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她想了很多,身上的伤口无心打理,连湿漉漉的衣裳也没有换下来,只觉得整个人都恍惚起来。
砰!
门发出一声巨响,被人狠狠的摔在墙上,一个女声高声叫道,“把她给我拖出去!”
刘嫂慌慌张张的叫道,“三夫人,您这是做什么?”
邓氏冷笑道,“做什么?她亲手推的白苏下水,我已经问明白了,如今我要带她去见老太爷,谁敢拦着?”
两个媳妇上来将程若水从床上拎了起来,拖着便往外走去,床上赫然一大片的血迹让刘嫂愣了愣,与张嫂对视一眼,低声道,“你去通知大夫人,我跟着去瞧瞧。”
说罢便追了上去,拦在前方道,“三夫人,您这么做可不行,这女人虽然是个祸害,到底是在咱们家出的事,这会儿她伤的这么重可经不起折腾……”
邓氏冷冷的扭过头瞧了刘嫂一眼,淡淡的道,“咱们家大嫂真真是好算计,好人都让她当尽了,之前是老五,二嫂不敢说话,如今轮到咱们家老七,她的儿子都在外面不怕这狐狸精,我可容不下!今天我就明白的告诉你,我还非出了这口恶气不成!”
刘嫂语滞,眼瞧着邓氏拖着程水若往老太爷的院子行去,口中嘀咕道,“就这点儿手腕,老太爷怕也不会让你管家。”
三夫人一进老太爷的院子先让两个媳妇把程水若扶在一边,自己叫来老太爷身边服侍的丫头进去通报,不多时,那丫头便回转来请众人去小厅候着。
程水若浑身上下这会儿被折腾的忽冷又忽热,又辗转了许多地方,只觉得这家人的破事儿还真多,要么就把她一棍子打死,要么就将她扔在一边不管,何必这么来折腾人?
一进小厅没多久就瞧见一个发须皆白的老头子被两个丫鬟搀扶出来,还来不及坐下来,三夫人便捂着脸哭了起来,
“公公,您要替媳妇做主哇!大嫂死活要收留这个狐媚子,害了老五一个不够,如今连带我们家白苏也给推下了水,去了半条小命,今天不把她给赶出去,我在这个家也呆不下去了,立马我就带着白前、白苏回娘家去!”
老头子眯着一双迷迷糊糊的眼摆摆手道,“老三媳妇,你哭什么?别着急,慢慢说,老大媳妇做什么了?她又是谁?”
三夫人指着程水若道,“就是她,老五死活闹着要抬进门春风楼的那个歌姬,一进门就闹了一场官司,今儿个出了院子就把咱们家白苏给推到池塘里,差点儿就一口气缓不过来了……”
三夫人一边说一边哭,“咱们去的时候,她正嘴对着嘴,吸白苏的精气,要不是咱们赶上了,白苏怕是真的没命了!这只狐狸精,就该一把火拿来烧了!留在家里迟早有一天要害的我们家破人亡的!”
“白苏?”老头子问道,“白苏怎么了?”作势就要起身,身边的丫头连忙扶着他,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老头子这才点了点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既然白苏身体不适,你这个做娘的就该在一边瞧着才是啊!”
三夫人闻言不由得有些懊恼,这老爷子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如今不光眼睛耳朵不好使,连脑子也糊涂了,不由得咬咬牙道,“白苏已经没事了,何况,有这个狐媚子在,咱们谁也不安生,今天就请老爷子发个话,将她赶出去吧!”
程水若闭着眼睛心里寻思着,赶快把她给扔出去吧,这会儿她已经是不太痛苦,昏昏欲睡了,正寻思着,却听见门外急促的脚步声。
“这可不行!”大夫人领着几个媳妇丫鬟还有一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朝着老太爷请了安才转过身啦道,“这家既然公公交给媳妇管,这事儿自然是该媳妇来处理,弟妹何必来扰了公公的清净?”
大夫人的脸色铁青,想是气的急了,三夫人却是冷冷笑道,“大嫂若是能管好这个家,自然无需来惊扰公公,可瞧瞧如今,老五走了,咱们老七差点儿没命,大嫂就自问没有过错?咱们家老七还在床上躺着呢,您不去瞧一眼,只关心这个女人的死活,这就是做人婶婶的态度?”
听到这里,程水若也算瞧了有些明白了,这位三夫人和大夫人两个之间像是有什么龌龊,感情拿着她当筹码,也不知道大夫人如何回答这诛心之论,不过她这人也确实不咋滴,自家侄儿还躺着呢,偏生来管她这个狐狸精,看来这户人家的家资不菲。
心中有些嘲讽的道,吵吧吵吧,你们吵完了我也就穿回去了,谁管你们的龌龊事儿!<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