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德:“人生分为玩、学、做、悟、舍、了六个阶段。孩童时什么也别想,一心玩乐,在玩耍中认识世界认识人情事故锻炼体魄,野蛮精神;少年时,对这个世界已经有了初步的认识,就需刻苦读书,为将来有所作为储备知识;青年时,知识够了、人也沉稳了,就该做事一展胸中抱负了;可埋头苦做未必就能做好,这就需要悟,悟到了,就能成功;等到人一过四十,就得明白,你不是无所不能的,有的事做得,有的事却做不得也办不了,这就需要舍。只有知道舍,才算是了啦!一了百了,了却身前身后事,了无牵挂。”</p>
“舍、了……”秦学政轻轻苦笑:“人在红尘,即便你心无挂碍,可你身边人呢。无论你如何悟,总躲不过这高低跌宕来来往往……”</p>
他不住地叹息,一脸痛苦,然后又问:“周大人,你深夜来此,究竟……”</p>
周行德摆了摆手:“下官本来有一个问题想来请教大人的,可如今却不需要问了。”</p>
“为何?”</p>
周行德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秦学政:“需要吗?”</p>
秦学政也笑起来:“其实,你一进门,看到你腰上的玉佩我就猜出来了,不就是问银子的下落吗……储君可好?”</p>
问到这里,他眼睛里露出一丝亮光。</p>
周行德:“大人也是老于宦途了,这样的问题似乎不该问吧?”他背起手,微笑着看了看秦学政。</p>
秦学政眼中的光芒熄灭了,然后突然一拍脑袋:“哎,我真是老糊涂了,老糊涂了呀……其实,某如今什么都不需管,该吃就吃,该喝就喝,权当自己已经病入膏肓。”</p>
“难道不是?”</p>
“这人啊,两手一撒,也就那么回事,只不过,老朽还是放不下我那女儿。自他嫁到太子府,迄今已然三年,却一面也没见过。”</p>
秦学政突然有些伤感,眼角含着两颗泪珠:“周大人,若你能见到她,替我带一句话。秦学政惘顾君恩,死有不足惜。对不起国家,对不起储君,对不起百姓,惟独对得起她。”</p>
周行德沉默下来,心中不住叹气:“看来,这笔钱的去向已经确定是尽数落到储君二儿子朱瞻埈手头,做为他争夺未来太孙位的政治资金,秦学政一文钱也没有截留。他估计也是被女儿逼得没法,这才上了女婿的贼船。</p>
哎,这秦大人也是糊涂。太子之所以能得储君之位其实是沾了大儿子朱瞻基的光,所谓“好太孙”也。朱瞻基的太孙位早就定了,任何人也动摇不了。夺嫡之路从来都是一场豪赌,无论从才干、人望上来看,你们赢得了未来的宣宗皇帝吗?</p>
事情到了这一步,周行德也不需要再问什么,他今日的目的也已经达到。</p>
如果不出意外,过几天,朱二就会来找,还是留点精神对付那个野心勃勃的不懂事的小子吧-----这是周行德对他的印象,即便从未见过面,却也能想象得出。</p>
等周行德告辞离去,秦学政还在痴痴地站在雪地上,华泰走上前来:“使君,这人不过是一个从九品小官,你又何必同他说这么多话。”(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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