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白秀秀问。
成默抬起头,发现刚才还是浓妆艳抹一身盛装的白秀秀,在他联络“地狱天使”的工作人员时,已经取掉了假发和面具,脱了大衣和里面的毛衣,只穿了一件贴身的浅米色吊带连衣裙,敷着一张面膜,慵懒的横躺在深棕色的真皮沙发上。
这一瞬,成默颅内真正的领会了“____”这个成语的精髓,他看到她仰着头,枕在沙发柔软的扶手上,烫着大波浪的卷发,如瀑布般从她如雪的肩头流泻到暗红色的地毯上。虽然那张魅惑极了的面孔被面膜覆盖住了,但这一刻,容貌似乎无关紧要,那么多令人窒息,令人膨胀的细节塞满他的瞳孔。
成默的眼睛像是被什么东西勾住了,迫不及待的细心品鉴。那长而翘的睫毛,挺直的鼻梁和红润的樱唇,躲藏在无法刺破的面膜之下,镶嵌在一副完美的轮廓之上,反而有种难以言说的魅惑,如醉人的醇酒。而犹抱琵琶的容颜,暂时只是情动的伏笔。真正让人欲罢不能的是白秀秀那修长的玉颈,它连接着山峦起伏,两截胳膊跟去过皮的莲藕般白嫩圆润,令人垂涎。更致命的是那水蛇般的腰肢,和那挺翘丰腴的美屯连接在一起,形成了极具张力的形状,爆发出柔韧紧致的美感,在加上那双裹在裙中的纤长双腿。他仿佛在蔚蓝海上,看见了一条美人鱼正卧在礁石上沉睡。
又或者他潜入了戒备森严的宫闱,找到了最深处金碧辉煌的卧室,他悄无声息的进入,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穿过了白色帷幔,照在挂于高耸穹顶的水晶灯上,照在弧形的阿拉伯拱门和菱形马赛克墙砖上,如梦似幻。远处宫殿隆起的洋葱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近处碧蓝的泳池波光粼粼,躺在沙发上的尤物,未曾觉察到他的到来,任由他窥伺浏览。那贴身的连衣裙轻薄如水,说不清是什么材质的,像是绸缎般轻薄熨帖,却又比绸缎透明一些,如柔软的蝉翼,似透非透,和光融为了一体,似乎她也是发光体,是这阿拉伯宫阙的主人,是至高无上的皇后。
本就美丽的景物因为她升华了,让眼前的一切奢华,金色的屋顶、水晶吊灯、镶嵌满贝壳和玻璃的墙壁、艳丽的地毯都变成不似人间之物,让这本有庸俗的宫阙,成为了仙境。
“怎么不说话?”白秀秀再次问道。
“哦~”成默回过神来,他又想起此时的她不仅和平时穿着制服时的严肃不一样,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变得不再那么中正庄严,软糯了一些,仿似新闻上的女播音员说着柔软的情话。虽说他喜欢极了白秀秀穿着制服站在主席台上讲话的模样,可这种脱下制服时的样子,同样叫他无法抵御。不知道为什么,他像是怕白秀秀看到自己的目眩神迷,连忙低下头,“说是要请明星陪练的话,得明天上午去他们公司详谈。”
“你怎么脸红了?”
白秀秀觉察到了他的异样,侧身看向他,她的眼睛几乎跟面膜的孔洞差不多大,眼角微翘,就像是戴了张狐狸面具一样,单单是看那双眼睛,就能感受到极为丰沛的韵味,令人着迷。
成默按下狂乱的心跳,抬起头凝视着她,若无其事的说:“脸红了吗?”他的演技也臻至化境,完全没有一丝破绽,“可能是房间里有点热吧?”
“你能感觉到热?”
“当然,除非我刻意去调节感官。”
“可空调没有开,我让管家点燃的是壁炉。”白秀秀说,“我喜欢那种自然的温度。”
“是吗?”成默瞥了眼沙发侧面,在岩石垒成的壁炉里,几根橡树木柴正发出微小的火苗,浅淡的马祖龙烟熏味跟随着火焰在空气中缓缓弥散,“也许我没有脸红,不过是倒映了炉火。又或者说.....”他笑了一下说,“是你希望我脸红。”
白秀秀抬起那白到发光的纤细手臂,侧着身子托着下巴,展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意蕴,“那你为什么感觉到热?”
“当然也是因为炉火。”成默回答道。
“炉火?”白秀秀坐了起来,她取下了面膜,直视他,先是促狭的笑着,笑着笑着,笑意就如涟漪在湖面散去,她轻声感慨,“你长大了,不仅学会了面不改色的说谎,还学会了玩爱情游戏。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成默觉得自己几乎忘记了自己以前是什么样子的,他脱口而出的问:“哪个以前?”
白秀秀抬起右手,将波浪般的秀发挂在耳后,随后撩起右腿并在左腿上,斜着身子靠在沙发靠背,右手撑着那颗艺术品般的头颅,姿态写意的凝视着成默,“哪个以前啊?当然是伱还没有长大,会在喝醉以后大喊大叫的以前。还不懂掩饰,会在生气以后冷着脸跑掉的以前。还没经历过爱情,会接受了女性一点点好就拼命付出的以前。还是個不那么乖的孩子,会口出狂言大声喊白秀秀你就等着被我......”她停顿了一下,刚刚敷过面膜水润到吹弹可破的肌肤,也染上了几丝热烈的火光,“那个.....什么什么的以前。”
终究白秀秀还是没说出那个“艹”字,但这并不妨碍死去的回忆突然攻击他,这是他人生中的名场面之一。和其他名场面不一样,这一幕,极其羞耻,每一次成默回想起来,都会脚趾紧紧抠住地面,恨不得抠出个三室一厅。
这一次他是真的脸红了,以至于不敢继续与白秀秀对视,他低下头,又想起了那么多的过去,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在灯光昏暗的音颜酒吧,她穿的那双红底高跟鞋,他记忆深刻到时常看到高跟鞋,脑海里就会出现那支高跟鞋在半空摇晃时的画面,红艳的鞋底、尖利的鞋跟与圆润光洁如玉的脚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还想起了在长安,她带着他逛街、购物、吃各种小吃,她就那样安之若素的坐在满是油污的木桌对面,扬着纤纤玉手,一点一点将馍掰碎,投喂到他的汤碗里,慈爱到就像他真是她的孩子。还有他们去秦始皇陵,他滔滔不绝的讲述着自己的见解,她耐心的倾听,恰到好处的回应,让他得到了一种被肯定的满足,现在想起来,她未必是不知道那些历史,说不定是故意装作不知道.....他还想起了很多很多,和她一起喝酒、看烟花,她教他穿衣、做造型,如何哄女孩子开心,那些一点一滴的往事现在回想起来,竟遥远的不像话,一点也不真实,似乎只是在梦里发生过一样。
成默心中生出了感慨无限,假如说李济廷改变了他的人生,那么白秀秀才是那个带领他向前方的人,他缄默了几秒说:“现在的我,不就是你和李济廷所希望的样子吗?”
白秀秀也沉默了一会,用家长似的婉转的口吻说:“大概家长就是这样,既盼望着孩子独立自强出类拔萃,又不断怀念自己被依赖的时光。”她又笑了笑,“不过,我不会对白既澍有这么高的要求,只要他能健健康康长大,即使将来平平庸庸,我也很满足了。”
“白既澍?”成默轻声念道,“时雨既澍,百谷既登.....”
白既澍是他和白秀秀儿子的名字,他想起了四年前的那个夜晚,在他熟悉又陌生的万大公馆顶楼,在那间充满暧昧和遐思的卧室,白秀秀用眼罩蒙上他的眼睛,不许他看她的样子。一夜癫狂后,第二个月她就怀孕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算是运气好,还是不好。
总之,在那之后,他们再也没有过任何亲密的行为,甚至这几年面都没有见过,就连孩子出生那天,她也只是简短的给他发了个信息:男孩,七斤九两。后来两个人的联络也很少,即使联络,也都是在谈公事。这些都在他意料之中,因为她事前就认真严肃的说过,孩子是她一个人的,和他没有关系。要不是临近答应谢旻韫赴约的日子,他必须在这之前解决遗留下来的一些俗事,高月美就是其中,他和白秀秀都必须解开的结。
高月美自从和他从西腊分开,就和尼古拉斯、井醒去了佳麻大,两个本就是黑帮的人,自然难免和黑帮扯上关系,在成默留给高月美的乌洛波洛斯帮助下,高月美先是成为了“红门”的扛把子,接着又成为了“地狱天使”的幕后BOSS。
在黄昏战役成默去“伊甸园”之前,尼古拉斯把“女娲”送到了京城,分别时,他叫尼古拉斯让高月美离开亚美丽加,去城镇乡村,不要留在任何大城市。没想到高月美竟带着上万帮众以及好几万家属跑到了莫西哥。
躲过了一劫之后,高月美和地狱天使的名声大噪,收获了无数拥趸,一跃成为了美洲最强的黑帮,而高月美则被传言为路西法的情人,至此成为了大名鼎鼎的“地狱教母”。
出名后高月美更不方便回国。为了高家两老,白秀秀三番五次的想办法联络上了高月美,叫她不要继续当什么“地狱教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回来好好生活,只要她回来什么都好说。可高月美为了将她视为教母的帮众,铁了心的不回来。白秀秀叫她回来看看两老,她反而打电话给两老,说把他们接到奥洲或者薪西蓝养老。
总之,白秀秀好说歹说劝服不了高月美回国,无奈只好找成默,成默也有愧于高月美。如果不是如此,他和白秀秀也不会不要其他人跟随,借着完成“全视之眼”任务的机会,一起来到巴格达。
毕竟,三个人的关系,着实有点复杂。
复杂到有点难以启齿。
成默没有开口问白既澍的近况,他无法拒绝白秀秀的请求,唯一能做的就是减少和这个孩子的接触。更何况,他也不能和这个孩子接触,万一被人知道了这个孩子是他的,对于白秀秀来说将是一场正治灾难。
白秀秀显然也没有意愿聊有关这个孩子的事情,她像是没注意成默真的脸红了,“嗯”了一声,立即说道,“我这次来最多能待五天,国内、国际的事情太多了,都是一团乱麻。经济危机的时候那群人要搞改革,现在明明各行各业一片繁荣,他们依旧说要改革,借口新时代要顺应时代的需求,重构产业结构。无论是金融机构、舆论机构还是资管,他们和地方沆瀣一气,从各个方面逼迫更多的企业搞私有化。总而言之,他们的结论就是必须走星门的老路,将产业链分配出去.......还有日夲、新曹县、星门和欧罗巴那边也是明争暗斗,在国内和某些家族、集团媾和,现在....所有人都希望自己,能在这次秩序重建中占据到有利的位置。”
成默知道国内的那些问题,他也思考过该如何应对,不换思想就“换人”当然是最适合的解法,可他答应过白秀秀不再对太极龙搞清洗,也就只能默不作声。太极龙的问题,他不好干涉,只能看白秀秀的手腕。
“不止是国内.....未来该怎么继续下去,新连合国该往那个方向走,196个组织之间矛盾重重,各有各的困难和利益诉求。一商议到具体事项,每个组织都只想要占便宜,说要付出点什么,立即先要好处....想要196个组织按照我们的步调和规划走,依我们立下的五项规矩,几乎不可能。如果不是你已经换掉了不少组织领袖,我想第一阶段都进行不下去。”白秀秀叹息道,“以前我质疑星门的霸权主义,现在我理解星门的霸权主义,就怕将来太极龙又会成为另外一个星门。”
成默思忖了一下说道:“真要说起来,星门的路线是没有错的,不过他们选择的信息素,也就是自由主义有问题,只能说成也自由主义,败也自由主义。”他宽慰道,“不要急,慢慢来,等我把那些虫豸处理完毕,一切都会走上正轨。”
白秀秀摇了摇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就算高层统一了思想,中间层也有自己的倾向,想要潜移默化的传递给全世界民众,凝聚全球共识,不容易。你总不能把所有的中层也全都换成电子生物人吧?”
成默本身也是悲观主义者,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未必能将这个世界改造成理想中的模样。他甚至认为适度的混乱并非坏事,达到了完美,......反而意味着毁灭。也许世间万物都逃不过熵增定律,也许对抗熵增就是世间万物存在的意义。他不能将这种悲观传递给白秀秀,因而他又陷入了沉默,
白秀秀从成默戴着面具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在等待着她继续说话,于是她说道:“不过当前还算稳定,毕竟全球性的基建能创造很强的需求,但问题也在显现,光靠发债、放水,形成不了良性循环,那将是灾难。更不好处理的是那些落后国家,对于我们来说,他们几乎就生活在原始社会,想要把他们从贫困中解救出来,必须我们,包括西方有苦难行军的思想,循序渐进的帮扶他们才行。可别说西方了,我们内部都怨声载道,就连不少民众也不理解救助贫困正策.....”她摇着头说,“能不能继续将全球共同治理,推上一个不可逆的路径,我很怀疑.....”
“速胜论和投降论都不可取,大同世界的成就没有那么容易达成。”成默悠悠的说,“还是那句话,慢慢来,别心急。”
白秀秀微微苦笑,“我在这个位置上待不了多久了。这几年那些崇洋派和墙头草,一百八十度掉头发展成了极端黄汗,影响力日益扩大,单边主义、沙文主义强势抬头,迟早他们会逼迫我下来。”她又略显疲惫的说,“而且我觉得在处理具体的经济发展方面,不太擅长。我也没有意愿待太久,实在是太累了,吃力不讨好。”
“谁又不是呢?”成默说。
白秀秀白了成默一眼说:“都怪你。”
“怪我?”
“如果不是你杀死了那么多人,这个位置肯定不归我坐。”白秀秀又蹙眉叹气,“我是赶鸭子上架。关键是,我那边几乎无人可用,没办法,必须让那些墙头草占据不少位置。值得相信的那些人,几乎都不在了。年轻一代也伤亡惨重,现在只有颜复宁能独当一面,顾非凡、杜冷、付远卓他们都还需要一些时间成长.....”
“我们书上不是有一句老话: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成默说,“要相信它。”
白秀秀笑了笑,“之前说好了不说这些的,我还是忍不住说。”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我这些年过来,我感觉比打仗的时候压力还要大。”
“那就再也不要说了。”成默想了想,笑着说,“要不来点惩罚?谁再说这些无聊的事,谁就要答应对方一个要求。”
白秀秀摇头,“没意义,我答应不说了,就肯定不会再说了。”
“电话、信息一切和其他人沟通的方式也算。”
白秀秀迟疑了一下,从茶几上拿起手机,“我跟冯露晚交代一声。”她紧呡着嘴唇,一边发信息一边说,“然后就关机,彻底的外界断开联系。”
“好。”成默笑着说,“你辛苦忙碌了这么多年,是时候彻底的放松一下那根紧绷的弦了。”
白秀秀没有回话,聚精会神的发完消息,立即关闭了那部为她特别定制的华为手机,然后狠狠地扔在沙发一角,她举起双手,欢呼了一声,发现成默正似笑非笑宠溺的看着她,柳眉一竖,说道:“你别笑,你也得关机。”
成默耸了耸肩膀,举起手机说:“我无所谓。”
白秀秀促狭的说道:“那你关。从现在开始我们两个任何人的信息和电话都不许回。”她竖起食指说,“记住是任何人哦!包括雅典娜和谢旻韫。”
成默没有迟疑,他知道迟疑一下就是暴风骤雨,他立即按住了关机键,几秒之后,他的那款定制黑鸦手机进入了关机画面。
白秀秀呡嘴笑着和他一起注视着数不清的黑鸦从屏幕中四散而飞,直至彻底息屏,变成了黑夜般的颜色,她微微喘息,轻轻说:“真听话。”
成默心弦被风吹动,抬头问?“那有奖励吗?”
“当然......”白秀秀站了起来,先是微笑,随即冲成默挑了下眉毛,“...没有。”
成默还没有回应,她便转身向着浴室的方向走去,镂空裙装袒露出一片冰肌玉骨的雪背,被细细丝带吊在腰间的裙摆遮掩不住那惊心动魄的珠圆玉润。她款款向前,蜿蜒曼妙的曲线在微暖的空气中摇摆,两根丝带间的蝴蝶绳结也在展翅玉蝶模样的肩胛骨中间摇曳,仿佛轻轻一拉,那水幕般的裙子便会滑落在地。
他只觉得口干舌燥,心似火烧,这种令他想要犯罪的冲动,除了白秀秀,任何女人都无法给予他。他滚动了一下喉头,压抑住自己内心蠢蠢欲动的渴望,回忆了一下,自己究竟有多久没有导一发了。
自从在东京和谢旻韫见了面,雅典娜就没有准自己碰过,实际上在那之前,雅典娜忙于科研,也没怎么和他激情互动。而局势动荡,沈幼乙不敢轻易出国,他一年多都没和沈幼乙、小鹿见过面,通常都是视频电话。至于颜亦童,那次冬宫春风一度之后,就没有和他单独在一起过,两个人的关系至今还没有厘清,暂时算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
说起来他两个法定老婆,圣女加神将。一个前妻,曾经是自己的老师。一个红粉知己兼职青梅竹马。还有一个给他生了个孩子的前上司。这样的配置,搁在任何动漫和小说里,都算是后宫顶配吧?原本他该享受齐人之福,然而谁能知道他已经一年多没有一次研究箭法的机会,简直比没有老婆、女朋友的还凄惨。
白秀秀此际又肆无忌惮的挑衅他,就算是成默这种久经考验的战士,也心中似猫爪般的难受。可来自路西法的自尊让他不愿意就这样臣服,他克制住欲念,僵硬的坐在沙发上注视着白秀秀走到浴室边,不动如山。
白秀秀像是完全拿捏住了他的想法,在走到浴室边时,抬起柔软玉臂,扶住黑色的门框,回眸一笑,“儿子,帮妈妈把那几个箱子收拾一下。妈妈先洗个澡。”
成默明白这是白秀秀的暧昧游戏,她就是在撩拨他,让他拜倒在她的裙下,似乎她仍在在意,那个夜里发生的一些荒唐对白。但不管作为路西法,还是作为她儿子的爸爸,他都不能这样轻易的缴械投降,于是他微笑着说:“凭什么?”
“嗯~”白秀秀像是思考了一下,才甜笑着说道,“你不答应的话,那不管到哪里,我都会喊一遍有一遍的叫你‘儿子’,我就看你那声‘妈妈’叫不叫的出口....”
成默无语凝噎,甚至怀疑这个母子假身份是不是白秀秀自己搞的鬼。一想到在人前必须叫白秀秀“妈妈”,就算是假扮,他还是无法接受,只得无奈说道:“算你先赢一局。”
白秀秀笑的花枝乱颤,“这才是乖孩子。”她扭身走进浴室,关门之前,又探出头补充道,“记得分门别类的挂进衣柜哦,别乱放,要不然不好找。”
“知道了。”成默没好气的说,他没有回头,只听见白秀秀柔媚的笑声在客厅里回荡。他走到门厅处,六个最大号的棕色复古皮箱,整齐的码在地面。还有一个已经被白秀秀打开了,里面摆满了护肤品、保健品、化妆品和七七八八的女性小物件。看到这么多箱子,他忍不住吐槽,“不是只能来五天吗?怎么还要带这么多东西?”
浴室那边响起了白秀秀不满的回应:“这已经算带的少了。”
他摇了摇头表示不理解,却没有继续和白秀秀争辩,随手提起两个箱子,走向卧室,门厅还剩下的没有打开的五个箱子自动浮了起来,跟在他身后进了卧室。这是一个大的行政套房,卧室带有单独的衣帽间。他晃眼看了看挂着白色纱幔的两米大床,便进了衣帽间,将手中的两个箱子搁在衣柜旁的行李架上,而跟在他身后浮空的五个箱子,则精准的叠在了一旁。
先试着打开手边行李箱的密码锁,没有能成功,成默回忆了一下门厅已经打开的那个箱子的密码锁,按照上面停留的数字输入,顺利打开了箱子。一股淡淡的玉兰花香气扑鼻而来,里面整整齐齐全是叠好的外套,大衣、皮草、夹克,全是非常御姐风格的服装。他取出来,挂进衣柜,每一件都是新的,就连标签都没有扯掉。
成默打开了第二个箱子,里面依旧是外套,等他挂完,看着满满一衣柜的外套,摇头自言自语:“五天假期,外套就带了二十件,你穿的过来吗?”
他打开第三个箱子,这个箱子里全是鞋子,各式各样的高跟鞋和靴子,风格狂野的素净的都有,同样也全是新的,其中就有好几双ChristianLouboutin的红底鞋,可惜也都是全新的。
将鞋子摆进玻璃鞋柜,成默又打开了第四个箱子,这时他已不觉得为白秀秀整理衣物无聊,反而有种开箱和抽卡般的期待。他屏住呼吸,将箱子平摊在行李架上,左右两侧全是裙子,五颜六色各种材质的裙子琳琅满目,修身的短皮裙,毛呢A字裙,针织裙、晚礼服款的鲤鱼裙,一步裙......只有成默想不到,没有他看不到。第五个箱子同样是各种裙子,这里面最多的就是露背的礼裙,各种品牌的高定应有尽有,都是极为华美性感的风格,像是白秀秀是个大明星,正在准备服装走奥斯卡红毯。
在将这些裙子挂进衣柜时,他难免畅想白秀秀穿上它们时的模样,一时间竟有些心旌摇荡。顿时就十分理解白秀秀带这么多箱子的做法。
此时还剩下最后一个箱子,成默在将要打开时,竟有些遗憾,心想:“还可以更多。”他又看了眼占据了一整面墙六个偌大的衣柜,都已经挂的满满当当,彷如商场里的陈列架。
“还以为酒店弄这么的衣帽间纯粹就是浪费,看来我还是不够懂女人。”
成默深吸一口气,满眼好奇的打开最后一个箱子,当即手就颤抖了一下。箱子的一半箱体,按照色谱由浅至深,从透明到肉色,再到白色,最后到蓝色和黑色,密密麻麻插满了一盒一盒没有开封的丝袜。这色号齐全程度,专业到就像是丝袜厂,去丝袜展会上做推介的员工。
猝不及防的震撼还没有结束,箱子另一半的箱体内则摆放着更加令人血脉偾张的物件,更加具有冲击力的炫目色彩冲进了他的眼帘,里面全是匈衣。血红色鱼骨匈衣,就像是吸血鬼女王才会穿戴的紧身铠甲。蓝色的法式刺绣传统匈衣,乍看平平无奇,但那金色的链条和圈在脖颈的系带,说明它并不简单,成默光是想了一下白秀秀穿上它的样子,就不由自己的怦然心动。还有黑色的镂空蕾丝连体匈衣,他一下就想到了申鹤的COS服,虽然区别不小,根本无法外穿,可仔细想,申鹤那件应该也是内穿才对吧?
对吧?
对吧?
.........
“难怪网上那么多人都喜欢录开箱视频......说是没有奖励,实际上这就是奖励吧?”
成默从未曾如此期待,期待白秀秀一件一件的将这里的衣服、袜子和鞋子试给他看。他脑海里又出现了白秀秀刚才横躺在沙发上的霞姿月韵,以及她站起来摇曳着走向浴室时的沈腰潘鬓。
毫无疑问,那是最顶级的享受。
“还没有整理完吗?”卧室门口响起了白秀秀那慵懒又具有磁性的声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