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丽唐陀听完这话,深吸一口气,语气略微无奈:“迦曼,你现在也长大了,奶奶说的话你未必肯听,奶奶只要你答应我一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p>
“我知道,我知道,我肯定要好好保护自己,你放心。”</p>
古丽唐陀宠溺地摸了几下孙女的头发:“行了,把那臭小子叫到堂屋吧,让他帮着我把干药材碾碎,我也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p>
“好,我这就去请。”</p>
元迦曼一听说奶奶要让郑原过去碾药材,就知道她在心里已经半接受郑原了,她赶紧跑到院子把正在侃大山的郑原拽到一边:“我奶奶说让你和我一起去碾药草。”</p>
郑原还以为是什么事儿,满不在乎说道:“这些事儿你自己做不就行了!”</p>
“你是不是傻啊,村里的人来给我说媒,我奶奶都要让他们在屋里碾碾药草,好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性子!”</p>
郑原听元迦曼那么说,立马明白了里面的弯弯绕绕,老太太愿意给他这个机会,如果他这个孙女婿表现得不好,那估计以后也没什么戏了。</p>
“好……好,那赶紧去吧。”</p>
郑原拉着元迦曼的手来到堂屋,这里面摆满十几个脸盘大的圆簸箕,上面全是被晒干的各类药材,干巴的药材把屋子塞得满满当当。</p>
在老太太对面,摆着一幅跟她脚下的碾轮一抹一样的碾药臼。</p>
古丽唐陀不等郑原过来,手里抓了一把冬虫夏草砸进碾药臼,两脚踏着碾药轮前后推拉,刚才还完整无缺的药草立马被碾碎成粉末,逸散在空气里的药粉扑进鼻子,满屋子都是虫草药味儿。</p>
郑原坐到小板凳上,双脚踏上碾药轮:“奶奶,您让我碾什么药啊?”</p>
老太太并不说话,从自己身后拿出一个簸箕,上面不再是单一草药,放着白珍珠、藏红花</p>
、牛黄、麝香、玛瑙、珊瑚、黄金、灵芝、青稞、贝母、碎蛇,有动物,有植物,还有动植物共生体,看得他头皮发麻。</p>
古丽唐陀努努嘴:“这是雪域神药百味珍珠膏的所有药草,你今天晚上要把所有东西都碾压成粉混合在一起,等明天我来看你碾的药粉,如果你通过了我的考验,那我就不再反对迦曼和你在一起。”</p>
“年轻人,你听明白了吗?”</p>
郑原点点头:“明白,明白,请奶奶放心,我绝对圆满完成任务。”</p>
她刚想走,立马又返回来:“哎,不过我可得提醒你,这个药粉只能你自己完成,如果让我发现你的那些狐朋狗友替你完成了,这个结果可不算。”</p>
“知道,知道,我绝对亲自完成,不让任何人帮我。”</p>
古丽唐陀见郑原答应她了,心满意足走出堂屋,临走时元迦曼回头看了郑原一眼,以示鼓励。</p>
郑原低头看着簸箕里的诸多药材,只能先从最不好研磨的黄金开始,他拿起拇指大的金锭丢进碾轮,从院子里抓了一把细沙也倒进去,随着两脚前后蹬腿,碾轮催动砂砾不断运动,黄金在砂砾的摩擦下越来越小,逐渐变为金沙沉在底下……</p>
院子里的人早被古丽唐陀支应走,他们该回家的回家,该回房间的回房间,只剩下元迦曼还站在窗户外,老远就看见郑原在堂屋里吭哧吭哧蹬轮子。</p>
他累得满头大汗,地暖再一蒸,连外衣都脱了,一身薄衣服被汗水打湿后贴在身上。</p>
“走吧,迦曼妹子,你奶奶说这两天让我陪着你睡,这么晚了,我们得睡觉去了。”</p>
葛红拉着元迦曼的手臂,勉强把她拉到别屋,只剩下郑原一个人在碾药。</p>
吱呀一声,葛红关上房门,把刚才的寒气完全隔绝在外。</p>
元迦曼顺手把自己大衣脱下来放在柜匣上,两个人躺在被窝里,葛红见元迦曼翻来覆去不睡觉,扬起被子坐起来:“唉呀妈呀,大好的热炕,妹子你咋跟躺钉耙子上了啊,你要真睡不着,那也别硬睡了,姐披上大棉袄给你唠唠嗑儿。”</p>
她知道自己睡不着,穿起衣服和葛红坐在炕上,磕着瓜子唠嗑:“我只要是担心他完不成,像他这样养尊处优的少爷,怎么可能干得了这样的粗活。”“</p>
葛红停下嗑瓜子,语气变得神秘兮兮:“迦曼妹子,你知道为啥你奶奶要用碾药来考验来求媒的人不?”</p>
元迦曼摇摇头:“这我怎么可能知道!”</p>
葛红见她摇头,八卦的劲头一下子又起来了:“姐跟你说说里面的门道,你奶奶啊用的是老辈人相男人的法子,老辈女娃看男人看啥?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他得养得起你才能过日子,其实就是看力气和个头,反而是容貌是最不要紧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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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奶奶让他碾草药就是想试试他的力气,力气大才能保护你啊,而且药粉的成品,往往也能显示这人的脾气秉性。”</p>
“要是碾得青黄不接,跟整块儿似的,说明这人根本就不堪托付,做事毛毛躁躁;如果药粉碾得粗细不均,有颗粒和杂质,说明这个男人空有力气,细心不足,不过也不是啥大问题,过过平常日子还是够格的;最好的就是药粉细如面粉没有杂质颗粒,这样的人既有力气还心细谨慎,是个可以干大事的人,可托付终身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