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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o9章初恋就是用来失去</p>
“你刚才似乎只喝了一碗粥”,时穿提醒:“我这几天不曾绝食,可我刚才喝了三碗粥。”</p>
施衙内翻了个白眼:“我虽然绝食,可只是不吃饭,也没不吃心啊。”</p>
“哦”,时穿明白了,他看了一眼崔清,崔清的表情很奇特,既有怜悯,也有憋不住的笑意,还有一惋惜,一喜悦。</p>
时穿收起了笑容:“那么,不给你与素珍姑娘议亲,理由……”</p>
“啊,当然是素珍姑娘遇匪,毁了名节,所议施家无论如何不会娶素珍上门,我那哥哥还一脸关切地:就是怕我1来,连累家族门g羞,所以才提前与我议亲……”</p>
“唉……”时穿长叹一声:“这种事,我实在没法帮你。因为我知道,在这个时代,在婚姻大事上想违背父母的意愿,几乎是不可能的。</p>
现在,唯一的解决办法还是从父母身上下手,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再想想,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你手中握的码头仓库与海船,难道都不能使他们让步?”</p>
衙内想了想,越想越悲哀,越想越哀伤:“没用的,父母的本意是控制我,我手里握的筹码越多,他们越是想控制我。他们不怕我翻脸,也不怕我闹意气,因为我不能离开施氏家族,他们没什么可失去的,所以他们不会让步。”</p>
“难道就这样了?”时穿拧起了眉,周围的空气陡然变得凝固起来。屋外海风呼啸,雪停了。</p>
一眨眼,周围恢复正常,时穿摇着头叹息:“有些事情,人力真的无法改变,似乎,对于你个人来,屈服是如今最好的选择。”</p>
刚才一刹那,时穿推敲过一千种可能xìng,然而,面对这个宗亲社会的宗族势力,以及“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社会秩序,个人的力量似乎毫无作用。</p>
施衙内手中掌握的财产,以及可支配的力量,都是以施氏家族名义而存在的,如果他反出这个家族,像明清样,自己去闯天下,闯出一片旖旎风光……那种情况,只可能在中存在。</p>
作为家族的背叛者,施衙内同时也成了整个社会的背叛者,即使时穿资助他,把海公子留下的财富,全部j给施衙内,那也不行,因为几千年的固有惯xìng,已经将这个社会上上下下,每一个角落都笼罩起来——没有担保人,施衙内无法购买房产,无法与人经商,而被赶出家族,丢失了姓氏的同时,他也丢失了户籍,丢失了自己的身份。</p>
唯一剩下的出路,似乎是驾船携美元逃海外,但对于一个mí恋诗文,喜欢追求人文之乐的褚姑娘来,愿意追随他到蛮荒之地吗?</p>
也许,初恋就是用来失去,用来追忆的。</p>
分手才是对施衙内,对褚姑娘最好的选择。</p>
也许,初时的阵痛过去之后,初恋的双方都能寻找到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快乐,所有人都是这样过的,不是吗?</p>
时穿谈了自己的分析结果后,衙内情绪低沉:“不错啊,我只想到自己的苦乐,却没有想到褚姑娘是否愿意陪我度过那些创业的苦难,你得对,阵痛过去,也许褚姑娘会有更好的生活——谁知道呢,也许对褚姑娘来,根本就没有阵痛,所谓阵痛,只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p>
旁观别人的痛苦,心情是很郁闷的,时穿转移话题:“所以,你还是赶紧回去吧,万一回去晚了,你嫡母开始动手,那你就要失去‘两次’了:一次是失去褚姑娘,一次是失去你名下的那些财富。”</p>
施衙内神情怏怏:“不怕,我这次来找你,是打着其他旗号来的,来人,把东西拿来。”</p>
衙内回头解释:“我父亲通州水军的任命就快下来了,这次家族搜集到一副蔷薇图,听你马上要上京,便托你顺便带过去。”</p>
衙内递过来一份卷轴,时穿忍不住好奇心,打开卷轴,展开了画稿,草草的扫了一眼,他禁不住脱口而出:“竟然是白玫瑰。”</p>
衙内有懒洋洋:“不错,广州那边,也有人把‘蔷薇’称呼为‘玫瑰’的——前一个词是大食语,从西域传入;后一个词是天竺语,从广南传入。两者的都是一回事。”</p>
“当然是一回事,拜占庭人把二者统一称为‘1ù丝’——rose。”</p>
施衙内意兴阑珊:“哦,还有一份图纸,是广南东路人画的1ù蒸馏图,据是大食人蒸馏玫瑰1ù的图纸——听,这份蒸馏锅炉的设计图纸,曾被沈括修正过。”</p>
时穿笑了:“这份图纸我虽然没有看过,但我听过,那根本不是大食人蒸馏1ù的设备图,纯粹是当地商人根据天竺传闻,sī下里推敲而出。”</p>
施衙内懒洋洋的回答:“原来如此,难怪大食胡商卖的玫瑰1ù,总是比广南东路自己生产的要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