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安南刚刚复国,百废待兴,而那西山朝余孽虽已清剿,不过,谁也不知道民间会不会潜藏着心有不甘之辈,还是先等等,恢复了民生,多练将士,以修甲具,再图南征。”</p>
“将军之言大善,确实啊,我安南臣民实在是太苦了,久经征战之苦,是该先歇上一歇,只是梁将军,小王有一不情之请,还望将军能应允。”黎维祁清了清嗓子,压低了声音:“我安南初定,为了百姓之生计,小王已然于升龙宣布,减税赋两年,可是,现如今国库空虚,入不敷出,小王无以为计,还想请将军设法”</p>
阮真南,其人并没有什么军事才能,不过,他阮家在安南北部算得上是大族,就在黎维祁随和琳大军再入安南之后,这家伙把自己的妹妹嫁给了黄土已经掩到了脖子的黎维祁,并捐出了十万两白银给黎维祁这位安南国主作军费。</p>
而且还率领一千亲族子弟奉迎黎维祁这位国主,所以,甚得黎维祁看重。</p>
不过,他那些手下的亲族子弟实在是太过跋扈,黎维祁这一辈子让人给挟持了无数次,觉得这阮真南似乎心怀不轨,于是听从了陈昆的建议,把那些人全给打发到了和琳军前效力,结果死伤大半。</p>
不过,或许是因为阮真南毕竟是最早就投靠自己的人,连那如花似玉,年方十五的妹妹都送给了自己当妃子。所以,黎维祁还是在升龙城宣布复国之后,给了阮真南一个总兵的位置和一个兵部侍郎衔。</p>
不过,阮真南并不满足,也许是因为自己最早投靠,结果却仅仅当上了一个二品的总兵,连个尚书的位子都捞不着,</p>
总觉得自己才华无双,堪比昔日之诸葛孔明,乃是孙武复生之躯,</p>
“好了好了,二位爱卿,卿等拳拳之心,孤”</p>
在顺化城外迎接了这位安南国主之后三天,梁鹏飞终于交卸了一切事物,准备要乘船离开安南回国。奉了安南国主之令,一干文武大臣之中,可是有不少都奉命前来相送。</p>
“小的李大双见过少爷。”李大双一身安南一品武官袍服,在书房内人模人样地向着梁鹏飞恭敬地施礼道。</p>
旁边,李小双梁水生等人一个二个嬉皮笑脸地打量着老脸微微泛红的李大双,若不是怕梁鹏飞着恼,指不定这会子这些家伙已经上前去闹上一闹了。</p>
“行了,快起来,怎么样?堂堂安南禁军指挥使这官可不小,官瘾过足没?”梁鹏飞乐呵呵地上前,一把扶起了李大双,打量了这位表面上看似粗旷,实则心细如发的得力手下一眼。</p>
“您的好意我心领在,只是从东方到西方的路途实在是太遥远了,”</p>
“我的朋友,真想不到,终于能在临别之际看到您,实在是太让人高兴了。”</p>
罗麦斯终于结束了探亲之旅,在东方逗留了一年,被梁鹏飞给榨成了人干的罗麦斯已经思想起了故乡,梳着小辫子出现在了梁鹏飞的跟前</p>
而梁鹏飞挑选出了一艘大商船,派出了三百名手下,要求他们护送罗麦斯前往欧洲,另外还是任务就是,借助罗麦斯的关系,在西方逗留下来,直接通商,顺便从西方搜刮他们所需要的一切</p>
开始下令,让自己的军队来清剿西山余孽,</p>
便在安南国主的请求之下,不仅仅担负着清剿沿海水匪的任务,连陆地上的清</p>
子女黎维祉(元子,失名)</p>
黎維(礻康)(養子)(本名黎輝旺)</p>
黎維(礻詮)(養子)</p>
士气一抑一扬,原本还略占上风的郑家士卒的攻击渐渐地变得有些疲软了起来。怎么办?郑连守站在那厮杀的人群中显得无比的彷徨,回身去救金兰湾?现如今两军陷阵,如何能轻易脱身。</p>
跟前的这数千梁氏士卒一个二个犹如疯虎,实在是一块难啃无比的硬骨头,再这么纠缠下去,等那些巨舰一到,自己这些人只有死路一条。</p>
“找到梁鹏飞,杀了他!”就算是现如今就算是想逃都困难,还不如拚命一搏,梁家的主心骨,令郑连守兄弟滴血的仇人,只要杀了他,这些人的士气必然崩溃,自己等人才能摆脱那些梁家士卒的纠缠,或许还有逃生的机会。</p>
“给我找梁家小儿!梁鹏飞,红旗帮郑连守在此,安敢与我一战?!”郑连守狂吼道,他身边的亲卫也高声地吼了起来。“有胆便与我家将军一战!”</p>
伴着吼声,战刀翻飞,郑连守一路激励着手下的士气,一路的狂吼招来了更多的攻击,却被他手下那些悍通的亲兵部将们接下。</p>
“郑连守!老子就在这里!”一声堪比那风雷在天际划过的咆哮让那郑连守手中挥舞的战刀也不由得一滞,愕然的抬首相望,却发现梁鹏飞就站在那对面的战船尾楼上,精赤的上身只斜披了一件牛皮与铁片镶嵌的短甲,脑袋上那特法西斯的头盔上那双黑色的眼睛里边游弋着那危险的电芒,嘴里边叨着一杆刚刚点然的雪茄,从嘴里吐出的烟气犹如那枪管迸射的硝烟。</p>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撞,郑连守那绝望与疯狂的眼中闪烁着涛天的杀意:“梁!鹏!飞!”嚼着这三个字,郑连守昂起了身子,看着那站在对面战船尾楼上的梁鹏飞,无比的庆幸,似乎自己终于为这艰难的一战找到了理由。“今日,我要用你的头来祭奠我郑氏亡灵,要你偿我郑氏血债!”</p>
他们之间的对话并没有影响到周围那些疯狂交错的刀光与血浆。那些时不时尖啸而过的致命弹丸甚至无法阻断他们的目光。</p>
梁鹏飞那双眼透着一股子淡淡的凉意,嘴角微微地弯了起来,推开了那拦住了尾楼楼梯的白书生,朝着那甲板走去。</p>
郑连守手中的战刀一挥,一条缆绳应声而断,伸手捉住了缆绳,借势荡起,朝着那梁鹏飞所在的战船荡了过去。</p>
甲板微微一颤,一米八高的壮实汉子郑连守双脚狠狠地砸在了那梁鹏飞跟前十步之外的甲板上,弓起的腰背,就像是一头蓄势待扑的猎豹。随后,数名亲卫也落身于其周围,警惕地将郑连守围在了中圈。</p>
“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梁鹏飞把那嘴里的雪茄夹在了指尖,斜挑着眼角看着那健壮得犹如一头西班牙公牛一样的郑连守,淡淡地道。</p>
“梁家小儿,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死祭,杀了他!”郑连守看着这个比自己至少要年轻十岁的梁鹏飞,看着他脸上的朝气,还有那种不可一世,睥睨一切的嚣张,让他觉得脑门上的青筋直跳,跳得似乎耳膜只能传播那血浆流动的声响。</p>
郑连守与其亲卫一齐发喊,着挥起了手中的武器,朝着梁鹏飞冲了过去,梁鹏飞嘴角露出了一丝狰笑,那手中的雪茄头被他朝着前方弹去,炽热的橙红色烟头在空中旋转着,朝着那郑连守的面门处飞去。</p>
白书生等人同时一声狂吼,举起了手中的战刀,无畏而又决然地与那郑连守的亲卫撞在了一起。</p>
郑连守被梁鹏飞这个嚣张到了极点的挑衅动作给激得大脑血管差点破裂,愤怒的吼声似乎想把那声带的最后一丝潜力给榨干,手中的战刀一个横拍,把那枚雪茄烟头拍得斜飞出去。就在这一瞬间梁鹏飞的脚步也动了,他那只原本握着战刀的手突然全力一挥,手中的战刀居然让他当成了暗器,在空气中划出了一抹流光,朝着那郑连守的身前笔直地奔过去。</p>
“狗日的!”郑连守怒吼着,手中的战刀再次挥动,斩金断玉一般决然地挥下,狠狠地把梁鹏飞掷来的战刀给劈得斜飞出去,深深地插进了那坚若铁石的甲板盈寸。</p>
梁鹏飞半侧着身子,朝着那刀势已尽的郑连守冲过去,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得仅仅只剩下一两步的距离。郑连守不愧是郑连昌手下最得力的虎将,手腕一转再一发力,原本劈了下去的战刀反手朝着上空撩起,把空气都扯出了凄厉的尖啸声,朝着那手里没有了武器的梁鹏飞左胯狠狠地撩去。</p>
郑连守兴奋的两眼都冒出了幽绿的光芒,这一刻,胜利是如此之近,就算是自己这五千人全都战死又如何,只要能击杀梁鹏飞,他老梁家这根独苗一死,让他老梁家断子绝孙,也算是报了那妻儿老小之仇。</p>
梁鹏飞却像是让东西给袢住了双脚一般,原本侧起的身子再次一歪,堪堪地闪过了那上撩的刀势,而他那只原本一只藏于身侧的左手终于动了,一柄不过尺许长透着栗人寒意的匕首突然暴起,就像是那恶狼那尖锐的獠牙,临近了猎物的面门时才陡然露了出来。</p>
郑连守脸上的喜色瞬间冻结,原本朝前猛扑的身形一挫,双脚生生地煞住了前扑的去势。手中的战刀横摆,想要格住那柄让自己头皮发炸的锋锐短匕。</p>
“傻比!”梁鹏飞手腕再次一震,手中的那柄匕首像是被人掐住了痛处的毒蛇,迅疾如电地弹离了梁鹏飞的掌握,瞬间就奔至了那郑连守的咽喉处。</p>
短匕裹夹着寒意,如电闪一般,直接就钉在了那郑连守的咽喉上,如此之近的距离,梁鹏飞那全力的一掷,居然让那柄近尺长的短匕完全地没入了那郑连守的咽喉,那亮得让人眯眼的刃尖,隐隐地从他的颈后透了出来,一抹艳红,凝在了那刃尖上,缓缓地滴落在地面上,碎散如花。</p>
掷出的短匕郑连守已然丧失了所有</p>
孙世杰就站在梁鹏飞的身后,紧紧地皱着眉头,一言不发,似乎周围的动静也无法转移他的注意力,虽然梁鹏飞信守着承诺,没有刻意地去告诉他什么,可是,孙世杰这样的聪明人,到了这种地步,岂能还不明白自己的这位东主其实也就是一位兵匪一家亲的狠角色,那他也别混了。</p>
反正他也不是大清的死忠份子,况且早就知道梁鹏飞这人绝不简单,所以在短暂的震惊之后就接受了这个现实,开始继续为梁鹏飞出谋划策起来。</p>
“怎么了孙先生,又有什么问题困扰你了?”梁鹏飞看到了孙世杰愁眉展的样子之后,不由得笑问道。</p>
“大人,孙某正在想那些与您的父亲的舰队擦肩而过的绿旗帮到底是要去干吗?”孙世杰听到了梁鹏飞的问话之后,直接把自己正在考虑的问题给说了出来。“方才大人您也说过,从石家那里获来的情报,那郑家与徐家走得很久,有成盟友之势,而今日正是那大战之期,那本该与红旗帮守望相助的徐三眼却匆匆往西而去,这其中,必有文章。”</p>
“你的意思是,那些绿旗帮的人,说不定就是冲着那泊在大横琴岛一带的林光玉和钱邦彦的水师舰队去的?”梁鹏飞不由得一愣,旋及喜道:“不是吧?这样一来,攻占这郑家老巢的功劳岂不是让我一个人给独占了?!”</p>
听到了梁鹏飞此言,孙世杰不由得两眼发黑:“大人,您还惦记着功劳?这分明就是那郑连昌在将计就计,意欲一举而歼广东水师之主力。到了那时候,其必声威大震,四海皆从,那时候,怕是朝庭于海上不能制也。从零仃洋至此,不到一日之途,我们虽然掐好了时机,可是谁又能知道他们何时能够转航?”</p>
“没关系,攻陷此堡,一天足矣。”梁鹏飞略一沉思之后,淡定从容地笑道,仿佛那跟前那坚不可摧的堡垒不过是纸扎的风筝,手指轻轻一戳就能把它给戳出个窟窿眼来。</p>
“大人,仅仅凭着那两尊三十二磅的巨炮,您真以为就能在短短一天之内,摧毁这郑氏经营了百多年的坚堡?”孙世杰大惊失色,虽然他在战舰上看到了这两尊巨大得让人瞠目结舌的巨炮,可他并不认为仅仅凭着两门超级火炮,就能在一天之内,把这看似几乎无法攻城的坚城给轰成废墟。在他的惯性思维里,火器虽然算得上是攻坚利器,可怎么也有个限度,这样坚固的堡垒,又岂是一两门火炮所能解决得掉的。</p>
“孙先生,您可别小瞧了那两门火炮,要知道,有时候,一颗炮弹,就能改变整个历史的命运。”梁鹏飞想起了那号称永不陷落的城堡君士旦丁堡的悲剧,还有那满清头子奴尔哈赤的结局,还有那第一次世界的导火索,甚至连一枚炮弹都不是,仅仅只是一枚小口径的手枪子弹而已。</p>
听到了梁鹏飞这看似睿智无比的废话,孙世杰只能翻着白眼无言以对。(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