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面朝西侧的大衣柜,背朝东侧墙壁。大衣柜门完全打开,现场勘察人员有没有提取衣柜上面的指纹?”莫海右问助手,这位助手很早就在现场帮忙了。
“有,外侧把手和柜门上的指纹都已经提取了。”助手回答说。
“我说的是衣柜门内侧的指纹,还有,衣柜内部也要仔细检查,衣服上的毛发都要提取进行化验,确定其主人身份。现在尸体可以搬出去了,房间里立刻让检验科的同事回来再做地毯式搜查,尤其是床底和衣柜内部,还有地毯周围,一寸都不能放过。”
“莫法医你是说犯人有可能藏在衣柜中?”边上的助手一边收起笔记本,一边问。
“现在还不能确定,要等所有的检验结果出来之后,才能知道答案。”莫海右回答完,脱掉满是鲜血的手套,兀自朝房间门外走去,他要把刚才的发现和自己的初步推断结果同恽夜遥以及谢云蒙先沟通一下。再听一听谢云蒙从证人那里得来的口供。”
此刻的谢云蒙和恽夜遥正在楼下202室同一位老妇人交谈,这位老妇人已经年过八十,腿脚几乎处于瘫痪状态,声音也因为牙齿缺损的原因有些口齿不清。两只眼睛很明显已经是白内障晚期了,眼黑部分覆盖着大片阴影。但是老妇人的精神却非常好,坐在一辆半自动的轮椅里面,身边有一个大概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照顾,老妇人介绍说这是她的小女儿。
老妇人坐在窗边,身上盖着一条薄毯子,中年妇女还在厨房里忙绿。恽夜遥和谢云蒙坐在老妇人面前的布艺沙发上,正在听着她讲述。
“楼上那家人家啊!男的姓宁,女的我不知道姓什么,搬过来也就两年多的时间吧。303室的小庞,呃…就是那个晕过去的目击证人。经常要到我家来帮忙,她很了解那户人家,我知道的这些事也都是小庞告诉我的。”
“听小庞说,宁先生很不顾家,经常晚上出去和朋友下棋,他好像很迷恋下棋。具体的我不是很清楚,小庞说宁先生和那位下棋的朋友关系非常不一般,我猜啊!绝对是个女的,要不然小庞不会那么说,她可不是喜欢胡说八道的人。”
“奶奶,302室那户人家经常会吵架吗?”谢云蒙问道,而恽夜遥一直仔细倾听着他们的对话。
“这倒是不清楚,我没怎么听到过他们吵架,小庞也没有提起过这方面的事情。对了,宁先生好像开了一家生意很不错的小公司,我女儿一开始总是对小庞说宁先生是个会赚钱的男人,后来,小庞才告诉他,宁先生公司大部分的启动资金都是他老婆拿出来的,而且是这几年结婚之后才开始赚的钱,之前好像一直处于亏损状态,一度撑不下去差点倒闭呢。”
“反正,小庞说宁先生依靠他老婆才有的今天,所以对于宁先生夜不归宿的事情,小庞一直都觉得愤愤不平。她也给宁先生的老婆出过很多主意,但是都没有效果。”老妇人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会儿,她颤抖的手端起身边茶几上的蜂蜜茶,准备喝上一口。
看着老妇人颤巍巍的样子,恽夜遥赶紧帮她托住茶杯底部,老妇人轻声道谢之后,喝了一口茶,然后等恽夜遥帮她把茶杯放好之后,才继续开始讲。
“事实上,宁先生夫妇自从搬来之后,夫妻感情就不是很好,我们做邻居的都可以看出来,宁先生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有点,嗯……怎么说呢?也不是那种纯粹的闷葫芦。我觉得是他天生不喜欢和陌生人交往。他的老婆倒是很会打交道,小庞经常和她两个人一起去美容或者做指甲头发什么的。”
“那么今天晚上八点到九点之间,楼上有什么异常的声音吗?”谢云蒙问。
老妇人沉思了一会儿说:“没有,哦,你们等一下。”然后她按铃叫来了女儿,问:“我们今晚出去散步是几点钟?”
“嗯,是晚上七点五十分出去的,八点二十分左右回来的。”她的女儿说。
“好像我们在门口有遇到一个人从电梯里出来,那是谁啊!”老妇人继续问,她因为眼睛不好,距离稍微远一点就看不清楚了。
“就是宁先生啊!您忘啦,他离开的时候还同我们打过招呼呢。”
“阿姨,那个时候是几点钟?”谢云蒙马上插嘴问道。
“呃…大概是八点二十分不到一点吧,我是回家之后才看的手表,回到家是八点二十分准时,所以在电梯门口的时候,应该相差两三分钟左右吧。”中年妇女回答完,卫生间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音乐声,大概是洗衣机里的衣服洗好了,中年妇女打了声招呼之后就匆匆离开了。
谢云蒙和恽夜遥也不阻止他,继续同老妇人交谈,而莫海右此刻已经站在了202室门口正准备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