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九章 引水设埋伏(2 / 2)

要想进攻南阳城就必须先渡过白水,这条河自然是攻守双方争夺的重点。

杨壁他们刚在城门附近忙活完,又带着工具来到了白水河畔。

“该死的晋贼!”

“这一晚上折腾的,累死老子了!”杨壁向着河水里吐了口唾水,不满至极。

全然不顾那浩浩荡荡的,极有可能到南阳郡挑战的晋军,完全是他自己招惹来的。

有本事的,是个爷们的,就应该自己把晋军给挡在新野城,而不是落荒而逃,跑回南阳!

杨壁的身后,又一队人马从城门里缓缓而出,他们的肩上扛着重物,脚步就更慢了。

一队又一队的步卒,几人一列,排着队的从城里出来,每一队人的肩上都扛着重物,他们的目的地只有一个。

便是涛涛白水!

他们的任务,便是把肩上的重物全都扔到白水里!

什么什么?

什么样神奇的重物,竟然要扔到江水里,那岂不是要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

这不是纯纯的浪费?

难道,杨定傻了?

当然不可能了!

人家上大将军也不是傻瓜,怎么会做这种赔本的买卖。

看看他们投放重物之处的地形就知道了,要想渡河进攻南阳城,这里便是必经之地。

而有了这些重物防御,晋军想要上岸,至少也要先扒层皮再说!

看看你们晋军到底有多少层皮可扒!

想到前来冲击南阳郡的晋军只有五千人,杨壁就充满了力量。

自不量力!

我南阳大郡,岂是你们能够欺辱的?

老子要让你们有去无回!

晋军临时主将王谧:这么咬牙切齿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晋军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私仇!

绝对的公报私仇!

…………

“稚远,援军已经赶到了,我去后面接应他们,你们继续往前冲!”

眼看着身后襄阳来的援兵已经越跟越紧,桓伊驳过马头,和王谧招呼了一声,便匆匆向后奔去。

“寄奴,援军到了!”

“我们终于安全了!”

王谧暂时勒住了缰绳,稍稍歇息,亦是发出了感叹,放眼望去,在他们的眼前,一片高低不平的丘陵地挺立在那里。

连绵起伏的态势,正好给身后的大军提供了一点点掩护,从丘陵地的这一侧,几乎已经可以看到南阳城城楼的一点点影子了。

而那湍急的水声,似乎也萦绕在耳边。

欲夺其城,先渡其水!

这源源不断的水声,磅礴的气势在前,才让王谧对现实的情况有了一点点真实的感受。

南阳郡,确实是一处难以攻破的堡垒!

只要能夺下它,就等于是叩开了挺进中原的大门!

“曾靖,前方的情况怎么样?”

“白水上有巡逻的船只吗?”

在等待后方大军靠拢的这个间隙,王谧也没有闲着,如今时间紧迫,片刻都不能浪费。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熟悉这个道理的王谧,遂派出了得力队主曾靖前去探查消息。

曾靖一抱拳,正色道:“禀侍郎,白水上确实有巡逻的船只,属下看到,在白水上巡逻的蚱蜢舟,应该不超过五支。”

“只有五支蚱蜢舟?”王谧很惊奇,这是怎么回事?

氐秦的防备也太松懈了!

难道,杨壁还没有逃回南阳城,他的亲亲堂哥还不知道他吃了败仗?

而这五只蚱蜢舟加一只楼船的格局,就是秦军驻防江水之上的标准配置?

“寄奴,你怎么看?”军事上的具体方略,还是要听一听刘裕的意见,而刘裕眉头紧锁,显然也正在尽心尽力的进行着本职工作。

“南阳郡里的氐秦守军,会不会还不知道我们要来奔袭?”

刘裕是个谨慎的人,多年的乡间生活,锻炼了他绝不过分乐观的性格,他绝不相信,狡猾的氐人会毫无防备。

“不可能。”

“杨壁肯定已经逃回南阳了,如果他跑得慢,我们这一路上,为什么没有看到一个秦兵?”

王谧一愣,寄奴的话,可谓是有理有据,让他不得不信服。

“那他们又为何不加强警戒?”小王登时紧张起来,唯恐杨定他们是故布疑阵,故意吸引他们到南阳城下挑战。

“而且,属下看到,白水两岸的农田没有遭到一点的毁坏,稻麦苗全都安然无恙。”为了给王谧摇旗呐喊,曾靖又加上了一条。

“真的吗?”

“一点都没有毁坏?”

这个杨定,是不是傻?

原来这就是桓伊口中所说的,实力不俗的氐秦名将?

曾靖猛点点头,这点小事,他还是可以确定的。

“确实,一点都没有毁坏。”

“城外连负责剪除秧苗的士兵都没有看到,远远望过去,秧苗都连成一片,也没有缺损。”

王谧和曾靖很快就达成了一致的意见,接下来,就看刘裕的定夺了。

“稚远,不管秦兵有没有用心防备,杨壁已经逃回南阳城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他们败的那样惨,杨壁一定会把他在新野城外看到的一切全都告诉杨定,稚远,你的手枪队可就瞒不住了,只要杨定的脖子上还扛着个脑袋,他就一定会早做准备。”

“我们不得不防。”

“稚远,待会冲锋我还是坚持让弓箭手和骑兵先冲击一波,伱带的手枪队先押后。”

“看看冲锋的结果再说。”

刘裕这也是经济实惠的建议,完全是为了手枪队着想,王谧带领的手枪队,满打满算不过两百人。

新野一战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却也折损了十人,若是南阳郡里面的氐秦守军早就有准备,手枪队第一批冲锋,必定会遭受重大打击。

不用王谧天天嚷嚷,众人也知晓,对这支手枪队,他可是宝贝的不得了。

一仗打下来,手枪队的战损比其他的兵种要少得多了,而且,很多还是自己把自己给坑害了的。

那种祸事,王谧把它称作炸膛,大约有三人就是这样被手枪炸膛间接给害了的。

以现在火药的威力,一个大活人当然不至于被手枪炸膛直接要了性命,然而,当时在战场上,本来就到处都是危险,手枪炸膛之后,枪手必定受伤,这个时候,氐秦士兵趁势而上,便可以轻松结果了他们的性命。

还有一些人便是直接被敌军的弓箭射中,丢了性命的。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战后统计,死去的枪手,竟然没有被长刀伤害的。

一个都没有!

这说明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