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四章 徐州是我的!(2 / 2)

他们夺取了邺城!

而在此之前,邺城已经从大晋的版图上消失了几十年了!

而今天,正是他们北府的年轻壮勇,将这座城池又重新夺了回来,魏咏之也是其中一员。

他的骄傲是无以复加的!

别人身上的功勋已经足够多,而魏咏之现在基本上还是一个光杆司令,没有战功,也没有金银财宝,爵位就更不用想了。

但是,返回建康之后,这些都会有的。

虽然他也曾经听说,这一次北府兵返回建康,形势可能并不明朗,朝廷对他们的态度很是微妙。

但是,魏咏之依然对自己的前程很有信心。

毕竟,别人是已经战功赫赫才会受到排挤,而他魏咏之可还什么都没有呢!

朝廷就是再抠门,也不会什么都不赏给他吧。

怀着这份期待,魏咏之踏上了归途。

如果人人都有魏咏之这样的心态,恐怕如今的北府兵的气势要好得多。

可惜啊!

而摆在北府众人眼前的,最现实的危机还并不是来自遥远的建康城,而是尽在面前的,几十里以外的另一江北重镇。

徐州!

曹阿瞒有言,徐州都是我的!

是我的!

自古以来,徐州就是南北割据朝廷争夺的焦点,更有得徐州者,就能得天下,至少也能争夺天下的说法。

而徐州,这样的军事重镇,现在控制在谁的手里呢?

毫无疑问,还是氐秦!

毕竟,氐秦控制北方已经十几年,根基深厚,并不会因为长安城的崩塌就瞬间土崩。

比如徐州这样的重镇就仍然掌控在氐秦的手中,这一点是不会错的。

当时,他们从京口一路行进到邺城的时候,早就已经把这附近的情形都摸透了。

徐州这块地方,确实是氐秦在掌控无疑。

甚至,就连守将的名字都搞到了手,此人,正是氐秦的大将符飞。

此人以往在氐秦的将军序列里并不算特别知名,而且,其在家族中的身份也不比符丕等人。

他只是苻坚的一个侄儿,但是,正是这样的身份,却更加彰显了符飞的与众不同。

并不算出众的出身,却让他得到了徐州这样的重镇,这说明了什么?

这正说明了,符飞此人不简单!

绝对是相当有能力的!

而这样的人,如今镇守着徐州,可以说,对于晋军来说,这是一个比符丕更加危险的对手。

不用做过多的猜测,在遭遇符飞之前,符丕当然是晋军的头号大敌,但是,他们现在不是已经把他斩首了吗?

甚至是,他的人头现在就在晋军的队列里收藏着呢!

等着带回建康,给众位大臣们展览一下。

因为符丕已死,符飞当然就成了更加危险的存在。

如何对付他,众人指望的王谧也还没有一个明确的计划。

虽然刘裕他们认为,某人早就已经成竹在胸,但实际上,他也在担忧。

晋军兄弟们早就等着原地休息的命令,如今听到主将发话,顿时欢欣雀跃,立刻解散搭建帐篷等物。

王谧坐在军帐当中,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兵士们越是忙碌,他的心中越是不能平静。

要把这些兄弟好好的带回建康!

这是他的使命!

也是他的责任!

但是……这一切,却并不容易。

想要回到京口,就必须要经过徐州!

因为徐州是进入扬州的咽喉要道,而只有过了扬州,才能抵达京口,这一条线都是连着的。

过不了徐州,大军就无法抵达晋朝控制的区域。

连扬州的门边都摸不到,就更不要说更靠南边的京口了。

于是乎,徐州是不得不入。

可是,进入了徐州地界,一场恶战说不定就是无法避免的。如果真的如此,那晋军可就是要落入被动。

不是他们的战斗力不强,也不是士兵们的士气不充沛。而是条件不允许。

一则是,大军刚刚在邺城经历了一场殊死战斗,如今能活下来的士兵,都是极其幸运的。

同时也是极其疲惫的。

这些士兵已经从京口出发有月余了,思乡成狂,现在大军获胜,他们全部的心智都集中在归乡这一件事上。

让他们打仗,老实说,有点困难。

早就没有了继续征战的信念,哪里还能拿的起枪?

更何况,现在晋军的形势也并不很好,一方面是朝廷的催促,虽然王谧已经把暂缓行军的书信送了上去。

但是一来一回往返京口也还是需要不少时间,朝廷那边的决断无法得到。

另一方面,弹药的消耗也让晋军掣肘。

不只是火药,火炮这类新型兵器,甚至是那些传统兵器,弓箭、长刀等等,经过一场大战也都毁损严重,根本无法再应对另一场大战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王谧也主张赶紧从邺城返回建康的原因之一。

没有储备了,什么都没有了!

北府兵亟需补货!

但是,军中的很多兄弟还对这样的现状并不知情,可能还以为,这一路上就算是遭遇大小敌人也仍然可以轻松应对。

作为主将,为了稳定军心,王谧当然也不会把这些事情告诉他们,保持旺盛的士气这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如果徐州那边真的存在变数的话,那晋军这边就危险了!

“该怎么办呢?”

“要不要先找一伙人,去把符飞绑票了?”

“杀了也行。”

王谧坐在军帐中,喃喃自语,而这个时候,何无忌撩开了帐幕,也进了来。

“王大将军,说什么呢?”

“还在担心徐州的守将?”

到底还是何无忌最了解王谧,一下子就猜中了他的心事,王谧也不是那种扭扭妮妮的人。

既然被猜中了,也就没有再隐瞒的必要。

王谧叹了口气,打算把实情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