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正中是两个主位,左边是徐观的座位,右边是徐夫人的。
平时右边那张椅子都是空的,徐夫人很少出来抛头露面。现在徐观正在闭关,她身为掌门夫人,这时不得不出面。
此时她坐在主位上,一身淡紫色的宫装,头梳凤髻,气度雍容华贵。让傅玉刮目相看。这还是之前那位娇柔妩媚的那位师娘吗?
在座的其余七位弟子(洪正书还在山下的道观中坐镇),都暗中观察这位很少露面的师娘。
徐夫人将厅中所有人的神情都看在眼里,凤眉一凝,“今天,我召你们前来,是有事相商。”语气一顿,才续道,“今天正书从山下传来一张拜帖,是罗水门的一名弟子送来,如今他就住在山下。拜帖上说,罗水门的门主,将于一个月后率门下弟子,前来拜访。”
这个消息,让在座的人都有些讶异。傅玉不知道罗水门是何方神圣,只有在一旁听的份。
坐傅玉前面,东涯山另一名女弟子朱正桐疑惑地道,“罗水门与我们东涯山素无来往,此时前来拜访,是何用意?”
“只怕是来者不善。”一个阴柔的声音接口道,傅玉向说话之人望去,是坐在第四个位置的一个鹰勾鼻的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他记得那人叫欧正明。
“师尊知道了吗?”说话的是坐在最前面的洪正通,声音有些嘶哑,他一开口,其他人便安静了下来。
徐夫人脸上闪过一丝阴霾,“没有,你师尊的情况……先不要惊动他。”
她说到一半就没再说下去,似乎有什么忌讳。傅玉还注意到其他人表现得相当默契,心里不由嘀咕起来。
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徐观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事,这让他心里不由生出一丝阴影。徐观是东涯山的擎天之柱,若他出了什么意外,对东涯山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心中波澜起伏,傅玉脸上依旧是一幅懵懂的表情。
徐夫人与几位弟子一直商议着怎么接待罗水门的到来,傅玉一直在那里旁听。
商议来商议去,最后决定,不管罗水门是好意还是歹意,都宛言谢绝。值此非常时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罗水门是离东涯山颇远的一个小门派,以前没有打过交道。两派之间没有利益上的冲突,同样也没什么交情。就算拒绝了也没什么。
当下由徐夫人修书一封,交由送信前来的罗水门弟子带回去,信上说东涯山正在封山,不便接待。日后定会亲自回访云云。
可以想象,罗水门的掌门看到这封信,肯定会非常不爽,不管怎么样,把他拒之门外,都是拂了罗水门的面子。
不爽归不爽,东涯山背后站着天极宗,那可是赫赫有名的大宗派。就是因为有这个大靠山,即使有实力比东涯山更强的门派,也不敢轻易打东涯山的主意。
从这件事,傅玉却看到了徐夫人保守的一面。很难说她的决定是对还是错。他知道有不少人都不同意这个做法,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