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飞稍有点扭捏:“师傅,庄子上……余家的……”</p>
“余家的,不错呀”,没错,海公子修建崔庄时,四处小型卫堡分驻方赵余时,如今除了时穿只剩下余家仅存,为了自己的生存,余家这个时候的必须靠向时穿才能安心睡觉。而古时,除了宗族联姻外,似乎没有别的方法。然而,时穿名下的女孩余家不敢奢望,想把自家女孩送给时穿做妾,又不甘心被连累成贱籍,所以,凌飞成了最佳选择。</p>
得到师傅的夸奖,凌飞回答得很快,他继续小跑着跟随师傅的马车,并调匀呼吸说:“师傅,我密州凌氏乃火器世家,但外人不知道,其实凌氏的火器到了师傅这里才得以改进,变的威力更大——这话也就是说,我凌飞火器技术得自师傅,原与密州凌氏不相干,甚至密州凌氏因此获益。所以,我若从密州凌氏分出来,并不是伤害了凌氏宗族。</p>
师傅,如今哥哥娶了嫂嫂,有师傅给的那笔钱,哥哥已经在族中立住脚,买了千亩地。以后我会有小侄子小侄女,但族中土地一贯有哥嫂经营,我回去之后要从哥哥嫂嫂碗里夺食。虽然哥嫂现在管理的土地有部分在我名下,可毕竟自嫂嫂嫁进来就在管理那些土地,管得时间长了,回头再还给我的时候,不免心中不舍。</p>
嗯嗯,这就是说,我真要回到家中,也许会与闹得嫂嫂不高兴,侄儿侄女不明白,也许与我生分了…与其这样,我想着,不如我舍了密州的土地,一辈子在师傅跟前伺候。如此,哥嫂感激,族里也不会责怪,大家个个欢喜。再说,我这半年在师傅这里挣的钱,置办一份家业不成问题,密州的那点土地,全当我给族里做贡献了。</p>
前几日,徒弟跟前有几个提亲者,余家的说,愿意将嫡女嫁给我,徒儿想着,干脆应下来——师傅从方家赵家弄来许多土地,让徒弟从师傅这里买点地,以后徒弟再开办几间作坊,也是一份不亚于密州的产业。今后即使密州凌氏不让徒弟用他们的名头,咱用师傅的名头也成……师傅,你卖给我的土地,不会按原价吧。师傅不会那么黑吧。”</p>
“你这小子”,马车并未停下,这时已经出了村,时穿笑骂:“我还没打算卖给你土地呐,你就嚷嚷着要折扣。”</p>
凌飞舔着脸,继续说:“师傅挣钱的行当不在田土上,那些铺子、作坊、海船,一年的收益百倍与田土。徒弟想要点残羹,不过是乡人论产,只说田土的数量,没有田土似乎就没有家产。而师傅,你主要精力不在农田上,田土多了,佃户、农产的管理对师傅是种麻烦,徒弟就勉强替师傅分忧吧。”</p>
“你密州的土地……”</p>
族产,徒弟就说要跟在师傅身边,那些田土虽然还在我的名下,但既然哥嫂管理,他们自然要一份勤苦费,剩下的就有哥哥拿去祭祀。想必哥嫂是喜欢的。今后那份土地还是我的,什么时候徒弟的后人想会族地了,也有个安生立命之地。”</p>
“哈哈,你现在居然规划自己的后人,媳妇都没影呐……得,你去跟余家说,我许可了。等我回到城中就给墨芍送信,让她划给你三百亩土地。</p>
你结婚要办事,手头紧张,买土地的钱先欠着。回头从你薪水中扣。”</p>
凌飞脚下缓了缓,舔了舔嘴唇继续说:“师傅,那田土一亩什么价呀?”</p>
“没价”,时穿扬了扬手,告别凌飞:“暂时先欠着,回头有时间咱俩细细算账。”</p>
凌飞高兴的凌空翻了个筋斗:“谢谢师傅,谢谢师傅,师傅放心,徒弟一定练好团练,好好替师傅分忧。”</p>
马车特特先前,</p>
崔小清张望着车后,察觉凌飞的背影消失在地平线上,她咯咯笑着滚进时穿怀里,捏着手帕笑着说:“可是大方,三百亩土地也不指定一个地方,随他挑选了?一亩地至少五贯到十贯钱,三百亩土地三千贯上下,多少人一辈子挣不下三百亩土地呀。”</p>
时穿把手伸进崔小清怀里,揉着她胸前的柔软,反驳说:“三千贯,他要给我服役十年的话,分摊到每年不过是三百贯上下,况且这土地他是用来安家的,有恒产者有恒心,一个彻彻底底的自己人,需要花多少钱培养?我现在常常感到人手不足,而这样一个铁定忠心的人,这样一个左右手,每年只花三百贯收买,还有比这更便宜的事?”</p>
崔小清被揉的媚眼如丝红潮上脸,她用鼻子哼哼说:“既然你这么说,方家、赵家各有五六百亩蔷薇河边的土地,最是肥沃,不如干脆大方点,给他吧。”</p>
海州附近的水质差,唯有蔷薇河周边水质好,所以蔷薇河周边的土地价格最高。当初海公子立庄的时候,不想成为众人关注焦点,所以崔小清名下一亩蔷薇河的土地也没有。这段时间以来,崔小清负责管理时穿的农田,蔷薇河边土地的获得让这位地主婆欣喜异常,仿佛完成了平生最大愿望一般,整日里高兴的向偷了鸡的狐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