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来,在场众人就更明确一个看法了,这次接连在滇南爆发的乱象就是有人在背后挑动,哪怕晋宁的乱子被他们迅速压下,并未对整个昆州造成太大影响,可是别处的情况却已经深深伤害了整个滇南。
“父亲,那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只能分两步走了,第一就是派出兵马强行镇压。好在这些地方骚乱还不是太大,而且他们仓促而起,手中也没有太多兵器什么的,所以只要兵马调动及时,就能压住乱局。”
说着,萧鼎的眉头又皱了一下,“至于第二点,才是最关键的,那就是查明白段高两姓的具体态度,只有明白他们是怎么想的,才能有的放矢,把事态尽快控制下来。”
即便他已猜到此事与两家脱不了干系,但在获得确切证据前,终究是不好主动出手,更别提直接动用定西军了。
“不过好在,机会已到了眼前,再过几日,便是一年一度的拜春神的大日子,到时,依照去年定下的日程,滇南各主要官员都将齐聚楚雄府城,我们只要在那儿做好准备,把事情问个明白,就能以最小的代价解决眼下危局了。”
萧鼎的话却让众人各露惊疑之色,孙璧更是不安道:“姨父,您是打算以身犯险,去和他们一谈吗?”在看到对方点头后,他跟着就道,“这可太危险了。姨父,我知道咱们能有所布置,可那些蛮子若真有心作乱的话,也必然不会放过如此机会,恐怕那边早已埋下了他们的钉子,一旦此时过去,只怕……”
“我当然知道去那边极其凶险,可已经无法回避了,因为就在昨日,高文仪已和段思羽联名来信,邀我于当日同在楚雄一聚,共商大事。你说,我还有拒绝的理由吗?”
“啊?那他们是定然会有阴谋了!”萧承志顿时大惊,几乎是喊出了这么一句,而蒋涵更是进言道:“侯爷,这是他们的阴谋,我们绝不能上当了。”
“可要是不去,就会被他们视作胆怯,被所有蛮人视作畏惧,到那时,姨父的威名受损,他们就越发无所忌惮了。”孙璧却看出了更进一步的问题来,一脸的忧心忡忡。
萧鼎点头:“是啊,他们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敢如此无所顾忌地请我去楚雄。”
这下,本来先后反对的两人没话说了,因为他们也知道这两个选择都不好做,都可能生出极坏的后果来。
终于,萧鼎又是一笑:“其实我早已有了决定,去是一定要去的,只不过是怎么个去法而已,以及到了那边后,又该做些什么。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其实此番去那边说不定还是我们的一个转机呢,毕竟当知道我到了楚雄后,有些人必然会放松戒备,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随着他目光一扫,这些最熟悉定西侯的心腹们已相继反应过来,一个个都面露沉思,片刻后,又都各自点头。
“所以我才这么急着要你们全都回来,如今定西军大部已被我派出去弹压各地之乱了,而能担负起接下来重任的,就只有你们了。”萧鼎说着,竟直接下起了命令来。
这一道道的命令下得飞快,显然都是他早在深思熟虑后定下的对策,确实是改变眼下困局的绝妙之策。几人各自抱拳领命,或是将随他去楚雄,或是会留守昆州,反正每人身上都有重任,谁都别想轻松就是了。
“好了,该说的我已全部说完,接下来就看你们了。只要这次之事能成,至少十年内,滇南将再生不出什么大乱子来,到那时,我们便可以再进一步地想着从段高两家手里夺取更多势力,甚至将他们彻底铲除!”话说到这儿,萧鼎更是杀气腾腾,眼中有精芒透出,“你们都各自准备一下,我过两日就出发。”
“卑职遵命!”这些人齐齐领命,只是随后,萧承志又问了一句:“那李凌他们几个又该如何安顿?”
“他们确实来的不是时候,只能委屈他们,先在我昆州住上几日吧。只要不出城,就由他们走动。”在眼下大事面前,几个朝廷来的小官和他们的那点小事,在定西侯萧鼎眼里就实在太微不足道了。
李凌他们确实怎都没想到,自己才从黔州那场大乱中脱身出来,却又一头闯进了明显更为复杂混乱的滇南乱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