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五郎依旧面无表情,就连眸子也不曾睁开:“贫僧出家之前是杨五郎,现在法号延德,乃是兴国寺的主持。”
杨玉环垂泪道:“五哥,别做和尚了。伯母每次想起你和其他几位哥哥,都会偷偷拭泪,你还是蓄发还俗回去侍奉伯母与伯父吧?”
“阿弥陀佛,贫僧已经斩断尘缘,此生再无牵挂!”杨五郎使劲捻动着手里的佛珠,不悲不喜的说道。
正在对话之际,周仓匆匆来报:“师父,诸位师兄弟已经收拾好了行囊,可以上路了!”
杨五郎这才起身,双掌合十道:“圆通啊,你尘缘未了,到了青州把师兄弟们安置妥当之后可以蓄发还俗了。回去继续给关将军扛刀吧,看得出来他在你心中像高山一般巍峨!”
“师父这话什么意思?”周仓抚摸着刚刚洗去血渍的脑门,一脸不解,“师父不打算跟随我们去青州?”
杨五郎微微颔首:“正是,为师孽业太重,不能放下尘缘,打算云游四方,诵经布道,普渡众生。”
“啊……这、这怎能行?”周仓一脸不舍,跪倒在地,“弟子一生中最钦佩的人除了君侯就是师父,实在不想和师父天各一方啊!”
杨玉环垂泪央求:“五哥,既然咱们兄妹重逢了,你就跟我回去吧,先见见伯父大人。对了,伯母与几位嫂子还被囚禁在下邳呢,难道你就不想搭救她们么?”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在杨玉环的一脸迷茫之中,在周仓的跪地央求之下,杨五郎接过嫡传弟子递来的禅杖与包裹,默念佛号,大步流星的朝寺门外走去。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是生是死皆是天意。况且听闻邺城已破,贫僧了无牵挂。就此凭双足踏破天涯,参悟佛道!”
“师父!”
在周仓的带领下,二百余名僧人一起跪地高呼,但杨五郎丝毫不为所动,手持禅杖越走越越远。
延德方丈既去,众僧人匆匆收拾了行囊,保护着杨玉环,押解着蒯良,在周仓的带领下朝泰山郡方向而去。
有蒯良等人留下的马匹,倒是省了不少脚力,周仓在马上大声道:“俺已经决定蓄发还俗,重新为大汉朝廷效力,各位师兄有这个打算的都跟着俺。还想继续做僧人的暂时找个寺庙落脚,待天下平定之后去江东白马寺参悟佛道吧!”
晨曦之下,一行两百余名僧人向北逶迤而去,阳光照耀在身上犹如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袈裟,而马车中的杨玉环则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美得惊心动魄。
江东,金陵。
文鸯在得到刘辩的命令之后,快马加鞭,用了三天三夜的时间返回了金陵,匆匆来到锦衣卫衙门,将刘辩的手谕交到了李元芳手中。
刘辩在手谕中把离间李元霸与李世民的计划大致说了一下,命李元芳带领锦衣卫护送长孙无垢按照制定的路线北上,到时候诸葛诞也会设法诓骗李元霸南下,力争让李元霸生米煮成熟饭,恶心一下气焰嚣张的李世民,也让长孙无垢为她的痴情付出代价。
“文次骞请回去禀报陛下,李元芳一定不负所托!”李元芳在颔首领命的同时,心中暗自感慨一声,“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皇帝的心狠起来,不是一般人能够相比的!但这长孙无垢也实在不识抬举,陛下六年的耐心在她眼中一文不值,今日的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交割书信完毕,文鸯顾不得回家,翻身上马连夜出了金陵渡过长江奔邺城返程而去。
自从长孙无忌出仕以来,与李元芳私交甚笃,看到现在要亲手把他的妹妹推入火坑,李元芳心下不忍,决定连夜走一趟长孙府,悄悄提醒一下长孙无忌,让他劝劝妹子。
如果长孙无垢能够回心转意向刘辩认错,就算不会被纳入宫中享受荣华富贵,也许能够改变刘辩把她当做棋子的决定,大发慈悲放她回唐国和心上人长相厮守,总比被缺心眼的小叔子糟蹋了,痛不欲生来得好。
打定主意之后,李元芳立即连夜出了府邸赶往工部尚书长孙无忌的家中,伸手拍响了门环:“长孙大人可曾在家?锦衣卫指挥使李元芳特来拜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