李伯伯和叶阿姨,就只有那些忙碌的工人和服务员,连一个客人都没有打过照面。
‘也许大家都还在睡觉吧!’小豆在心里揣度着,继续向旅店大门走去,旅店大门是朝西的,也就是说,他此刻背对着东面的柜台和厨房。就在这个时候,李伯伯从厨房里面走了出来,他看到小豆在大厅里徘徊,立刻明白他在找什么。
“小豆,你跟我来吧,洗漱用的卫生间在这个里面。”
“哎!竟然在柜台的拐弯处,自己还真是独特,李伯伯,服务员都到哪里去了?”
“他们都在厨房里准备一天的食材呢,我们这里所有的食材都是早上准备完毕的,除了食物之外,每天还会提供上好的天佑德青稞酒,你一定要尝尝哦。”李伯伯说道,把身体让到一边,让小豆进入狭小的走道。从小豆的方位可以看到,走道底部被一扇屏风挡着。
小豆问:“李伯伯,屏风后面是什么?”
“哦,那里是卫生间,屏风前面左拐,能看到的那扇门进去就是厨房,现在所有的服务员都聚在那。”
李伯伯一边陪着小豆往回走,一边说:“我们早上除了厨房工作之外,剩下的就是打扫打扫卫生,修理维护房屋和船只,男人们大多会在码头附近劳作,而女眷们则会在旅店周边工作,以服务客人为主。”
说话间,他们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厨房的门口,小豆似乎对厨房和卫生间在一起有些芥蒂,但又不好轻易开口,所以他停留在屏风前面,使劲吸了吸鼻子,空气中只是弥漫着一股鱼腥味儿和酒的香味儿,一点卫生间里的臭味都闻不到,小豆这才露出放松的表情。
来到楼下的小豆还不知道洗漱的地方在哪里?他环顾四周,想要找个服务员问一问,但奇怪的是,早晨的大厅里连一个服务员都没有,还不如半夜热闹呢。
从昨天晚上开始,小豆就觉得李伯伯没有对他们说实话,李伯伯说这两天客人会很多,所以没有船送他们离开人工岛,但是,小豆到达人工岛之后,所看到的除了李伯伯和叶阿姨,就只有那些忙碌的工人和服务员,连一个客人都没有打过照面。
‘也许大家都还在睡觉吧!’小豆在心里揣度着,继续向旅店大门走去,旅店大门是朝西的,也就是说,他此刻背对着东面的柜台和厨房。就在这个时候,李伯伯从厨房里面走了出来,他看到小豆在大厅里徘徊,立刻明白他在找什么。
“小豆,你跟我来吧,洗漱用的卫生间在这个里面。”
“哎!竟然在柜台的拐弯处,自己还真是独特,李伯伯,服务员都到哪里去了?”
“他们都在厨房里准备一天的食材呢,我们这里所有的食材都是早上准备完毕的,除了食物之外,每天还会提供上好的天佑德青稞酒,你一定要尝尝哦。”李伯伯说道,把身体让到一边,让小豆进入狭小的走道。从小豆的方位可以看到,走道底部被一扇屏风挡着。
小豆问:“李伯伯,屏风后面是什么?”
“哦,那里是卫生间,屏风前面左拐,能看到的那扇门进去就是厨房,现在所有的服务员都聚在那。”
李伯伯一边陪着小豆往回走,一边说:“我们早上除了厨房工作之外,剩下的就是打扫打扫卫生,修理维护房屋和船只,男人们大多会在码头附近劳作,而女眷们则会在旅店周边工作,以服务客人为主。”
说话间,他们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厨房的门口,小豆似乎对厨房和卫生间在一起有些芥蒂,但又不好轻易开口,所以他停留在屏风前面,使劲吸了吸鼻子,空气中只是弥漫着一股鱼腥味儿和酒的香味儿,一点卫生间里的臭味都闻不到,小豆这才露出放松的表情。
早上人工岛的空气总是非常清新,因为刚刚打扫过卫生,鱼腥味也淡了不少,悦悦匆匆洗漱完毕,跑到外面做着深呼吸。小豆终于承诺会娶她了,此刻悦悦的心情变得美好了许多,虽然依旧充满担忧,但人已经恢复到之前活泼的样子。
在她的正对面,远处有一排陌生板房,那其实是舞台重新组装之后,供人们居住的住所,悦悦还不知道这些事情,所以现在很好奇的跑过去看。
板房一头挨着人工岛最西面的护栏,另一头挨着装食品的仓库,看上去很大,而且是两层楼房,悦悦跑到门口之后,停下喘息着,因为一口气跑过人工岛中间的部分,对一个女孩子来说确实挺累的。
悦悦的身影和脚步声吸引了楼上一个正在晾衣服的女人,这是一个长相还算漂亮的年轻女人,看上去20多岁,一头乌发打理得跟男生一样短,两颊红润,一对大眼睛镶嵌在圆圆的脸庞上,皮肤也很白。
女人放下手里的衣服,站在阳台边缘对楼下的悦悦喊:“喂!你叫什么名字?”声音听上去非常沙哑。
“我叫悦悦,你呢?”悦悦同样朝着楼上回应,因为她觉得这个女人看上去很好相处。
“我叫康桔,是这里的制伞工人。我们这个人工岛的工人和服务员全都住在毕方屋里,还有重明旅店的老板和叶阿姨也住在这里哦。”楼上的女人继续说。
“原来那个地方不叫人工岛旅店,叫重明旅店呢!还有,你们为什么把板房叫做毕方屋呢?”悦悦有些迷惑不解地盯着康桔,寻求答案。
“谁告诉你那里叫人工岛旅店的?”康桔问道。
悦悦说:“是旅店老板李伯伯,不过,昨天晚上叶阿姨给我们看了一把伞,说是你们这里制作的重明灯伞,真的很漂亮,所以我也知道重明这个名字。”
‘哎呀!叶阿姨怎么又把那把伞拿出来了?’康桔瞬间在心里想着,她知道,叶阿姨其实拿出来的并不是什么重明灯伞,而是毕方伞,但是出于某种原因,她不想多说。
“悦悦你等一下,我下去给你开门,到我的房间里来玩玩吧。”康桔微笑着朝悦悦喊,把自己心里的想法掩盖了过去。
不去管毕方鸟到底存在着什么样的意义?我们继续来看15年之后恽夜遥和谢云蒙的经历。
2011年
经历了喧嚣的一晚,恽夜遥睡得很沉,他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外面的一切归于平静。恽夜遥看了一眼手表,早晨九点钟。身边的谢云蒙早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床头柜上放着的煎鱼和米粥。
米粥还在冒着热气,恽夜遥使劲用鼻子嗅了嗅,煎鱼的味道很香,一条小鱼煎成金黄色,放在盘子里,配上米粥和咸菜,确实能让人胃口大开。
恽夜遥记得,很小的时候,那时候他的名字还叫做恽海右。小右和小左两个人每次跟着老师去参加幼儿园的活动,妈妈都会在他们的小饭盒里,每人放上一份煎鱼,还有一块自制的小米糕。那金黄色的一条条小鱼就同眼前盘子里的一模一样。
小右总是先吃完,然后眼巴巴的看着小左饭盒里的鱼,用那种口水快要流下来的表情盯着看。最后,小左只能把自己的那一份分一半给小右,才算完事。
回想起这些,恽夜遥漂亮的眼眸慢慢溢出泪水,他是多么思念小左啊!思念他们两个人在幼儿园和小学里一起度过的时光,可惜那样的时光再也不会回来了。因为父亲说:他的小左已经和母亲一起离开人世,成为了地下的一把尘土。
恽夜遥始终不愿意相信父亲说的话,但他没有办法去调查去证实,只能默默承受思念,幸亏后来遇到了谢云蒙,才算是给他的心灵带来了一丝慰藉,
‘将来,如果有可能的话,一定要让小蒙帮忙调查小左的事情,要是小左还活着就好了。’心里想着,恽夜遥用筷子夹起煎鱼送进口中,那松脆酥软的口感瞬间与他的回忆融合在一起,令他眼眶中的泪水滑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