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亲自把夫妇二人引到楼上去挑选房间,他们却不愿意上楼,而是随便在一楼挑了一间,老头说自己的妻子腿脚不方便,不能够爬楼梯。
本来这并不是一件要求很过分的事情,可偏偏他们挑的那间房间就是莫海右昨天住过的房间,老板再三推荐其他房间,可是老头看了看之后说,每个房间的布置都差不多,还是感觉自己原来挑的那间通风状况好一点,所以坚持要住在自己挑选的客房。
老板只好让他们等一等,回到柜台去打电话给谢云蒙,告知情况,问嫌疑人房间是不是可以租出去?没想到谢云蒙一口就答应了。
他说房间里已经经过了全面勘察,租出去没有任何关系,再说他们开放让旅店营业,就证明线索已经全部提取过了,不会在乎这一点。
低调负责的警官这样说,老板才放心把房间租给了老夫妇,接下来,好像老夫妇的入住带来的好运一样,一下午旅店里的生意虽然不似平常那样人来人往,倒也勉强过得去,一楼和二楼的客房租出去了好几间,大堂里吃饭的客人也陆陆续续来了几波。
等到傍晚,旅店老板一算账,还真赚了一些收入,看来凶杀案给旅店并没有带来太坏的影响,老板总算是放心了。
他把生意交给值晚班的服务员,嘱咐他们多盯着一点客人,不要再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自己就骑上电瓶车回家去了,老板是一个十分节俭的人,他平时不舍得开汽车,连买菜都要到距离好几个车站的大菜市场去,那里的菜价比附近菜场的菜价要便宜的多。
在他走后,留下的几个旅店服务员就聚在一起开始吃晚饭了,而房间里的客人此刻十分安静,等一下工作人员会分别给他们送去晚上的饭菜。
晚上6点钟,端着饭菜的女服务员敲响了老夫妇的房门,他们预定的是两份玉米牛肉盖饭,一碗野生菌菇汤,和一壶龙井茶。
“不是远不远的问题,卫生间池子太高,我不方便。”
“好了啦,就将就一下,我可不想被大厨骂,你就去那边吧!”小林笑嘻嘻说着,从柜台里走出来,推着阿姨的肩膀,把她转向卫生间方向。
看着阿姨进入卫生间小门,小林好像完成一件大事一样松了一口气,再次看了看老夫妇所在的那扇房门,才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时间是第二天晚上7:00,旅店里一切如常。
“帅哥,小姑娘能帮忙吗?”年轻男人的口气中充满了疑虑,好像并不信任刚才进入房间的服务员,他说:“这里的人我们还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和凶手有关,你就随随便便找人帮忙,万一她出卖了我们怎么办呢?凶手可是会趁机逃走的。”
“那又有什么关系,你以为你那位保护者真的放心我们俩在一起?算了吧,他比我姐姐还会担心你这个软脚虾!刚才你数过脚步声吧?好几波人跟着我们一起住在了店里,我敢保证,一个也不可能是真的客人。”另一个带着些沙哑,充满磁性的男人声音说道。
年轻男人接着说:“他的处事风格我还不了解吗?他又不是笨蛋,真的能让旅店里的人自由行动才怪呢!根本就不是为了保护我好吗!”
“你就死鸭子嘴硬吧,老板已经放出去了,肯定会有人跟踪,你说老板身上会不会有猫腻?毕竟昨天一整晚他都在店里,为什么早上才发现尸体呢?如果老板是凶手,那么他一定会想到刑警让他继续营业的目的,我觉得老板城府还挺深。”
“不知道。”年轻男人说的话让人感觉他注意力不集中。
另一个人问他:“你是怎么了?直觉变差了吗?还是想到什么问题了?”
“你看这个位置,有小小的刮痕,你不了解,小左有个习惯,他在沉思的时候,不是喜欢用手指小幅度敲击身边的事物,就是喜欢把玩他那把小手术刀,子啊不明显的地方弄出一些刮痕。”
“那他的手术刀还能切死人骨头吗?”
所以,到目前为止,旅店拉板和阿姨都非常值得怀疑,按照正常来说,店里发生了杀人事件,旅店老板应该坐镇才对,可他今天傍晚又匆匆离开了,假设不是家里有急事,在没有查出杀人凶手的情况下,老板为何能如此放心大胆呢?难道不怕罪犯再次进入旅店吗?
这些问题都非常值得思考,有很多可能性,谢云蒙淡然会派人跟踪老板,不过结果需要时间来等待,现在,我们的视线转移到一片漆黑的厨房里面,来看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黑暗中,几个男人围拢在一起,看不清他们的面目,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他们身上都穿着深色的衣服,与厨师的白衣白帽根本不搭调。
“我说,我们呆在这里守一个晚上也不是办法,那些人已经知道事情败露了,今天晚上根本不会有任何行动。”其中一个人粗着嗓门说道。
另一个人马上接口说:“头儿让我们注意着犯罪嫌疑人昨天离开的那间房间,保护里面的人,你们认为里面到底会是谁?”
“谁知道呢?头儿关照的人十有**和案子有关系,我认为大概是伪装的现场勘察人员和法医吧!”
“我看不像,”第三个人开口说,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进去的是一对老夫妇,头发都白了,我们科里可没有这么老的鉴识人员。”
“你可真是榆木脑袋,小魏不是说了吗!过来的人肯定都经过了伪装。”第一个人回答说。
可是第三个人还是不认同他的话:“我知道他们会伪装,可是二十几岁的人,要伪装成五六十岁的老头老太,不太可能吧?又不是专业演员,能伪装得那么像吗?你看刚才的服务员和老板,一点破绽都没有看出来。”
“他们可是每天都在接触形形色色的人,如果是我们科的人扮成了老夫妇,我估计早就看出破绽来了。”
锃亮的皮鞋踏上灰尘遍布的地面,不一会儿,鞋头上就灰蒙蒙一片了,莫海右只是看了一眼,没有太过于关注,他此刻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两件事情上面。
第一件事情是如何找到正确的切入点。什么是正确的切入点?就是安谷夫人在信中所写的房子真正入口,她说莫海右从来没有找到过。对此,莫海右第一次感到自己像是迷了路的瞎子!
以前,他单独来过,和谢云蒙、恽夜遥一起也来过,那么多次了,法医先生几乎看遍了火照之屋所有的地方,甚至地下房屋他都仔细勘察过。安谷夫人说真正的屋子内部,到底是指哪里?目前莫海右还没有头绪。
第二件事情就是刚才的白衣人,自从他闪入房子之后,莫海右就意识到他一直在跟踪自己,之前路上看到的影子和黄色蝴蝶花,现在想来,也不是恍惚之间的假象那么简单了。
这个人是谁?是幽灵吗?绝不可能,他一定是一个和安谷夫人有关的人,也许是当年案子的漏网之鱼,也许和案子没有关系,只是现在出于不可告人的目的,想要来搅扰他的调查。
不过这个人跟踪他,给他看黄色蝴蝶花是什么目的,总之他一定在房子某一处等着莫海右,法医必须把他找出来才行。
小杂货屋一共有两间屋子,先进入的空间一看就是主人睡觉的地方,有一张破败的单人床,还有衣柜和桌椅,虽然陈设简单,到有五脏俱全。
衣柜的门早已不知去向,朝向火照之屋那一侧的窗户也掉了下来,只有百叶窗斜斜地挂着,绳子早已断裂,长长的塑料片大部分都堆积在地上,窗框上面只有几片在那里可怜兮兮的摇晃着。
跨过连接的小门,莫海右拍了拍肩膀上沾到的灰尘,放眼望去,第二进空间应该是做生意的店堂,这里莫海右还是熟悉的,想起过去,少女店主在的时候,这里别收拾的干干净净,货架上各种物品都摆放整齐,就像列队的士兵一样。
“不要再躲了,如果你真的舍不得这里,就该好好生活下去,而不是想尽办法把我重新引回来……”
低沉而又悲伤的声音唤醒了死神,‘他’白色的身躯渐渐抬起,一个圆形的东西从雕像背后滚出来,滚到法医脚边停下,来回晃动着。
莫海右伸出一只手扶住那东西的把手,目不转睛地说:“带我去死神脚下真正的避难之所吧!把你想要和我说的都说出来,这是最后一次了,安谷!”
一切都在想着未知的方向发展,不过这个未知是为了结束,而不是为了新的开始,不管是对于冷漠的调查者,还是对于悲伤的引导者,他们都希望能够逃出事件牢笼,真正得到心灵的安宁。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已经大亮,埋在土里的电线微微颤动了一下,电流从它内部通过,注入到地底深处黑暗的地方,在昏暗灯光的照耀下,房间各个角落都传来了响动声,奇异的景象再一次呈现,在更深处的屋子里,布帘还未掀开,两个人的对话声传来。
这是两个男人,一个听上去已经老了,而另一个还很年轻,甚至听上去还是一个孩子,老人的话语逐渐清晰,带着细微的担忧,他正在一点一点向着外面房间退却,很快佝偻着的背影就出现在门口站立者的面前。
“还记得我吗?”站在门口的其中一个人开口了,声音还是多年前一样沉静冷漠,老人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他看着眼前熟悉的人,瞬间陷入回忆。
当年的连环杀人事件,老人是亲身经历的,没想到此时此刻,他以为这辈子再也不能重见天日的时候,居然在这里见到了可以帮助自己的人。
老人开口说:“对不起,当年欺骗了你。”除了道歉,老人想在想不出更好的开场白。
“那你是亲眼看着她走出店门的吗?”
“不是,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刚刚九点多钟的时候还在,我看她一直在拖楼上楼下的地板,现在却发现她不见了,阿姨从来不去别的地方,总是一拖完地就走,所以我才会认为她回家去了。”
“柜台不是就在店门的旁边吗?你有没有人走出去都看不到的吗?”里面的人声音变得严厉了一些。
小林不禁缩了一下脖子,回答说:“很抱歉,我因为无聊一直在柜台里玩手机,柜台又比较高,所以我可能看漏了!”
“哦,那她走了也没有办法,你还是回到柜台里去吧,记得今天晚上不要再放任何人出去,还有,如果困了的话就跟我们打声招呼,我们会派人接替你的。”
“那好吧,我现在就回去,那个还有,凌晨五点钟的时候,厨房里的厨师就会来上班了,到时你们注意一下时间。”
“知道了,快点回去吧。”
在厨房门口的对话,让小林安心了不少,她走回柜台里面,这一次小林不敢窝着看手机了,她的视线集中到旅店大门上面,这一看之下,小林突然发现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大门是双开的玻璃门,两个把手上挂着没有扣上的链条锁,是小林一个多小时之前亲手挂上去的,那个时候阿姨还在,小林清楚记得,她在挂链条锁的时候把一小截链条卡在了门缝里,玻璃门的门缝比较宽,她也没有在意,就让链条锁这么放着了。
而是现在,她发现那一节链条还卡在门缝里,和之前自己确认过的一模一样,为了能够看清楚,小林再次离开柜台,走近大门,
可是现在,她发现那一节链条还卡在门缝里,和之前自己确认过的一模一样,为了能够看清楚,小林再次离开柜台,走进大门,并且用手扯了扯有些生锈的链条。
“你们几个勘察完现场之后?把店里所有的客人都集中起来,包括那对老夫妇,然后挨个询问和检查他们的房间,我想,凶手如果不是从门外袭击的话,他就一定还在这间旅馆里,我们必须在他逃跑之前查出他的真面目。”
“好。”
几个人应声之后,便开始紧张工作起来,谢云蒙很快就会接到电话,赶到现场,他到来之后,又会查出什么新的线索呢?这种突如其来的杀人案,真的可以证明莫海右是无辜的?但愿如此吧,我们只能希望,谢云蒙可以查出对莫海右有利的证据。
谢云蒙一直在办公室里等待着旅店的消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那对老夫妇其实是罗意凡和恽夜遥两个人假扮的,他们的演技不说明,绝对不可能有人看破。
时间是晚上10:40,谢云蒙正想要给自己去泡一杯咖啡,没想到电话里突然响了起来,他赶紧放下咖啡杯,接起了电话。
“喂!我是谢云蒙。”
“头儿,”电话里传来刑警的声音,“又有人死了,是饭店里当晚值班的服务员林悦,死因不明,你赶快过来吧!”
“什么?你们在那里不是盯着吗?凶手怎么动手的?”谢云蒙有些恼怒,问道。
电话里的刑警语气听上去很焦急,说:“一直都按计划盯着,小林也一直在我们视线范围之内,这件案子发生的莫名其妙,头儿你过来了,我们再详细说给你听。”
“好,保护现场,我马上到。”
“还是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方便与你们同行,但是又想要你们知道他的行踪,所以才故意中凶手陷阱的,我觉得这个可能性比之前我们的猜测更高。”罗意凡一口气说完,盯着恽夜遥看。
从心里来讲,罗意凡很清楚,莫海右就算要提醒恽夜遥和谢云蒙自己的行踪,也根本不需要中凶手的陷阱来达到目的,他应该有更好的方法,比如一个只有恽夜遥看得懂的暗号或者其他什么东西。
而且,用遗落信纸来告知恽夜遥他的行动太过于明显了,信纸在旅店里,任何人都可以拿得到。事实证明,凶手拿到了它,而且撕掉了所有可能显示自己信息的文字,只留下对莫海右不利的半张纸片。
他那样说,不过是为了让恽夜遥可以认真调查凶杀案,而不是一心一意只想着给莫海右脱罪,莫海右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现在他们越快破解旅店杀人事件,就越快可以跟上莫海右的步伐,找到火照之屋新的秘密,还有就是关于安谷夫人与莫海右的过去。
所以说,罗意凡认为恽夜遥和谢云蒙都有些感情用事,一点都没有错。
恽夜遥是何等聪明的人,他稍微想了想,就立刻明白了罗意凡的用意,开始冷静分析推理旅店里现在的状况。
罗意凡是在告诉他,放下对莫海右的担心,认真破案。
在思考过程中,恽夜遥不自觉把头发全部掳到了脑后,罗意凡刹那间有一种错觉,在自己眼前的不是恽夜遥,而是法医莫海右!
突然出现在废墟中的‘安谷’将法医先生带入了他从没有去过的空间,也再次回归火照地狱之屋的调查者见到了一个多年以前的故人,不过这个故人现在到底承担着什么样的角色,因为未见的时间太长,我们暂时无从判断,只能从法医先生的态度中,想象他对这个人的信任度似乎很高。
“不过有一点我不明白,五年前你们是怎么避开我和小遥的视线,将剩下的孩子藏起来的?”
老人苦笑了一下,蹲到恽海左(接下来,在火照地狱之屋中行动的莫海右,我们都将把他称呼为恽海左,这桩案件结束之后,恽海左的一部分秘密也将公之于众)身边说:“就是藏在这里啊!有什么可以奇怪的?”
“不对,这里的地面上的废墟只相隔一层薄薄的地板,而且,刚才进来的时候,我仔细观察了出入口的模样,你认为,以我和小遥的破案能力,这么简单的出入口会找不到吗?你还是没有对我说实话,最后的隐藏空间根本就不在这里。”
老人被恽海左的话噎得哑口无言,恽海左站起身说:“你们故意不打开大灯,以为这样就可以骗过我的眼睛?这里的家具虽然陈旧,墙壁和地板上除了污垢灰尘之外,却找不到多少破损的地方,我想大概在案件结束之后,你们才偷偷挖开了这个地下室,供孩子们临时居住。”
其实,从进入这里的第一刻开始,不用看周围,恽海左就已经明白这里并不是自己要找的隐藏空间了,之前他没有拆穿,只是为了进一步了解孩子们的情况而已,他知道,当年连环凶杀案一定还有剩下的孩子,只不过,照顾他们的人隐藏太深了,安谷夫人戏弄的意思究竟是什么?
这些孩子最好的归宿就是由国家机构来照顾,但是,当年明明他和谢云蒙已经有了这样的打算,却还是被某些人钻了空子,这些人包不包括以前的老人?还有自称安谷的人,恽海左不能下定论。或者正是由于受到这些人的威胁,老人和安谷才决定把孩子们藏起来,连警方也不让知道。
现在作重要的是要弄清楚信到底是谁写的?老人说是死去的安谷夫人留下的,但恽海左并不相信这些话,他一边提出质疑,一边伸手进入西装内置口袋摸索信纸,信纸中的某些内容到底代表什么意思,他需要好好问一问。
这里可以确定的事实是:在铁链上卡刀片的人一定不是室内的人,因为根据铁链还原在门把手上的样子,刀片的位置正对门缝,刀口向前,没有涂上毒药的刀背部分与门缝相当靠近。
也就是说,只可能是有人从门缝外面把刀片塞进来,从里面的话很容易就会割到凶手自己的手,而且根据店里留守刑警的描述,在小林与他们对话之前,除了卫生阿姨一直在客房走廊里活动之外,一楼根本就没有其他人,卫生阿姨也没有靠近过店门口。
还有,法医没有办法一下子确定毒药是什么种类,需要回局里检验分析,这样一来,小林的死还是不能让莫海右脱罪,因为莫海右现在去向不明,谁也不能保证他是不是还在旅店周围徘徊。
安排好店门口的事情之后,谢云蒙愁眉不展,他支开其他刑警罗意凡和恽夜遥所在的房间走去。
恽夜遥此刻正在房间里和罗意凡继续分析案情,突然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问了一句:“谁啊?”
“是我。”谢云蒙没有报上姓名,因为根本不需要,恽夜遥一听就可以知道是他。
果然,不多一会儿,门就打开了,恽夜遥一把将谢云蒙拉进屋子里问:“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分头行动的吗?”
“估计是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关于卫生阿姨。”罗意凡在边上居然代替谢云蒙作出了回答,他一副淡定的样子,恽夜遥眯起眼睛刚想要开口,立刻就像明白了什么似的说:“意凡,你居然在和我分析案情的时候还做陷阱,为什么不讲清楚?”
“我说了,你太过于在意莫海右的安危,会忽略很多东西的。”
谢云蒙此刻一心一意想着门口的凶杀案,听到罗意凡神秘兮兮的话语,赶紧问:“你到底发现了什么?快告诉我!”
“小林回馈给我的信息是,她一直在我们房间门口窥听,后来上楼去了,我估计楼上有人接应,可能已经翻窗户逃了,不过,我在之前让小林告诉她厨房水龙头不能用,让她去卫生间洗拖把,趁着这个时间,小林上楼去把其中一间空客房的浴室喷淋头打开了,卫生阿姨一定可以听到水声,我想,如果她心中有猫腻的话,那就有可能进如洒水房间查看。”
“因为他们同样不能确定莫海右是否跟着刑警回归了,或者被刑警安排在哪个他们不知道的地方提供线索。”
罗意凡的话刚刚说完,谢云蒙就夺门而出,他关上门的一刹那,对着大厅里的刑警大声喊道:“你们过来,跟我上楼去调查。”然后就是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上方。
回过头来,恽夜遥对罗意凡说:“我觉得卫生阿姨不像是凶手,她的年龄也该50多岁了吧,在刑警眼皮底下藏毒,还动手杀人,真的能做到吗?”
“很大程度上不能,我们现在要知道的是,这个卫生阿姨究竟背后隐藏着什么秘密?他在帮助谁隐藏罪行?她在帮助谁隐藏罪行?卫生阿姨一定是帮凶,旅店老板也同他做着一样的事情,但这两个人我认为都不应该是凶手。”
恽夜遥说:“我同意你的观点,不过我们现在没有办法证实,要说动手的话,不论是第一起凶杀案,还是第二起凶杀案,卫生阿姨和旅店老板都可以找到机会,所以警方在得到确切证据之前,是不会采纳我们的猜测的。”
罗意凡说:“我的心的是,凶手是火照之屋那边过来的人,三年前,我扮演成了一个特殊的角色,跟着来找我的小姑娘进入火照之屋,确实探听到了很多秘密,不过,我最终也没有帮上小姑娘的忙,也没有搞清楚死神的真面目。”
“那小左会不会有危险?”恽夜遥问道,火照地狱之屋有多么可怕,他是亲身经历过的。现在,罗意凡提到凶手有可能来自于火照地狱之屋,这让恽夜遥更加担忧。
总台里面铺着地毯,各种抽屉里装着不同的东西,可以说明这间旅店的老板是一个做事仔细的人。昨天第一具服务员尸体,就可以坐在总台地毯上,因为除了脖子上肿起的伤口之外,并没有流多少血,地摊上也只有点滴状的血迹。
而小林的尸体是横躺在玻璃门前面,距离总台不远,刑警们一开始埋伏的厨房在总台的斜对面,进门之后,右手拐弯,就可以看到厨房大门,大门也是木头做的,向一侧移动,里面有一段又短又宽的过道,过道两边放着水族箱,有很多待煮的鱼虾蟹。
再往里,没有门扉阻隔,可以直接进入厨房,里面的空间非常宽敞,不煮饭的时候,在里面摆一桌都可以。现在横七竖八放着不少凳子,都是刚才刑警监视时使用的。
根据门口两个凳子的位置,坐在那里确实可以看到总台周边的景物。总台另一边是堆放货箱的地方,每天送货人员过来之后,都会在那里清点货物。
从总台和厨房之间经过往里走几步左手边墙壁凹进去的小隔间,就是卫生阿姨摆放清洁工具的地方,然后绕过一堵突出的墙壁,就是一楼客房走廊了,客房只有左边一排,右边也是一扇双开门,很大,里面是餐厅,还带着三个包间,所有吃饭的客人都在这里用餐。
一楼总共有三间客房,中间那一间就是莫海右住过的房间,走到底部连接的楼梯,这里总共只有两层,所以没有电梯,楼梯两旁的扶手是白色的,拐过一个弯之后,就可以看到二楼客房的样子。
此刻,一对互相搀扶的老夫妇,正从一楼中间客房里走出来,向着后门走去,所谓的后门就是厨房后头倒垃圾的小门,那里一般不会锁闭。
“我知道了,小左。”恽夜遥点了点头,顺手把额前的刘海全部理到了脑后,此刻他看起来简直和法医先生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