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沫吉离开之后,莫海右关上房门对恽夜遥说:“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
恽夜遥此刻已经一脸好奇地凑过来了,他一见到小左在整理头发和衣服,就知道他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了。还有一个原因是,虽然沫吉和婆婆没有注意,但并不代表恽夜遥没有注意莫海右的动向。
莫海右进入楼梯口正对面的第一个房间之后,根本就没有出来过,可是等到自己上楼,他却出现在了对面的房间里面,所以这里一定有蹊跷。
“小左快说。”
正当莫海右要开口,他身后某个地方突然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响动,好像是什么东西撞击在木板上发出的声音,莫海右用一根手指比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用口型说:‘我等一下再告诉你。’
接着莫海右就向房门口走去,他们的行李还堆在二楼的大厅里面,他把行李拉进来,开始整理起来,而恽夜遥配合着简单收拾起房间。两个人没有再说话,房间外面只能听到他们行动发出的声音。
这个房间整体来说没有什么可以描述的,只有简单的生活用品和电器,地板和桌面上也不是很脏,可以看得出隔三差五就会打扫一次,莫海右的注意力不在这里,他借着收拾行李的当口,总是在嗅闻着房间里的味道。
恽夜遥知道不能去打扰他,也就收敛起好奇心,靠自己的直觉观察着整个房间,不多一会儿,他的注意力就被正对着房门的那片墙壁吸引住了,那片墙壁只有一张长方形的小书桌,上面有一些信封和稿纸,大概是提供给住宿的客人使用的。
小小的镇纸一看就是手工制品,并不是外面买来的东西,是用一小块木头雕刻出来的。
书桌的正上方就是窗户,这扇窗户很奇怪,被百叶窗封得严严实实的,恽夜遥用手去拉百叶窗的拉绳,结果一点用都没有,大概是卡住了,所以恽夜遥也就放弃不再尝试。
而是改用手去掀开百叶窗,看外面的风景,外面如同他想象的那样,就是杂草和大路,此刻行人稀少,看上去和荒郊野外的感觉也差不了多少。
窗户是那种老式的铁窗,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恽夜遥合上百叶窗之后,伸出手去准备触摸整个窗框。
“小遥,别碰那里,那个窗框不牢固,掉下来再装上去就困难了。”莫海右在背后提醒道。
他的话让恽夜遥感觉很奇怪,他回头看着小左,又看了看窗框,略略思考了一下之后,只是用手指关节敲了一下铁质窗框的边缘就作罢了,并没有继续询问下去。
让他们两个人在房间里进行着别人看不懂的沉默式交流,我们先来看看房间外面的情况,沫吉并没有离开二楼,而是坐在那张被废弃的麻将桌前面摆弄着一些方形板块。
这些东西每一块都比手掌稍微大一点,很厚,看上去像是白色的塑料板,不过,以沫吉用小榔头在上面敲击的动作来看,它们好像又比一般的塑料板要坚硬一些,并且可以肯定是实心的。
榔头敲击在板块上面有种很闷很轻的声音,也许刚才莫海右和恽夜遥听到的声音就是沫吉发出来的,但我们也不能完全确定。
沫吉工作的时候,面朝着那间之前就有人居住的房间门,里面可以听到女生穿着高跟鞋走动的声音,或许里面的人也正在为晚上的活动准备着一些什么吧!
奇怪的外套一点一点从女人身上剥落下来,同时她的脊背在一点一点伸直。穿这种衣服对她来说简直是一种凄惨的折磨。
不光是腰背,连手脚都没有办法伸直,一天下来,女人全身都已经接近麻木了,她只想好好放松一下手脚,把那层层叠叠的外套丢弃在地上之后,就不去管它们了。
身材较好的女人换上了自己的衣服鞋子,并且用热毛巾仔仔细细擦干净脸上残留的痕迹,打开了通往自己房间的大门。
这扇门背后的地方,此刻可以听到一片嘈杂的声音,也许是临近街道的缘故吧!不过这里也没有窗户,只是房间并不隔音而已。
目前女人管不着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需要好好休息一下,该准备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至于谜语,这次只有一个,而且最终胜利者也只会有一个。
女人的个子并不高,但是脊背挺得很直,如同一个模特一般,一条腰带在腰间系成漂亮的蝴蝶结,身上穿的是紫色碎花长裙。
她是当天下午来到飞鸟草的,只比沫吉晚了两个多小时而已,从到达一直到现在,女人就没有脱下过那身厚重的衣服,也没有停止过劳动。
现在好不容易躺到床上的她,感觉自己浑身都快被汗水浸透了。
‘真是糟糕透了,我干嘛要来遭这份罪?说不定这次也会跑来一个奇怪的人,把辛苦准备好的东西搞得一团糟,’女人抱怨着,忽略掉耳边所有的声音,眼睛看向天花板。
此刻她那头漂亮的长发已经全部被束到了头顶上,像个道士的发髻一样,两边丝丝缕缕垂下来的发丝倒是不少,但全都粘在脸上,感觉上去难受极了。
女人耐着性子一点一点把发丝从脸上移除,好像在做一件精雕细琢的工作一样,她在午夜12点之前没有别的工作了,只要留下看戏就行。
想到这里,女人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继续把注意力放在自己那讨厌的发丝上面。
门外人的说话声中,隐隐约约夹杂轻微的敲击声,女人不免有些诟病:“他怎么现在才开始做这个?到时候飞鸟草那边不够怎么办?这可关系到谜题的线索呢!”
女人想要回出去催促她想到的那个人加快行动,不过,权衡了一下之后,还是被身体的疲劳给打败了,因此没有移动半分。
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已经是晚上6.05了,女人翻了个身,闭上眼睛开始休息,不一会儿,轻微的鼾声就从她鼻腔中传了出来,与她周围其他的声音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