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完了于禁的家眷,曹真与杨素正待各自返程,就看到一个身穿青色长衫,头戴帻帽,做管家打扮的中年人一溜小跑急匆匆而来。
曹真借着火把认出了是曹仁府邸的管家曹骞,论起来也是曹操的宗族,自己还得喊一声堂叔。只是没什么本事,因此被安排在曹仁府上担任管家,打理家中的琐碎事务。
“骞叔来的如此匆忙,所为何来?”曹真手抚佩剑,蹙眉问道。
“子丹,为叔有重要事情相告。”曹骞大步流星的走到曹真面前,附在耳边一阵私语。
曹真听完之后脸色大变,急忙走到杨素身边,压低声音道:“启禀杨公,此人是我的族人,姓曹名骞,目前在子孝叔父的府上担任管家。适才他说无意中看到了岳飞写给张须陀的书信,故此前来相告!”
杨素闻言也是吃了一惊:“岳飞写给张须陀的书信?”
但杨素也明白隔墙有耳的道理,更何况在人声嘈杂的大街上,当即一抖袍袖,翻身上马:“随我来!”
马蹄声隆隆,杨素在前面开路,曹真紧随其后,曹骞跑步跟随,在数百名卫兵的簇拥下,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了曹仁的府邸。
来到议事厅,杨素立即召来心腹将校,包括邓艾也应命前来,当下在大堂上正襟危坐,吩咐曹骞道:“把你适才对曹子丹所言当着众将的面再叙述一遍,若有半句假话,休怪我刀下无情!”
听了杨素的话,曹骞微有愠怒之色,心中暗自咒骂:“我乃大魏皇帝的族人,论辈分孟德得喊我一声兄长,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跑到我们曹氏的地盘上冒充大尾巴狼!你说我有半句假话便刀下无情,我便满嘴胡言,看你能奈我何?”
打定了主意,曹骞向杨素微微拱手,拿捏着腔调道:“嗯……事情是这样的,有个小厮负责清扫走廊,在张须陀将军的门前捡到了一封书信,上面写着‘大汉征西将军岳飞致张须陀将军亲启’的字样……”
“你可曾亲眼看见这封书信?”杨素轻抚胡须,沉声问道。
曹骞一本正经的答道:“曹某的确亲眼见过这封书信,一字不差,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故此又命小厮把书信还了回去,为此还从张须陀那里赚了一块碎金子的打赏呢!”
“书信现在何处?”杨素双眸如炬,厉声追问。
曹骞双手一摊:“你派人去张须陀房间里搜查一番便知,我怎知张须陀藏在了何处?”
杨素目光如霜,朝分立左右的亲信一挥手:“去张须陀房中搜查一番,不要放过任何角落!”
“诺!”
两员心腹武将拱手领命,带了数十名士卒直奔张须陀的房间,一阵翻箱倒柜,不费吹灰之力就从包袱底部搜出了一封黄色的信笺,封皮上赫然用篆体写着“大汉征西将军岳飞致张须陀将军亲启”的字样,急忙拿了返回议事厅呈给杨素。
“果然有岳飞的书信,只是不知道在书信中说了些什么呢?”杨素双眉紧锁,迅速的拆开信封浏览了起来。
杨素展开书信,目光首先落在了底部的大印上,凭借着多年戎马生涯的经验,一看就知道这煌煌大印绝对是真迹,寻常工匠造出来的赝品根本达不到这种效果。
“张须陀将军面鉴:飞已经依约在长社境内布置了伏兵,只待杨素、于禁来犯,便杀他个片甲难会,同时重兵猛攻于禁大营,争取分头击破。
杨素生性谨慎,不会轻易中计,如何诱其出兵,全赖张将军周旋。若能奏成大功,飞必然上书为张将军讨个封赏,以将军与庐江王的旧交,他日封侯拜将不在话下,荣华富贵指日可待!临书仓促,不尽欲言,待许昌城破之日再与长兄把盏言欢。”
杨素强忍着怒火,看完了最后一个字终于狠狠的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好一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怪不得当初竭力怂恿我前往长社县境内劫营,原来他早就与岳飞勾结在了一起,要用将士们的性命换取荣华富贵!”
一名幕僚上前拿起书信,当着众将的面读了一遍,顿时引起一片哗然,满堂愤怒,将士们纷纷咬牙切齿的破口大骂。
“这张须陀实在是个忘恩负义的叛徒,请杨公下令将张须陀碎尸万段!”
“当初是张须陀最先发现了汉军在长社县石象沟囤粮,并说冯胜酗酒误事,还派了斥候赶往长社县刺探,原来是勾结汉军演的一出戏,为的就是骗将士们去送死,这无耻的叛徒真是煞费苦心啊!”
“请杨公速速下令捉拿张须陀,若是迟了只怕这厮会打开城门放岳飞入城!”
听了众将校的议论,杨素急忙召唤一声:“杨腾、谭彭听令,你二人速速前往城墙之上替换下张须陀,就说我有重要事情与他商议。若张须陀胆敢反抗,格杀勿论!”