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监不是东西，是官名，王大人是前户部侍郎，致仕的时候赏赐某宫监察（道观荣养闲职），退回家里荣养，这个宫不是宫殿的宫，是道宫，三品之上的官员致仕的时候，朝廷多数给一个宫监的虚衔。”</p>

“原来宫监不是东西啊——环娘，你自己去喊七娘，你这有很多好玩的玩意，她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来无须勉强。”</p>

时穿罢，又拎过一只麻袋，从里面倒出许多玩具，有彩色羽毛制作的毽子，有圆形的皮球。环娘一见皮球，兴奋的尖叫起来：“可以玩蹴鞠啊，太好了，七娘要进官宦人家做妾，官宦人家最喜欢玩蹴鞠，我告诉七娘，让她换上旋裙来蹴鞠，顾二婶娘一定肯的。”</p>

环娘兴冲冲地抱着几只彩色皮球跑了出去，紧接着，时穿三名徒弟提着大包包走进院子，这三名徒弟挨个打量着一众女孩，李石的目光灼灼，更是恨不得从她们身上剜下一块肉来，他谄媚的笑着：“姐姐们，师傅又要变戏法了。”</p>

姑娘们都微微侧着身，回避着三名男人热切的目光，褚素珍用手帕掩住了嘴——她的名气太大，三名市井之徒目光没敢在她身上停留，所以褚姑娘的态度很从容：“呀，袋子里装的什么，真是臭不可闻。”</p>

屈鑫眼巴巴的：“子曰……咳咳，子不曾曰过。这里是师傅要的东西，都是各种肥膘，有羊尾巴油，还有猪牛身上的板油。”</p>

鲁蕴稍稍能够把持得住，提醒：“后院的炉子架好了吧，师傅可以动手了吗，搬煤烧炉子的力气活，我们包了。”</p>

所谓护手膏、雪花膏，都是甘油溶解下的水与石蜡的浑浊液，甘油就是用碱分解油脂之后，浮在锅最上面的那层像水一样的液体。时穿心的将这层水液分离出来，下层的半固体状膏油，加入纯净饱和盐水盐析后，掺杂一些松香作为定型剂，倾倒入木制或者铁制模具，肥皂出现了。</p>

用大铡刀将一块块肥皂切割出来，时穿拿着新鲜出炉的肥皂感慨：“想当年啊，我家抽排油烟机油盒里的油，我可是一没有倒进下水道里，全顺手做成了这玩意洗了我家衣服——大约所谓的葛朗台，所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就是我这样的宅人吧。”</p>

</p>

没人听懂时穿的感慨，旁边的李石只顾挑选姑娘仔细观察，竟然忘了发问，倒是屈鑫虽然心不在焉，但还是问了一句：“师傅这东西能洗脏衣服，而且是春秋时代胡人发明的？”</p>

时穿回答：“哦，听是遥远的埃及，一名奴隶不心打翻了锅，把肥油倒在一层草木灰上，然后他们发现这层沾了草木灰的油脂去污能力特别强，所以就开始用它洗衣……如果你们嫌碱面太贵，其实用草木灰也行，不过草木灰做出来的肥皂比较软，不容易定型。”</p>

鲁蕴头：“这碱面都是织布坊里用，他们当药剂用来漂白棉麻，以便进行染色，这玩意是贵，如果草木灰能制作的话，那么更廉价。”</p>

时穿感慨：“用碱面制作的肥皂虽然硬一，但好在纯净，没有草木灰那些杂质，添加一些香料，大约就是女孩子最喜欢的洗浴用品……杏仁烤好了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