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瞧见一道黑影从人群中闪出,当的一声,两人俱是退后了好几步。
那刀好歹是被拦下了,程水若胸口一块大石落地,额头上冷汗刷刷的往下掉,心脏又恢复了跳动,却是看见眼前刀光闪耀,原来是三位侍卫中的一人瞧见楚怀沙那边告急,过去援护,这边本就不够的人手越发的捉襟见肘。
程水若一个激灵,便向前弯腰,险险的避开了那一刀,这边两个侍卫硬抗下身边的刀锋,已是冲了过来,程水若见他们身上都受了不轻的伤,不敢再胡来,扭过头便往外跑去,一边跑,一边高声叫道,“快来人呀!有刺客!”
跑出不过几十步,就瞧见一群家丁拿着棍棒冲了进来。
一个女人高声问道,“楚大人呢?”
程水若往身后一指,“书房!”
众人便不再过问,只往那个方向冲了过去。这边人多势众,程水若的胆气又恢复了几分,想了想,咬咬牙,又扭过头往回跑。
几十个家丁好不彪悍,那棍子舞的漫天飞舞,不过片刻功夫,只将胡彪几个乱棍打的刀剑离手,再围了起来,使绳子缚了,压在地上跪着,一个妇人急切的冲进书房将楚怀沙扶住问道,“你没事吧?”
楚怀沙身上倒是没有受伤,只是一番争斗,模样颇为狼狈,看的那妇人眼中闪过一抹心疼,扭过头便冲着其中一个管事打扮的男子使了个眼色。
程水若眼睛眯着,只觉得那年轻的妇人十分眼熟,却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只抿着嘴站在一边静静的候着。
那些个家丁只消管事的一个眼神,便将棍子一同乱舞,手下的极狠,只打的惨叫声一片。
楚怀沙沉着脸从屋子里走出来,瞧着地上或躺或跪的众人,冷声道,“胡彪,尔等强抢民女,知法犯法,本官势不能容,明日一早便会升堂审问此案,今日先将他们押入大牢吧。”
胡彪闻言差点从地上跳起来,被几个家丁用棍子死死压住,在地上叫嚣道,“楚怀沙!你敢!”
楚怀沙冷笑一声,“本官有何不敢?将他们几个给本官押下去!”
众人听令,这时候在外院的官兵才闻讯赶来,几十个家丁将这些个人交给那些官兵,胡彪依旧叫骂不休,被人押了下去。
院子里安静下来,只清点过众人身上的伤势,楚怀沙这时候才得空瞧了程水若一眼,那妇人顺着楚怀沙的眼光瞧过来,眉头一皱,拉着楚怀沙的手臂问道,“夫君,这位姑娘是?”
程水若皱皱鼻子,同是女人,她怎么会不知道那妇人的表情是什么意思,走上前一步,微微低着头施礼道,“夫人,程水若谢过大人和夫人的救命之恩。”
楚怀沙这才解释道,“胡彪几个在外面绑了这位姑娘回来,七叶路过侧门的时候瞧见了便来报我,夫人,还要劳烦你将这位姑娘送回去休息,我先去将前面的事情处理一下。”
那妇人闻言点了点头道,“夫君去忙吧,我先将这位程姑娘送去休息,你也注意身子,莫要太过操劳了。”
楚怀沙笑着拱拱手道,“如此便有劳夫人了。”又朝着程水若拱拱手道,“程姑娘,怠慢之处还请见谅,还请留下几日,这次这件事还要请姑娘上堂做个人证本官才好发落。”
程水若点点头道,“这是自然。”却也不再多言,只扭过身向着那位楚夫人,楚夫人见状笑笑,走过来挽着程水若的手笑道,“夫君还是赶紧去吧,程姑娘有我照应着,势必要留她多住几日才是。”
一边拉着程水若往小院子走去,一边低低的问道,“程姑娘是哪儿的人?家人在何处?这会儿还不回家,可要我派个人回去通报一声,以免家人担心你?”
程水若虽没见识过那么多的事情,心思却也闻言转了一圈,自己的根底出去随便问个人都能问的分明,就不信他们不会派人去查,既然如此,倒不如干脆坦白了,他们若要赶她走倒还来得及。
苦笑道,“我是被方家赶出来的,想必程夫人也该听说过春风楼的小红?呵呵,往日的事我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尽数不记得了,如今却还想让别人告诉我家在何方。”
楚夫人闻言脸色一黯,随即又扬起一抹笑容道,“既然不记得了,就不要去想了,先暂且在府里住下吧。”<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