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到两个小时间时就发动了七次进攻，结果损失超过一个营的汤姆.汉尼斯保持了绝对的冷静，再没有发动任何一次进攻。而同样的，中国人也没有做出任何挑衅的举动，他们只是默默地修葺自己的阵地。</p>
就这样一直到了黄昏。</p>
远处，升起了阵阵炊烟……</p>
“金章，韩虎他们到指定位置了。”</p>
“发信号。”</p>
第三道堑壕的某个拐弯处，得到李阿生的提醒，郭金章抬头看了看东北方向升起的烟柱，立即下令道。</p>
“好嘞。”李阿生阴阴一笑，立即就去找人。而一直被他们放在身边的黄三德却对他们的行动感到莫名其妙，看到郭金章还要观察敌人动静，他干脆就跟上了李阿生。</p>
“生哥，你们说谁呢？什么到指定位置了？”</p>
“韩虎，就是刚出城的时候，跟咱们分开走的那伙人。他们现在到达预定好的位置了，到时候就会按照计划向美军发动进攻。”李阿生答道。</p>
“你们怎么知道他们来了？”黄三德奇道，“电报？”</p>
“电报？哼，现在发电报，立即就被截听了，虽然那些白人十有八九不能知道咱们到底是在说什么，可咱们这情况还是不能赌这一把，而且咱们又没什么发报员，万一找来的白人耍鬼，那不是把所有人都坑了？所以啊，就用了狼烟。”李阿生指了指那道凝而不散的烟柱，说道。</p>
“狼烟？”黄三德一怔，也转过眼瞅了瞅那直直而上的烟柱，“那你们怎么就确定那是咱们的人放的？”</p>
“这当然有规矩了，可不是乱放的烟。仔细一看就知道了。”李阿生道。</p>
“那，那咱们现在怎么办？也点火生烟？”黄三德又问道。</p>
“是啊。又不能发电报，当然就只有点火生烟了。”李阿生笑道。</p>
“那……那对面，”黄三德指了指美军阵地，“他们会不会发觉什么不对？你看……那边刚升起烟来，咱们这边也升起来了，只要细心一点儿，肯定会觉得奇怪的。”</p>
“呵呵，你说的没错。可咱们求的就是他这个细心，”李阿生再次阴阴一笑，“老子还巴不得他们发现咱们这是在通信儿呢。”</p>
“嗯？”</p>
……</p>
李阿生很快就让人升起了同样的“狼烟”，而就在他这边点火生烟之后没多会儿，萨克拉门托那边儿，刚刚回到自己的住处打算休息一下的特纳先生就接到了警察局长格林的紧急通知。</p>
“有什么事？”因为可能会遇到战斗，所以，身为这座城市的有实无名的“特别防御顾问”，特纳住得离城边很近，所以很快就赶到了。而一到，他就表达了自己的疑问。没什么枪炮响，也没看到什么火光之类，他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能让格林这么着急。</p>
“你自己看！”格林没有解释，只是递过望远镜，然后指了指一近一远的两道烟柱。</p>
“这是……”</p>
“那道远一些的烟柱出现之后不久，中国人的阵地里面就同样升起了一道烟柱。”格林在一边解释道。</p>
“有这种事？”特纳顿时一惊，“你确定？”</p>
“我一直就在这里看着，当然确定。”格林肯定地答道。</p>
“这可真是让人意料不到。”特纳晃了晃脑袋，透过望远镜再次朝那两道烟柱望了望，“格林局长，我想我们已经找到了中国人能够多次成功地完成对那些重要人物的伏击的原因了……你立大功了！”</p>
“我宁可不要这些功劳，只希望那些家伙能安全地回来。”格林苦笑，“而且，我也不觉得这算什么。就算我们发现了这些又能怎么样？旧金山已经失陷了，包括州长在内的许多重要人物也都被中国人俘虏了……这一切都太晚了。”</p>
“不，一点儿也不晚，局长先生，现在正是时候。”特纳鼓励地拍了拍格林的肩膀，“别忘了，现在中国人面前还有一只强大的‘敌军’！”</p>
“没错，他们是很强大，可他们现在根本就没有出击的勇气。中国人已经用诡计和死亡告诉了他们什么叫做恐惧。”格林叹息道。</p>
“正规军跟民兵是不一样的，当然，跟警察也不一样。我相信，汤姆.汉尼斯没有那么容易害怕，他只是不想再付出无谓的伤亡。在一群中国人面前损失了差不多一个营的兵力，这已经足够让他上军事法庭受审了。”特纳笑道。</p>
“这不正说明他应该害怕吗？”格林道。</p>
“错。这正说明他会拼了命的对付中国人。蒙受了差不多一个营的伤亡，他会上军事法庭受审，但却不一定会被判有罪；可如果在蒙受了这样大的损失之后依旧连一群中国人都打败不了，那他肯定会被送进军事监狱反省的。联邦军丢不起这样的人，同样，合众国也丢不起。”特纳冷笑道。</p>
“你这是在说笑话吗？我们还有什么丢不起的？被中国人毁了一个州，接着又被他们抢去了西部最大的城市和港口，现在全世界的国家恐怕都在等着看我们的笑话呢，我们已经把能丢的都丢干净了，甚至包括加利福尼亚的尊严！”格林叫道。</p>
“这已经不错了。要知道，科罗拉多州可是连自己州长的性命也丢了，我的朋友。”特纳叹道。</p>
“……好吧，算我不对。可是，你说我们现在能有什么机会？就算我们发现了他们通信的手段又有什么用？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用这些方法表达了些什么意思。”格林一脸无奈地说道。</p>
“我们不需要知道他们想要表达什么，我们只需要知道，他们这是在给我们提供……哈哈，汤姆.汉尼斯果然是好样的，他没有让我失望！”特纳一边说着，一边依旧在透过望远镜观察着城外的战场，所以很快就发现了从美军阵地之中冲出的那一队骑兵。</p>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格林也很快看到了同样的场景。他对那队骑兵很熟悉……汤姆.汉尼斯是坐火车来的，骑兵根本没法带上坐骑，那一百多匹马还是他们萨克拉门托市的上上下下帮忙凑的，下午才刚刚送过去。不能派人，也不能主动出击，可汤姆.汉尼斯等人毕竟是为了救他们而来，他们也不好什么也不表示。可同样的，因为担心被中国人发现，从而引出那些可能存在的华人伏兵，负责送马的那些牛仔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一流骑手，而且在行动之前就都拿到了一大笔酬劳……可以说，自从加利福尼亚的淘金热过后，还没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候内挣过这么一大笔钱呢。</p>
“老兄，你是警察局长，难道你发现了罪犯的踪迹的时候不会派人去事发地点调查吗？汤姆.汉尼斯就是在干这个。”特纳答道。</p>
“可他才一百多人，万一中国人有伏兵……”</p>
“那些只是侦察兵，而且他们都有马，只要不是进入了什么地势不太好的伏击圈，中国人肯定没办法全歼他们……而且，面对骑兵，中国人如果不呆在堑壕里面，我真不知道他们还能有什么对抗这些士兵的能力。”特纳又道。</p>
“好吧，算你说的对，希望那位汤姆老兄好运。”</p>
……</p>
格林对汤姆.汉尼斯的行动没抱什么太高的期望。中国人能接二连三的把他引进自己的圈套，难道就不知道这样赤裸裸的传信会引起他的警觉？汤姆.汉尼斯会派人去侦察，中国人自然也就会躲，万一又是一个什么高明的圈套，那一百多可怜的陆军小伙子可就要倒大霉了。可是格林也知道汤姆.汉尼斯没别的办法，身为指挥官，他总不能任由一只不知底细规模的敌人在自己身边转悠吧？那样只会更加危险。所以，派兵过去也是不得已。格林现在只期望这一切都真的是中国人过于大意……可中国人会在这样一个时机大意吗？</p>
大约一个小时左右，格林知道了答案。那些骑兵小伙子们举着火把赶回了阵地，而随行的，居然是一头头的牛和马，虽然天已经黑了，可格林依然可以根据观察到的情况大致估算一下，这些牛马恐怕有上千头。</p>
“他们发财了？”警察局长莫名其妙。不是追中国人去了吗？怎么弄出一群牛和马来？不过这还不算最让他吃惊的，最让他吃惊的是，一直和他呆在一起的特纳先生在看到骑兵们带回来的牛和马之后，原本还算英俊的面孔顿时变得犹狰狞无比：</p>
“这群魔鬼，黄皮肤的魔鬼——“</p>
“特纳，你……”</p>
“他们，他们是想故技重演，他们，他们……”特纳狠狠地盯着华工们的阵地，牙齿咬得“咯咯”直响，“牛马屠城！！！”</p>
“牛马屠……城？”</p>
……</p>
“牛马屠城！”同一时间，汤姆.汉尼斯看着那一头头被牵进了营地的牛马，面色阴沉的几乎可以挤了水来，“中国人，他们想用这些牛和马，再把他们当初在丹佛所做的事情重复一遍……”</p>
“……”重复，牛马屠城？美军士兵们都是从科罗拉多路过的，自然也知道当初在丹佛发生过什么，猛然间听到汤姆.汉尼斯提到的这一切，顿地一个个面如土色。上千匹牛马，这么一大群的牲畜，如果在半夜大家熟睡的时候突然冲进营地……</p>
“所有人都给我注意，今天晚上加派三重岗哨，一定要小心中国人的夜袭。”汤姆.汉尼斯厉声说道。</p>
“是，将军。”</p>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