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跟你这种人说也说不通。”
元迦曼见说不动她,不再说话,专心看自己的书,葛红笑着坐在床边纳鞋底子,门外传来老古丽的声音:“迦曼、葛红,我到镇上跟人家请神去了,你在家陪着你葛红姐吧。”
“哎……古丽婆婆,你放心,我葛红肯定不能让我迦曼妹子给跑了。”
古丽唐陀走远后,院墙后边忽然闪出一道黑影,往对面的观测站院子跑进去。
“来了来了!”
郑原、李凯门和格勒把观测站大门一关,眼前黑衣人把斗篷掀开,贡布的脸从斗篷显出来,他朝众人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迦曼被她奶奶给关禁闭了,我刚才本来想去救她,谁知道半道儿她带着葛红姐进来了,我反而不好出手了。”
李凯门回想起老关子家扎麻花辫的大姑娘,赶紧摇摇头:“葛红,怎么哪哪都有她,我听口音她是北方人,怎么到观陀村来了!”
李凯门眼瞅着老关子父女两个不是高原人,有点好奇她们的身份,贡布私心想着老关子家的事情谁都知道,他也没什么好瞒着的:“老关子叔一家是从关东迁过来的,听说老关子的爹是关东骑兵抓去草原服役的壮丁,后来携家带口逃到昆仑山,在我们这儿扎下跟儿,村里还有几十口和他们一家差不多遭遇,还有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迁来的外地青年,什么人都有!”
“行行行,别说了,我有个提议,我们直接把她打晕不就行了?”
贡布听完李凯门的提议,连连摇摇头:“那可不行,老关子叔和我阿爸是发小儿,葛红那跟我亲姐没区别。”
他刚打消身边三人不靠谱想法,想了一出溜又说道:“再说了,也不是我们想打晕就打晕的,葛红姐做事启齿咔嚓的,我们还没打晕她,她就已经找来十几个人来收拾我们了。”
“那武力不行,就只能计取。”
“计取!”
“什么计?”
“美男计”
郑原看着贡布和李凯门一唱一和,总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听到“美男计”这三个字,心里咯噔一下,又被李胖子给卖了。
“关键是谁啊?葛红肯定看不上我这一百多斤,像格勒、贡布这样的高原糙汉子遍地走,真正能数得上新鲜的,恐怕非得剑眉星目、明眸皓齿、细皮嫩肉、身材高挑的帅哥,才入得了葛红的眼!”
李凯门故意对着空气调侃几句,眼神瞥向郑原,格勒和贡布马上明白了他指的是谁,似笑非笑看着他,郑原摆摆手:“你直接点我名儿不得了。”
“那你到底愿不愿意啊,拯救迦曼刻不容缓。”
李凯门说完,郑原只能无奈点点头,关键时刻抛弃队员可不仗义。
贡布抽出树枝给众人公布拯救计划:“我打听了,葛红姐现在搁村里供销社干活儿,只有她有村里供销社钥匙,只要供销社门锁了,村里人肯定来找葛红拿东西,等葛红来供销社后,你拖住葛红一阵子,我们把小神巫救走就赶着马车跟你汇合。”
“就这么干?”
“好!”
说干就干,贡布穿上斗篷往村里供销社方向跑过去,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他们三个从观测站院子见到一个村民打扮的人往小神巫家院子走进去。
这牧民开门嚷嚷道:“迦曼,葛红在你家吗!”
“在呢,老牛角大爷,你找我干哈啊?”
葛红站在窗户里往外说话,老牛角走到窗户旁边:“我那大孙子要到镇上去上学了,临走发现铅笔橡皮没了,我寻思家里也没这玩意,想到供销社寻摸一块,谁知道你供销社门锁了。”
“锁门?那不应该啊,村里供销社一直都是我跟喜子两个人看顾,她今天不在吗?”
老牛角叼着大烟袋说道:“没有,我去供销社见大门紧锁,听你爹说你在迦曼家,我寻思你要是不忙,就给我拿块橡皮。”
“老牛角大爷,这样吧,我把钥匙给你,你把门给我打开,我给你去拿橡皮。”
葛红把拴在裤腰带上的钥匙递给老牛角,她偷偷摸摸从元迦曼房里出来,马上又把房门锁起来。
“走吧,老牛角大爷。”
看两个人越走越远,李凯门和格勒带着家伙事儿蹿进院子,元迦曼站在窗户前面瞥见他们俩,马上就知道葛红是被故意支走的,她握着窗户嚷嚷:“你们赶紧把我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